gu903();嗯。方羿朝窗外望去,估算了一下,约莫再有半个时辰便破晓了。
这样啊。
安戈悻悻努嘴,以前躁动久了,一下子躺这么久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要活动。
那咱点盏灯吧?我饿了,想找点东西吃。
噔!
方羿仿佛被刺中了一剑,他错愕地看向不远处桌案上的烛火,心尖上的那片肉被生生剜去。
你说......什么?
为了夜间起床照顾安戈,房中的灯从未断过。即便一支蜡烛的光芒微弱到腐草之萤,但一双完好的眼睛,不可能察觉不到!
怎么啦?
安戈疑惑,随即明白了什么,痞痞地笑:
你是不是以为没吃的啊,嘿嘿嘿,其实我偷偷藏了芝麻饼,就在最角落的那个抽屉。嘻嘻,没想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看到一个盗文网站,把这篇文分到青春校园里面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去你的青春校园!我这明明是娱乐圈重生文好不好!
第80章矛盾(一)
哎哟不就是看不见嘛?你垂头丧气的干什么?
安戈捧着水梨咔哧咔哧啃,心里美滋滋的,全然没有失明者该有的苦恼。
对面的封若书看着,又心疼又气愤这人能不能长点心思?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笑呵呵的。
你看不见,怎知我垂头丧气?
安戈嘴里包着一大块梨肉,口齿不清道:这有什么难的?军师你进门也就两炷香吧?你自己说你叹了多少口气了?之前霍先锋也是,平时虽然嘴笨但也还有几句话,来看我一个字都不说。我是瞎了又不是傻了,至于这么哭丧着脸么?
厉害如他,自从知道捡的那人是蛮疆王之后,自我优越感就膨胀得不行。
封若书俊秀的眉毛拧成了麻绳,在他眼中,安如意本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当初千里迢迢赶到军队他便已然心疼万分,行军打仗不适过家家,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这些安戈不埋怨不嫌弃,他便也姑且睁只眼闭只眼,不多说什么。
可如今,一个好好的人瞎了眼睛,让他这个见过未国长公主风姿的人,如何能平心?
小安......你是个公主。
不该受这样的磨难。
安戈狠狠一顿在军营不扮女装久了,猛一下子还跟公主这个身份有点陌生。
啊?......哦!对对!
封若书红了眼眶,定定看着他,接着道:你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军医们无计可施。
然则,安戈对此只是两手一摊,没心没肺道:我知道啊。反正没死就好了,在乎那么多干嘛?
这话把封若书气得半死,你!
哎哟,随缘嘛......他们没有办法,总会有人有办法的。我又没撞又没摔的,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就瞎了吧?
莫名其妙?
封若书觉得奇怪,在这人失控的时候,是没有记忆的么?
你当真......不记得那天的事?
哪天?安戈挠了挠耳朵,继续啃梨,那天不是摩阴追我么?然后猴哥出手及时,就把我给救了,你看,我身上连道口子都没有,能有什么事?
在他眼中,什么看不见啊,身子虚啊,都是暂时性的。指不定哪天心情好,身心一个通畅,这些奇奇怪怪的病痛便都好了。
封若书凄哀的表情闪过一丝凌厉,但也一闪而过,感慨道:在军营待久了,你应该都忘了,现在跟着军队刀口舔血的你,和在未国享受万千注目的你,是同一人罢?
安戈强颜欢笑得,老子跟安如意还真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入乡随俗嘛,入乡随俗!
天呐,他居然在情急之下憋出了一个成语!
封若书盯着他看了许久,他觉着,眼前的人与刚认识的时候相距甚远,分明长得一样,却完全是两个灵魂。但他将安戈的眉眼都细细打量,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无厘头的焦灼让他添了几分怒气。
再入乡随俗也不是这个入法。你不清楚自己的身子,但也该处处谨慎,危险的地方莫再去,危险的人也莫再招惹。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再遇到一个萨伦曼来救你的命。
他一心一意牵挂安戈的伤势,却不知在慌忙之中,说漏了嘴。
安戈的脸色陡然一沉,侧首,敛眉,不是......我这伤不是军医看好的么?
封若书陡然一僵,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眼睛慌乱地左右看了看,垂首,沉默。
安戈心大归心大,但仅限于不在乎自身病痛愁绪,身旁之人的情绪变动,他还是很敏锐的。
啃梨的动作一停,语气降了三分温度:
这跟那个萨伦曼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封若书抿唇果然,安戈不仅不记得失控的事,还不知道方羿为他生割下一块人肉。
......没有,我,我是看你的眼睛没治好,所以心急。
封若书在朝堂上是字句铿锵,面不改色的,活脱脱一只眼毒爪利的苍鹰。但在私下里,他却只是个学富五车的书生。
他仓促间扯了一个谎,但这样程度的谎言,是瞒不过安戈的。
安戈的眼神黯淡了一分,仿佛不甘心一般,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封若书不敢看他的眼睛,虽然眼前的人看不见,但他仍觉得像被凌迟了一般,大概,说谎便是容易草木皆兵罢。
千真万确,真的没有。
一般人们撒谎的时候,怕对方不相信,会下意识加很多修饰词,或者一个意思讲两遍。
拿封若书来讲,如果他真没有隐瞒安戈,那么面对安戈的质问,他的回答应该只有没有二字。但他却加了前面的千真万确,这让本来对他还有三分信任的安戈,彻底洞悉了真相。
这是人撒谎时的下意识反应,若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是很难伪装出来的。
当年他在永安,可是把人心看得透透的,只是到了容国之后,施展的空间大大受限罢了。
至于封若书,在他心中这人一直是如清风翠竹般的,清高、优雅,从不骗人。如今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隐瞒,甚至开口骗了他,也就意味着,他是不打算把真相告诉自己了。
那么,他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就行。安戈卸下沉重的怀疑,脸上嘻嘻一笑,我就知道军师人好,不会骗我。
封若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这人,果然在小安面前就是一张白纸,说个假话都心惊肉跳。思忖着还是赶紧离开,莫暴露更多破绽。
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欲匆匆离去。
营中还有些要事,我先回去处理了,小安你好好养着,莫要乱走。
哎哟你放心,活动范围保证就这一张床......哦对了!
怎么?封若书脚下一顿。
安戈还是笑得天真无害,我之前不小心弄坏了霍先锋一卷书,想给他道个歉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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