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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 墨旱莲 2291 字 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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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见我,为什么不再像上次那样直接敲门闯进来。

我有两天没去上班了,他认识这里的不是吗。

他不想见我吗。

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们发生不愉快的争吵后我不告而别吗。

因为他相信我当真收受了那20的股权贿赂吗。

因为我被中纪委调查了所以他急着与我撇清关系吗。

张宜木然地转过身,背蹭着门板跌坐在地上,双臂绕过膝盖抱成一个圈,埋进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

谁能告诉她,与世隔绝的两天里,这个荒诞无稽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长江挨在她身边坐下,将蜷缩成一团的她整个抱进怀里。她在他温热的怀抱里颤抖地厉害,比接受审讯更甚的恐惧感如涨潮般向她袭来,冰冷的空气里扩散着令人窒息的绝望。但她终究不信这绝望会是齐庸正所赐,于是渐渐止住了颤抖,佯装无事地对范长江说,我饿了,吃饭吧。

范长江疑惑地看着她那个曾经的爱哭鬼居然没掉下一滴眼泪,且胃口甚好的吃完了一大碗山药薏米粥。他起身收拾碗筷时,听她冷静自持地说:“范长江,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谢谢你。”

她的样子全然不像是没事,但又丝毫看不出她哪里有事,有多严重的事。

她表现地太过稀松平常,反倒让他再找不出什么理由和借口继续赖在这里,只好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说,好,知道了,放心吧。

范长江极不放心的在楼下又等了一阵,直至霞光漫天,瓦蓝的天空霎地倒上层紫粉橙黄,才不舍地抬头看了眼那扇清冷的窗,开车离去。

张宜守在窗边,心急如焚地熬过这两个小时,几乎尾随范长江开出小区,一路横冲直撞奔向兴中。

她就知道,齐庸正出事了。

昔日整洁明净的会长办公室,此刻满处狼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搬家公司的工人们正在将一箱箱打包封口的图书和资料搬进电梯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原先靠墙站立的一整排书柜已被搬空,办公桌上,摞了两箱他的私人用品。

“你们在做什么”

张宜拦不住搬家工人坚定执着的步伐,只得堵在门口,用身体挡住他们的去路。

“搬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不挺明显的吗”

搬家工人哈哈直乐,调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美女,不失繁重劳动中解乏的妙招。

“谁让你们搬的搬去哪”

“张宜。。。。。。”

王耀南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把她向门边拉了拉,给扛着箱子正准备往出走的搬家工人让出条路来。

“你怎么来了”

他貌似不解地问。

“我怎么不能来齐会长呢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来,咱们进屋说。”

王耀南说着领张宜进了会长助理室,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她

“既然你过来了,倒也好,省得我再叫快递了。给,这是你的借调结束证明,齐会长已经签了字,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过来上班了。”

“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只是奉命办事。”

“齐会长呢我要见他。。。。。。”

“张宜。。。。。。”王耀南几次欲言又止,到后来只得硬邦邦地说;“他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为什么”

张宜两天来聚垒起的委屈愤懑终于被王耀南杵决了堤,豆大的泪珠开始连成串地往手里的牛皮信封上掉,晕出的泪印越散越大,越扩越圆,如她心里再难补上的窟窿眼,黑洞洞一片。

王耀南别过头刻意忽略她的泪眼,从桌下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空纸箱递给她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见张宜没接,他只好把箱子放她办公桌上,又顺手丢进一个包裹说:“对了,这是华东分会马继飞会长前两天寄来的包裹,你没在,我帮你签收了。”

门外走道上,搬家工人开始骂骂咧咧,都他妈的是书,真他妈的沉。。。。。。

王耀南皱着眉头循声走出,“空咚”一声带上门。

张宜抹了把泪,冰冷的指腹扯开牛皮信封,短短两行字的借调结束证明,会长齐庸正亲手挥就的大名跃然纸上,横竖间桀骜锋利,傲骨一身。

见字如面,她的眼里很快又是一层水帘,烟涛微茫。

他去哪了

那个曾经对她说过全世界不要她了还有他要她的齐庸正,那个曾经对她说过张宜我爱你的齐庸正,那个曾经对她说过会和她过一辈子会待她好一辈子的齐庸正,究竟死去哪了

难道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只是他兴致使然随口说说的吗

难道如今她出了事,为了不再见她,他连办公室都要搬个空空荡荡吗

齐庸正,她曾经倾心所爱的那个齐庸正,究竟去哪了。。。。。。

隔着19层楼的直线距离,他正在兴中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时他看见了张宜的小红车,如同这两天盯着她打来的未接来电,心里猛抽一阵。他止住了下车上楼的步子,将车停在了红车的正对面,匿在漆黑一片的车里静静等她。

他想过她一定会来找他,但以她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这么快,于是他嘱咐王耀南尽早搬家。暂不见面,是彼此熬过阵痛期聊胜于无的良方。

不久,他看见她捧着纸箱,垂着眼失魂落魄地走在车道正中间,对身后猛按喇叭的汽车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地挪向自己车边。她站在车旁顿了会,深呼了好几口地下停车场浑浊劣质的空气,然后极慢地打开车门,放下箱子,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车里亮起的小黄灯映照着她瘦尖的脸和红肿的泪眼,她在车里木愣愣坐了一阵,待那黄灯熄灭的一瞬,她突然扑倒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一阵阵,竟能穿透两层坚硬密闭的车门,传到对面的车里。他在这伤心欲绝的哭声中,紧紧盯着她因剧烈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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