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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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赵头儿维持着跪立的姿势,抬头谨慎地讪笑,更深露重,不知军师这么晚来,有何要事啊?

那军师没有即刻说话,看了看赵头儿,又眼眸子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戈。

半晌,才徐徐道:赵营长请起。

赵头儿似是很怕他,得了这一句温和的命令,一咕噜从地上蹿起来,闪到腰了也不敢去揉。

安戈也跟着起身,顺势朝那军师一瞟这人裹了一袭水蓝色的衣袍,许是天冷,又在外头套了一件月白色的御寒斗篷,将清瘦的脸衬得风骨凛凛。在一群粗野壮汉中十分显眼,却又不是羸弱娇羞的女子模样。只如深冬白雪里的青竹,清雅幽幽,绝世独立。

老爹诶!这明明是国师啊!

国师不是应该在华泱么?怎么摇身一变,就成军师了?

安戈怕被认出来,抬头不到一瞬便又赶忙埋了回去。尽管他在脸上抹了漆黑的柴灰,只剩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但保不准国师聪明,一下子就给看出来了啊!

封若书的眼神在安戈身上又停留了一瞬,才转而去和赵头儿说话:今日的汤泡饭,三军上下都吃得很满意,原以为缩短时辰会为难你们,没想你们急中生智,化朽为神,现下将士们已然接了将军的军令,各司其职。当中,你们火头营功不可没。

听到这段话,周身紧绷的赵头儿这才松弛下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军师谬赞了,这是咱们火头营的分内之事。

封若书往前迈了一步,又道:分内事做得好,亦是一件功劳。将军的意思是,给你们火头军算上一记军功,虽然比不上冲锋陷阵立头功的先锋军,但也算给你们一个首肯,日后还需铭记大王和将军的恩德,再尽心力。

赵头儿一听要算军功,瞬间如春风里的杨柳枝,多谢军师!多谢将军!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做事,为咱们容国大军尽绵薄之力!

封若书欣慰地点头,嗯,你有这样的衷心,自然是极好。随后看了眼月色,又道,现在天晚了,将军还未用饭,之前盛的那些两个时辰也被风吹冰了,现下天寒地冻的,吃不得。你们拿去热一热,再给他送去罢。

赵头儿点头如捣蒜,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办!

他急忙忙跑去还烧着余火的土灶,结果半路没瞧见地上的坑,不留意摔了脚,一时间不得站立。

然后,这送饭的重任,便顺其自然地落到了安戈头上。

真是,之前想方设法要进将军帐皆无果而终,今日机缘巧合下耍了个小聪明,瞬间便得了机遇。

果然,安戈的人生总是多变如云。

军营重地,来回巡逻的士兵很多,有经过认识安戈的,还笑着打声招呼,赞叹一句今晚的汤泡饭好吃。

这让安戈觉着倍儿有成就感。

小兄弟,请留步。

热好汤饭之后,安戈怕又凉了,方羿吃下去败口感,故而脚步匆忙着朝将军帐赶,却被半路叫住。

他愕然回首,正是裹着月白斗篷的封若书。

不过么,没带随从,只身一人,唯有一支火光黯淡的灯笼相伴,估计是找他私谈什么要事了。

安戈抬首,瞟了眼那双温柔却锐利的眸子,他分明顶着满脸的柴灰,穿着四五层厚的衣裳,却觉得身上一丝不挂,被这双眼睛前前后后看穿了般。

尽管如此,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弯腰行礼,道:拜见军师。

中规中矩,没有任何冗余的动作,也没有咋咋呼呼地发神经,饶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出这是他安戈。

然则,封若书却苦笑一声,道:莫装了,我知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尾巴威风凛凛、阿莫、宁缺毋滥小可爱的地雷~

第63章千里追夫(三)

安戈挫败地努嘴,他就知道,不能在封若书面前耍花样,人家的眼睛跟照妖镜似的,是牛是马早看清楚了,他还跟跳梁小丑一样铆什么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封若书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抬脚徐徐走近,道:

我方才只是猜测和试探,若你咬死不承认,我也无甚证据。现在么......他盯着安戈的柴灰脸,深信不疑了。

安戈狠狠一惊狐狸!绝对的老狐狸!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刚刚在火头营你随便问两句我就穿帮了。

女子不得擅入军营,我拆穿了你,不是将你往罪名上推么?

他一直不知道安戈是男儿身,只是眼眸动了动,又道:这几日打仗,我与侯爷形影不离,他只字未有提及你,你......是自己偷偷来的么?

安戈想着既然被拆穿了,干脆爽快坦白干净,对啊,他一直不知道的。不过我现在给他送饭去,他马上也要知道了。

封若书想着安戈先见的自己,后见方羿,心里竟也生了攀比之心,问道:你觉得侯爷会一眼认出你,还是跟我一样,要先试探一二?

安戈仔细想了想,道:嗯......这倒不知道,不过你们都挺聪明的,我就算裹十床棉被在身上,你们也迟早都能发现。

迟早么......

封若书沉思,那谁是迟,谁是早呢?

你千里迢迢赶来,在火头营中吃苦做事,只为见侯爷一面?

安戈心里犯难倒不是只为了见面,也不是为了想念,只是要一封离亲书罢了。

但离亲这东西是不能给封若书知道的,否则他这冒牌货穿帮了还得了?

于是道:不算罢,我还找他有些其他的事情。

这个其他,自然是说的离亲书,但在封若书耳中,这便又有些为爱奔波的意思了。

他心中感慨万千,从前他也揣着爱情可划破地界国界的想法,一纸上书到容王那里,只为迎娶安如意,不成想,眼前之人早已变心,与另一人双宿双飞,却对他心灰意冷。

从前说着不能为爱而生,也要为爱而死的奇女子,变心竟也如此之快。

公主,在你眼中,什么才是爱呢?

他幽幽问道。

若是这话问到安如意头上,她定然要吟诵一大段古诗古词,寻一些比翼鸟连理枝的意象,将心中对爱的那份执着谈说得淋漓尽致。

不过安戈是个不解风情之人,他只拱了拱鼻子,苦思冥想也找不出爱这个字跟人有什么联系,还好他聪敏,把人换成了糖葫芦。

他想,他对糖葫芦是真的很爱。

于是道:大概是想吃下去吧。

他说着话,低头发现汤饭的热气已然少了许多,于是连忙跟封若书道别,国师我不跟你说了待会儿饭又冷了。跑出去两步,又想起什么一样,快步退了回来,叮嘱道:

还有啊,现在在军营,你别叫我公主了,容易暴露,要是你不介意,直接叫我小安就成。

语罢,就着营帐外头不怎么明亮的火把的光,赶紧朝将军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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