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司徒剑又气又急,一手握上剑柄,你甚至忘了我的名字!
有话好说!好说!安戈看到对方明晃晃的青铜剑就脚软,咱们讲道理,好商量,别动手!
安戈的套路一般是,打不过就讲道理,讲不过就骂人,然后,不可能骂不过。
司徒剑见自己心爱之人害怕,便也收起凶神恶煞,劝说道:如意,我司徒剑抛弃国家,抛弃军队,只为履行那晚的承诺。你跟我走,我带你浪迹天涯,远离庙堂王朝的是非之地。
目前为止,安戈还是在讲道理的,他对安如意撂下的烂摊子很是无奈,但又觉得司徒剑为情所困颇为可怜,于是尽量温柔地商量:
浪迹天涯就别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虽然出生在王室,但是这婚约是两国的国主说了算的,你一个人反对没用,我一个人反对也没用,不如你就心胸开阔一点,让我过去?
司徒剑眼中满是失望,你变了......你说过,一个人不能为爱而活,也要为爱而死,如今你怎可说这样薄情寡义的话!
薄情寡义?
安戈抓到这个贬义词,自信满满地拍了拍馒头垫的胸脯,嘿嘿笑道:
小爷我,不是,本公主一直这样。你看啊,现下我的形象是不是薄情寡义了?是不是在你脑海中幻灭了?欢喜地手掌一拍,眼睛也笑弯了,道:
特别好!赶紧别喜欢我了,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吧!
你!司徒剑气极。
安戈接着往下说,不给他反驳的空隙,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有道理?那咱们就达成一致了,你乖乖回去当将军,我乖乖去和亲,就这样说定了!
还没待司徒剑反应,安戈转身对着肃静一片的宫人,高声道:没事没事,都是一场误会,他们只是过路的,咱们绕过去,不跟他们撞上就行。
语罢,阔步朝轿辇走去。
司徒剑彻底恼怒,拔剑唰地插到安戈脚前挡住他的去路,脖子涨红得露出一根粗筋,吼道:
谁敢!
一声怒喝响彻山谷,制了几圈回音。峡谷边角上的巨石也跟着晃了晃。
周遭的宫人吓得一跳,有几个胆子小的婢女已经开始抽噎。随行为数不多的侍卫见司徒剑的气魄震天,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
安戈脾气暴,盯着眼前明晃晃的还响着余音的利剑,还是用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收回狰狞神情,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转身望向司徒剑,你还想怎样呢?
司徒剑不与他理论,只脸色阴鸷地从士兵手上接过**,往前一投,刺穿一个太监,那太监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胸口,随即便倒地咽了气。
司徒剑杀气腾腾,扫了眼送亲的队伍,厉声命令道:除了公主,一个不留!
传言说,沙场就是生死场,司徒剑好歹是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便大开杀戒。
安戈那一丁点儿的理智瞬间荡然无存,指着对方鼻子大骂:
我去你爷爷的!说打就打啊!
送亲队伍中有大约两百侍卫,临走前太后一直不放心,好说歹说劝安胄布上。如今刚好能发挥用处,勉强抵挡一阵。由此看来,老人家有时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戈被司徒剑拎小鸡一样拎起,若是安如意,此刻一定哭得惊慌无措。但安戈是出了名的小夜叉,王后让他学宫规他已经掀房揭瓦,如今有人要劫他,还好巧不巧要劫色,他若能忍气吞声,那还真是见了鬼。
我踹!趁司徒剑不注意,小安飞腿一脚就飞上了他的下巴,成功从魔爪逃脱。随后捡了块石头嗙的砸上司徒剑的脑袋,司徒剑完全没有防备,被这一踢一砸,在地上半天不能起身。
安戈热血沸腾,回头朝畏首畏尾的侍卫一瞪,扯开嗓门大喊:
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青铜盏要是没了我就把你们头拧下来当夜壶!
茯苓被英勇善战的安戈吓得一激灵,高声叫道:保护公主!要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
小安一听尤其不乐意,趁空隙抡了某个士兵一拳,喝道:陪个屁葬!我福大命大又不会死!
他被一个攥着红缨枪的士兵盯中,正被拽着往战场外跑。他瞧着闪着银光的枪头,奋力挣脱,气势汹汹道:有本事的,就一对一拿拳头说话,别用兵器!
那士兵也是个血性方刚之人,当真就把**一扔,两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抬到胸前。
公主,得罪了!
苍鹰在闷青色的半空盘旋,血液将黄沙漫漫的峡谷染红。偶尔传来一两记尖锐的鸦声,穿荡在刀剑交错的杀喊中,竟添了几分悲壮。
士兵有模有样地起势准备大干一场,用拳头征服敌人。没想下一刻,胸膛便被长矛从身后刺穿,他趔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安戈,你......
安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哼了一声,道:小样,有力气跟阎王爷打去吧!而后冲那士兵身后的侍卫一乐,兄弟,眼力见儿不错啊!
那侍卫陡然被名扬天下的长公主夸赞,立感受宠若惊,忙收回利剑,道:唯公主马首是瞻!
安戈痛斥他的胡言乱语,啧,马只有蹄子,没手!
语罢,捡起**,用他忽悠人的花拳绣腿投入战争去了。那些侍卫见长公主一介女流如此英勇,便也士气大涨。
然则,花拳绣腿始终是花拳绣腿,三脚猫始终是三脚猫。不出两刻的工夫,春风得意的安戈就被打回原形,一身精贵的嫁衣被他滚得东裂一条,西破一块。
哎哟!别拽我头!被司徒剑逮到的感觉十分不爽。
司徒剑悲痛万分,如意!你是否宁愿死,也不要跟我走!
安戈听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和悲伤,便趁热打铁道:没错!我告诉你小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爹想不开给你起司徒贱这么个骂名儿,反正和亲我是去定了,你要是还不住手,我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我再问一次,你是否宁愿死,也不要跟我走!
安戈觉着这个人脑子有病,问过的话还要问第二遍,于是大声吼道:
是啊!没错啊!我说多少回你才听得清楚?耳朵里被耳垢塞满了吧!
他以为,自己意志如此之坚决,肯定大挫司徒剑劫亲的决心。谁也没想,司徒剑竟然摘下头盔,道:
既如此,我们便死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可爱觉得受配不上攻~嗯~受确实是走了寰浩大运,才意外找到亲爹,意外当上了九公子,地位一日千里。但这并不影响他受人喜欢的事实呀,说起地位的话,攻一开始也是平头百姓,后来在沙场立功才有了今日的光景。
我说几个我们安戈比较特殊的点吧(不是全部):
1.没文化,但明是非。开篇的胖公子的父亲是许夫子,按理来说是饱读诗书,却也做恃强凌弱的勾当,安戈不会。
gu903();2.刀子嘴,却豆腐心。他骂胖公子,骂县太爷,却会轻声细语哄小八,小八扔了他的糖葫芦,他比谁都难过,却还是骂骂咧咧撑着,等孩子们走远才露出心软一面,拜托魏书黎的父亲照顾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