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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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时语凝,安胄对先王后痴心一片,但新王后的娘家手握重权,迫不得已得用亲事拉拢,勉强算个一家人。

安胄当时千般不愿,也是太后亲口劝说的,这件事,算是她对不起安胄,不过也委实出于无奈。放到今时今日,没想到反而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沉默好半晌挤出一句:

男子跟女子怎能相比?

安胄悠悠起身,没了耐性,道:一样也好,不同也罢。这件事母后不必操心,那永定侯年轻有为,也尚未娶妻,身份不比如意低。这场联姻谁是获益方,不到最后也不可知。

偷偷扒在窗口窃听的安戈一头雾水,戳了戳旁边的小太监,安如意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猴子?

小太监苦笑,轻声道:不是猴子,是永定侯。侯就是一个很高的身份,比朝里的大臣高,但是比君王低。咱们未国小,没有侯,容国可是有四个侯呢!

安戈更不明白,那这不是大好事吗?干嘛一个个都跟被抢了一样?

奴才听说,长公主好像跟咱们未国的士大夫情投意合,还立了山盟海誓,说如果不能与对方厮守,宁可惨死。

咦!安戈似懂非懂地点头,要撕手的话,确实很吓人。

小太监一懵,......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安戈比如意大,为啥他是九公子,安如意却是长公主?

因为公子和公主的位分是分开来排的呀!

第9章和亲书(二)

安如意自苏醒之后,成日以泪洗面。她与那士大夫委实情投意合,虽不经常见面,但二人都是月老树上的痴情种。发誓即便不能为情而生,也要为情而死。

至于封若书和其他传言中的情郎,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或者说,对于送上门的桃花,她向来不会说拒绝的明话,只隐晦表达出虽与君有厮守之可能,但隔了千万里遥远,前路未知。随后接着与她的情郎,你侬我侬。

一切渊源本都是说者无心,奈何听者有意。

封若书无疑是做了冤大头,错以为安如意与他心意相通。当日安如意收了他的传家宝玉,他便背负一身使命返回容国,凭着周身本事说服容王,却不料险些害死红颜。

这一层关系,他远在容国并不知晓,只知安如意在得知要与永定侯联姻之后,自尽未果。一时间,便更相信他们之间情比金坚,对这深情的烈女未免又更爱几分。

也对抢了他爱妻的方羿,更恨几分。

侯爷,国师求见。江仲远禀报道。

方羿正在同云舒君在小院下棋,谈说了几句应对崔尚书贪赃找替罪羊的对策,淡淡抬头,不见。

云舒君颇为惊愕,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方羿又看了眼棋盘,未吱声。

江仲远犹豫着该不该立马下去,最后拗不过心头的焦虑,还是道:可......国师面色焦虑,似是有要事找您。

方羿一双眼睛盯着棋盘,故作认真的模样,道:跟他转达,本侯要准备迎娶未国公主的事宜,没空。

江仲远未有再说,抱剑,垂首,是。

遂往府门走去。

少顷,方羿看了眼对面默不作声的云舒君,问道:为何发笑?

云舒君敛了笑容,抬手慵懒地搭在石桌边,道:在下只是奇怪,往日对国师千万般好的侯爷,如今竟做了让他最气恼的事情。

方羿落棋,吃了云舒君两枚子,道:安如意在坊间流传的桃花颇多,可见并不专情,国师深受其害,在迷局里看不清,本侯这个局外人便发善心,将他拉出苦海。

云舒君两指夹着白子,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国师可未必这么想。

方羿垂眸,道:他是读圣贤书,学大智慧的人,只是一时不慎兜了圈子罢了。不过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日后会明白的。

云舒君勾了个拭目以待的表情,上身前倾,将指间把玩许久的棋子落到中意之处,开了两路棋眼。

说话就说话,干嘛跪我啊!安戈像树懒一般环上树干,惊悚瞪着跪地不起的安如意。

他有一种病,别人一跪他就要上树,要不然就是房柱,非得环住一个东西才有安全感。这可能决定了他没有富贵命,受不得人跪拜。

安如意强忍着眼泪,道:若哥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安戈愁苦,这人进门什么都没说就腾的跪下,害的他险些被桃酥噎死,答应什么啊?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答应啊!

安如意仍旧不道明来意,只固执道:你先答应我。

安戈的力气不大,逐渐从树干往下滑,那你也得先起来,我快抱不住了!

你答应我!

安戈的手臂几近麻木,脖颈上的红筋突突直跳,安如意仍旧纹丝不动,最后他没了法子,只好点头。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快起来啊!

安如意这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踉跄起身,盯着无忧虑无焦愁的安戈,眼眶通红。

我要私奔。

安戈长出一口气,下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被枯皮勾破的衣角藏到里面,那你奔啊,找我干什么?

安如意将红唇抿成一条线,似有万千愁苦缠绕心头,你经常溜出宫,知道哪条路最安全。

安戈心里嘲笑了她一番天真,道:省省吧,我每回说是溜出去,其实后面都有人跟着的。你们王宫里的人多可怕,你还不清楚?

安如意一听,刹那间潸然泪下,那可如何是好?若要让我嫁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不能与孙郎相守,我宁可去死!

孙郎,便是他钟情的那位士大夫。自打和亲的消息传出来,已经在御书房跪了两天求情,风吹日晒,身子逐渐虚弱下去,安胄却丝毫没有心软。

安戈一口一颗葡萄,哪儿那么吓人,姑娘家早晚都得嫁,趁现在年轻漂亮,嫁个好人家,多体面!

安如意拭泪,你未曾动情,怎知道情义二字的分量?若不能嫁给心爱之人,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她搭上安戈的手臂,又道,哥哥,你的主意向来很多,可否替妹妹想想办法?

安戈吐了葡萄皮,我哪有那么多办法,那些办法都拿去对付母老虎,不是,母后,那些办法都拿去对付母后去了。

安如意听了,委屈积满心头,眼泪又要涌出来。

安戈见不得人家哭,慌忙道:你要实在不想嫁,就派个什么刺客,把那个什么猴子杀了不就行了?反正你们王室的人,这种事干得都不少。

杀了?安如意恍若听到天方夜谭,说得轻巧。且不说永定侯武功高强,他那侯府门客侍卫都是个中高手,普通刺客怎么近的了身?

你找个不普通的呗!

不普通的也进不去。不行,这个法子断然不行的,你给换一个。

安戈咬了一口桃酥,那你就毁个容,他们看到你成了丑八怪,肯定就把你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