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突然想到昨晚在马车上,冉清谷上衣下衣脱完坐在他的身上。
两人几乎是无缝接触,连一丝衣衫也无。
以前就算是睡在一处,也不曾如此近距离接触。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像是被猫爪子挠了几下,不疼也不痒,就是酸酸的胀胀的
商容雀敲了敲门:世子。
门是开的,商容雀看到屏风后的人影才喊的,毕竟这是世子妃的闺房,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商容与应了声:恩?什么事儿?
商容雀:丙出说你抢了他送给未婚妻的蜜饯,扔给他一包碎银子,他现在在别院外找你呢,这是今日那家糖果铺子最后一盒蜜饯,有钱也买不到,他还要拿去见他的未婚妻,人家孩子寻一老婆不容易,大早上的去排了一个时辰的队,快还给人家吧。
商容与:
冉清谷:
商容与指着那蜜饯:还要吗?
冉清谷尴尬摇头:不用了。还给人家吧。
商容与将那盒蜜饯拿了过来,想了想又抠出四五颗放到冉清谷床头:我还没吃过这玩意,留几颗,想吃的时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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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别院。
能行吗?商容与看冉清谷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以及还未愈合腰间的伤口,他再三怀疑。
冉清谷看着铜镜里形销骨立的人,点头:可以。
今夜是家宴,王爷特地派人过来说让他们回去。
这家宴他不得不参加,否则会落人口舌。
商容与帮他帮到这个份上,他也不能让他太过难堪。
他拿起黛色眉墨开始画眉。
只因他的手烫伤还未好全,拿着眉笔的姿势很奇怪。
别苑没有丫鬟,平日王府会差人过来打扫,所以只有两个守别苑的小厮。
冉清谷受了伤,以防走漏消息,别苑的小厮都不许进内院,因此这里没有伺候的下人。
晚上回去吃家宴,自然不能简陋,更不能憔悴不堪,否则王妃担忧他肚子里的孩子,又要问东问西。
所以他一早起来,折腾了一上午才稍稍点缀了点薄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
商容与见状,抢过他手里的眉笔:过来。
冉清谷不解:嗯?
商容与自己转换了一个方向,蹲在冉清谷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拿着眉墨按照眉形细细的描画着。
他是第一次给人画眉,但他画过无数张冉清谷的画像,这双眉眼,他描了千遍万遍。
冉清谷的眉眼很是好看,只是可惜那双眸子,十分无神而空洞,有时候又有些许呆滞,毫无生气。
没过一会儿,一双黛色柳叶眉就画好了,配上这稍显气色的淡桃花妆,清淡中又透着些许魅惑。
商容与突然想看他男子装是个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别人口中的他,一袭白衣,荏弱无依。
他突然想到冉清谷才嫁过来的那个年节,李飞鸾要同他打马球,当时的冉清谷就换了一身白衣。
很淡雅,也很柔和,像与世无争的仙人。
他当时就在想,穿白衣的世子妃很与众不同,骑装比女装惊艳
这个人若是换上男装,怕是会更好看吧。
商容雀端进来一整套红粉色女子宫装站在屏风外:容与,世子妃,衣服来了。
冉清谷沙哑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世子妃,我是男子,你不用跟以前一样避讳我。
商容雀立在屏风外,满脸尴尬。
他也很想不避讳冉清谷,但他避讳习惯了。
这一时之间改不掉。
商容与:还是避讳的好,毕竟回到王府,你们一个是世子妃,一个是大伯哥,一个嫡,一个庶,若不想被人发现端倪,该怎么避讳,就怎么避讳,以前怎么来,现在就得怎么来。
他走了出去,将衣服端了进来。
商容雀点点头:世子说得对。
冉清谷也不再说话。
他动作迟缓将红衣罗裙白纱披肩穿上身,商容与见他皱眉,再次询问:你真的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可以回去跟母妃说一声,就说你胎位不稳需要在别苑安心养胎。
冉清谷摇摇头: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仗着身孕为所欲为,就算王爷王妃不说什么,也会有人闲话一箩筐。后宅里的事难啊。
商容与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恣意洒脱习惯了,从来不知有人竟然活得这样难,做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每个人每一步都算得这样仔细。
这得多累。
冉清谷站起身,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弯腰去拿桌子上的那枚血玉扳指。
商容与拿起桌子上的血玉扳指递给冉清谷: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生活?
冉清谷不解:什么意思?
商容与:三皇子那人我早就说过,有龙飞冲天之心,但却困于泥潭之中,他的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但又都不突出,你日日为他谋划,劳心伤肺,还不如转换阵营,来帮我。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三皇子承诺你的,我也可以。
冉清谷挑眉。
商容与冷嗤:你不是见过那个稳婆了,你难道没猜出来我所说的是何意?
那日稳婆偷偷跑出去,他问过丫鬟才知道,那稳婆见了世子妃。
以冉清谷这精于算计的头脑,他不可能没猜出来他大哥商容雀的身份。
冉清谷迟疑。
商容与在等他的回答。
须臾,冉清谷摇了摇头。
也许将来,他会同商容与兵戎相见,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这是他欠下的债。
商容与追问:为何?
他其实将来最不想碰上的敌人就是冉清谷。
他太过会算计,也太会玩弄人心。
冉清谷:三皇子救过我,我答应帮他杀了太子,在此之前,我的命是属于他的。
商容与再次问道:倘若我帮你杀了太子呢?
冉清谷错愕看着商容与。
商容与一刻都不想等,冷冷质问:立刻回答我。
冉清谷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与三皇子是一类人,无牵无挂,无亲朋无父母,但商容与肩上挑着成王府的重担。
他与三皇子失败,大可以一走了之,去边城占地为王,但商容与走不了,王府是他的盾牌,也是他的枷锁。
他不能连累他。
商容与不知为何,心里燃起无名怒火:所以,你宁愿与我为敌,也不愿意背弃三皇子?他就对你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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