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圈套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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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吻并不是很投入。

鲁德培不过是趁着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轻轻在对方嘴唇上偷了一个吻,舌尖在那片干涩的嘴唇上快速划过之后,他便又迅速抽离。

然后他似笑非笑地回头,也没顾得上去找个借口先同一脸呆滞的华港生讲清楚,只是冲着不远处的夏青挑眉,口中道:“抱歉,一时情难自禁。”

——还带着得意的感觉。

仿佛在炫耀什么一般。

第29章殉道

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闭,因为愤怒,夏青摔门的力度大到几乎要让地面都为之颤动。

听着周围的环境重归寂静,鲁德培目光中的得意之色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已经挨了身旁人拍在胸前的一掌——对方用的力气也不大,拍在胸前不痛不痒,只不过却还是让他一个趔趄,斜斜坐倒在沙发上。

“你真是疯了。”

华港生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心里头自然是担心的。

他们二人的这种关系在他心中,始终是要被划分到那‘见不得光’一类里头去。

俗话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华港生早就已经见识过周围那些人们的嘴巴有多么厉害了。

这种环境下,不管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又或是其他,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去,指不定就要在背后说三道四议论纷纷——华港生并不害怕被别人说,可是他害怕这样的消息一不留神就传到了家人耳中,再有就是,他也不愿意让鲁德培为了这种事而受到各种各样的白眼和嘲笑。

但鲁德培依旧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心情拉着他的手,用指尖轻轻在他指关节处摩挲把玩,玩笑似的挑眉看他:“原来你觉得她是个死八婆?”

那个她,说的自然是摔门离去的夏青。

“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明知我说的是……”

“是什么?”鲁德培牵着他的手放到唇边,一寸寸地亲吻,然后忽然轻笑出声,嘴里头含含糊糊道:“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你和那个女人可能牵着手走过那些大街小巷,你会为她送上最贴心的礼物,她笑着过来和你亲吻、拥抱,无比亲密地讲着情话,然后你们光明正大在街上拖着手,走到浑身发汗都不停下来,我就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真是叫人嫉妒到要疯掉,想杀了她,然后把你关起来,要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只能记得我一个。”

“你说,这要怎么办?”

停留在掌心的嘴唇带着炽热的温度,像是要化为烈火,将人完完全全给吞噬,连皮带骨,一丁点也不留下。

华港生因为听到这意外的剖白,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忍不住就垂眼看过去。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穿透,然后碰撞,带着焦躁和惶恐的眼神被透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所环绕,他被人紧紧牵着手,一点点地,硬是从对方那目光中,以及上扬的唇角处读出了肆无忌惮的味道来。

华港生无端有些想笑。

事实上,他抿了抿嘴之后,也确实忍不住笑意了——

“你真的是疯了。”他感叹。

对方打了个响指,很快接上:“因为你。”

华港生别过眼去,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你大约是电视剧看太多了,那样浪漫的情节虽然叫人听了心情还挺不错,但是我同她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鲁德培放开了他的手,转身点上了一支烟含在口中,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地嗯了一声:“哪样?难道你想同我讲你们只是假装拍拖来哄家里人?”

说这话的同时,他用力抽了一口烟,一双乌黑的眸子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没有往日那般刺人了,再加上他的坐姿,反倒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感觉来。

他翘着腿,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皱着眉,神态有些局促的华港生。

“讲嘛。”

华港生被他逼问地有些慌张,又不想过多解释他和夏青之间的关系,于是便干脆伸手直接抢了他口中的烟,直接按在桌面上掐灭。

“讲什么讲。”

华港生用力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地将烟头丢掉,用力对着鲁德培的脚侧踢了一下,带着气,故意挑了对方之前讲过的那一句来再重复一遍——

“干脆出去逛街,拖着手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走到全身发汗都不停下好了。”

“好啊。”

鲁德培立刻便收敛了懒洋洋的姿态,迅速站了起来,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的跃跃欲试。

华港生顿了顿,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突然就觉得有些头疼。

他又忘记了,对方可是个什么都敢做的性子,他讲得这些话根本就没有吓到对方,反而是把自己踢进了坑里。

“怎么,你怕?”

鲁德培的手掌悬空到一半,又拐了个弯,一根手指轻轻按在了他自己的嘴唇上。

白皙修长的食指贴在淡色的唇瓣上,他嘘了一声,像是警告一样,微微眯了眼。

“我不喜欢被人拒绝,所以……”

他歪了歪脑袋,表情似乎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困扰:“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五分钟后跟我走?”

第30章殉道

天气温暖的时候,港城的夜晚来得也迟。

华港生最后还是没扛住对方的那些微表情下隐藏着的图谋,也怕这家伙真的做出什么令人不敢想的事情,只能被人拖着出街去了。

也不知鲁德培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真的要把他讲的那些话都实现掉,拉着人,完全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目光,踏着街边音像馆里头放的那小曲儿,满身悠闲。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鲁德培一只手牵着他,转过头朝他挤出了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跟唱了一句,“开在春风里——”

华港生噗嗤了一下,又用力忍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发声道:“你还真是喜怒无常啊大佬,真的不怕被你那些熟人撞见你这副样子?”

“不怕。”

鲁德培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如同握着一样珍宝似的,怎样都不肯撒手,生怕这一脱手,人就要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似的小心翼翼。

“……只要你能记得我这个人,记得我好钟意好钟意你,我自然什么都不怕。”

华港生一贯最听不得这种话。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像鲁德培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对待——

一面是冷若冰霜又高高在上,手底下掌管着无数人的前途与生死,但私底下却又这般浪荡,甜言蜜语好似不要钱一般张口就来,非要将人哄得神魂颠倒才肯罢休。

那些羞人的情话对方翻来覆去地讲,一遍遍讲给他听,要他根本没有办法无视,也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句式虽然不重复,但中心主旨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钟意你,只有你。

洗脑一样,非要讲上千遍万遍,要他牢牢记住才行。

可是现如今,这是在大街上,来来回回还有很多路人经过,华港生几乎是想直接上去将对方的嘴巴给缝起来,不要再这样继续丢人现眼下去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扮得如此身光颈亮,却像个闹着要吃糖的小孩似的。

喜怒无常就算了……

怎么还是个幼稚鬼?

“你不要讲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讲也不迟。”

“好说,只要你不再继续同那个女人联系。”鲁德培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我看到她就觉得牙痒痒。”

华港生扶额,已是无奈到极致。

“我早就已经同她没有联系了,怎么这会儿你又来吃这种没来由的飞醋?”

鲁德培抿嘴笑,也不回话,心里头却隐隐有些得意——

今日之事本来就是他故意。

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会和他的阿sir见面,反正见了面也一定会不欢而散,所以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他乐意之至。

同夏青见面也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某人,最后竟然被他的阿Sir在酒吧里找到,完全可以当做是个意外之喜。

原本的打算并不是方才那样,但见到华港生,他就如同鬼迷心窍,实在是情不自禁……不过反正气到了那个女人,也趁机挑明了二人关系,看华港生虽然别扭,但却并没有否认排斥的态度,他心里头也差不多是明了。

他鲁德培机关算尽,为得不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夺得他想要的那颗心?

如今他终于确定。

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鲁德培便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古怪万分的笑容。

“算啦,不为难你。”他凑过头去,把嘴唇贴在对方耳旁,还趁机讨了一个吻,这才继续道:“带我回家吧。”

他微笑着看对方一下子被染红了的耳垂,心里头的另外一个盘算渐渐浮出水面。

再等等……

他的最终目标,已经快要实现了。

第31章漩涡

对方突然改了主意,对华港生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打了车一路坐到公寓楼下,刚走没几步,他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发碧眼,一身笔挺西装。

正是阿标。

身旁鲁德培突然咳嗽一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一顿,便转头看着他道:“我同他交代几件事,你上楼等我。”简简单单一段话,声音却莫名笼上了一层寒霜,叫人听了便有些脊背发寒,生怕这人忽然要变脸。

华港生不太明白对方情绪怎么变成这样,但这人向来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再加上他也不爱去打听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也点了头表示同意。

穿着牛仔外套的身影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大楼深处,鲁德培唇边的笑意瞬间隐没,一张英俊的脸沉着,看起来倒像是要去索命的黑白无常。

他推了推眼镜,垂眸向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这才缓缓朝站在路旁等待的阿标那里走过去。

他没有什么废话,只是简单问了句:“成了?”

“成了。”

鲁德培双手插兜,逆着光去看天空,闲聊一般,语气却还带着些嘲讽,“那女人这么好说话?”

阿标恭敬垂首:“夏小姐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说完这一句,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地笑了笑,“亲人永远都是命脉,稍微那么一提,夏小姐就干脆应下……怎么看都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呢。”

鲁德培侧过脸,掏出了烟等着阿标过来点燃,然后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眯成了细长。

“同她再最后确认一遍。”

“——是时候收网了。”

他啧了一声,将目光重新放到远方,只不过这次,他看的却是公寓大楼的高层,有人正在里头等着他的那间房。

放长线钓大鱼要的是过人的耐性,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虽然不差再等上几天的时候,但他的耐性也差不多要到达尽头。

上辈子合眼时看到的最后一幕,每每想起便让他胸口闷痛,整宿辗转反侧无法安眠,随之而来的还有想要将所有人都干脆扼死的报复心态。

这世界不公,要他将一切都拥有,又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实在是残忍,残忍到他已经不可能再去期盼那个生下他却又抛弃他的自私女人能施舍给他一丝丝爱意,更不可能愿意将华港生拱手让人。

一成不变的人都是傻瓜。

即便他清清楚楚知道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禁忌关系并不单单只有性别相同这一点,但他这次绝不放手。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那次的失败恨不得挖出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然后将他所有的骄傲丢在地上任人狠狠践踏,要他可怜到像一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一般,靠着别人施舍过来的同情心得过且过。

他从来没有那样狼狈过。

吸掉半只的烟头被丢在地上,明明灭灭的火星在皮鞋的碾压下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无奈熄灭,在地上摩擦出灰黑色的痕迹。

鲁德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标,唇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眼底的寒霜越发增多,冷到几乎是要将人活活结成冰块,给冻死在温暖的夜里。

“要快。”他修长的手指贴在衣领,慢悠悠整理了领口,“给你三天时间,最迟三天后——我要看到一切都步入正轨,那些人要去到他们应当去的地方,若是迟了一秒,你就自己去海底寻鲨鱼吧。”

“我不喜欢出现任何意外,他也不太喜欢看到你,所以你自己掂量好,再来同我汇报。”

鲁德培放下手,背过身去抖了抖衣服。

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一个魔术师,不过一转身的时间,他身上笼罩着的那层仿佛要活生生将人剥皮拆骨连血肉一同吞下肚的煞气,便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重新戴上了无形的假面,迎着光慢慢走着,每一步都十分沉稳,朝着他此生最疯狂的念想,一步步接近而去。

褪去冰冷外衣,扮成温暖的模样。

要他一辈子戴着假面生活,他大概也甘之如饴。

他不会要那个男人见到自己如此阴暗一面的。

因为他奉行的只有一句话——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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