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片刻之后,许竹额头已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亦俏决定再玩一个花样就收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额角,一路滑行,沿着轮廓一直滑至颈项,轻压指尖,缓缓滑过了静脉。
亦俏不知这最后一下竟是个狠招。那种酥/麻会像过电般传遍全身,对男人是致命的。
许竹终于忍无可忍,捉住她作怪的手,翻身将她制服,低斥:“再动我就睡/了/你!”
他恶狠狠的气势和惊人的力量,吓了亦俏一跳,一时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不敢……”亦俏秒怂,试着转手腕,纹丝不动。
许竹单手抓住她双腕,压上头顶,这个姿势令她不适又充满危险气息。
她低/吟着扭动身体,无济于事,只能无助的看着他,简直自食恶果。
“你不是想要这个吗?”许竹抽出枕头下的食谱。
亦俏停下挣扎,盯着食谱,眼中满满渴望。
许竹摔开食谱,突然俯下身,开始疯狂的吻她。与之前的吻简直判若两人,啃/咬,撕/扯,不留余地。
亦俏吃疼叫出声。
“想要食谱就别动!”
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颗粒,她不敢动,任由他吻下去,惩罚一样,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残忍,忽然一阵刺痛,她尝到一丝血/腥/味。
听见衣料撕裂声,她在黑暗中紧闭双眼,忍不住发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料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小心的睁开眼,许竹正望着她,满目伤情。
“为了他,做什么都行吗?你就那么喜欢他?!”许竹大声质问。
亦俏咬紧下唇盯着他不敢动,不知该如何解释。
许竹忽然起身,一身凌乱的走出去,摔门声吓了亦俏一跳。
这一夜,许竹都没有回来。
***
第二天,天空放晴,风很轻柔,空中仍有大朵大朵的棉絮云,海鸥低飞,两个渔妇议论着还要有雨,可能比昨天的还大。
亦俏的脑子乱糟糟的。
她在船舱里呆着闷,走上甲板吹海风,不一会儿胖lo也跟了出来。
她们在甲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胖lo一双小鹿眼担心的看着亦俏,“你生病了吗?脸色好差喔~”
“昨晚没睡好。”亦俏用丝巾包起一头红发,神色慵懒。
胖lo看看打哈欠的亦俏,又低头看看自己两根食指,它们正在左右相抵,上下搓动。
胖lo鼓着腮帮子,皱紧眉,像一只烦恼的小笼包。
她纠结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点了下头,对亦俏说:“俏俏~其……其实你就是霓虹妹子!”
胖lo没头没脑的话,亦俏做出一个纳尼的表情。
“不,不是,我是说,许竹十年前没有不辞而别。”
亦俏神情一滞。
胖lo吞了吞口水,道:“你听我慢慢说……是这样的……
“当年,许竹在日本裘家学点心手艺。裘家军事化管理,层级制非常严酷,学徒不熬个十年根本无法出头。
“裘家大少爷嫉恨许竹的才华,处处刁难打压他。许竹眼见没有出头之日,决定离开裘家,可是签了十年合约,他赔不起违约金只好逃走。
“他被裘家少爷的弩划伤了肩膀,从墙头摔下去,拖着伤脚逃出裘家。
“他说幸亏那天下大雪,冻得伤口麻木不知疼,才能逃了那么远。逃到黑目川才晕倒,让你捡到了~”
胖lo捂嘴嘿嘿一笑,看了看亦俏,继续道:“他说你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还经常穿一身JK制服,他一直以为你是霓虹妹子。
“后来他去了巴黎,往黑目川那个院子打电话,房东婆婆说你们搬走了。”
“是啊~外婆一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亦俏暗自嘀咕。
“许竹在巴黎十年,一直没有停止找你。”胖lo说。
“胡说,他当时什么话都没留,连夜就跑了,好像怕我赖上他。”亦俏说。
胖lo深深看她一眼,说:“你就没想过,许竹走后,你外婆为什么急匆匆搬走了?”
亦俏不响。
“他得罪了裘家人,裘家在日本势力很大,据说和松叶会连襟。许竹听见你跟外婆说,门口有黑衣男子徘徊,猜测可能是裘家找来了,他怕连累你们就连夜逃了。”
“他到巴黎安顿好之后再联系你,可是……”
亦俏不语。
“因为得罪了裘家,许竹不能再踏上日本岛,他只能派人去日本找,找了很多年都没有你的下落。
“直到在手岛再遇上外婆,他才知道原来一直找错了方向,你们就这么错过了嘤嘤嘤嘤……伤心~嘤~”
“原来是这样……”亦俏低声说着,目光有些失焦。
“嗯!他真的一直没忘过你,特别死心眼。他在巴黎甜品圈很有名气,好多洋妞追他,连最完美的大师姐都被他拒绝了。
亦俏抿紧嘴唇。
“他好多年都是一个人。你想想,在浪漫之都Paris,却过着庙里和尚一样的日子,多惨啊……”
胖lo一脸老母亲的心酸。
第三十八章兔八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菜不合胃口吗?”小金的话打断她的思绪。
亦俏回过神,破颜一笑,“哪能啊~你选的餐厅怎么可能不好吃?”她敷衍的喝了口红酒。
盘中的顶级雪花牛扒,还保持着刚端上桌的样子。
从摆渡船下来,她就一直魂不守舍。课上一直神游,脑子里全是淡紫色的雾,一路带着她回了十年前。
黑目川的大雪,碳盆的火,一室药香,温室里紫雾般的夕雾花。
还有……那时少年,动人心魄的目光。
他们总共吻了三次。其实只有第三次才算真的吻到了,也是他们最后的吻。
只是一个晚安吻,她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谁知他忽然拽她入怀。
她听见耳畔炭火噼啪声……感觉到这个吻与以往不同,他想要更深入,她往后退……
他抱紧她,“我这样的人,你以后不会再遇到了。”
她失笑,笑他的大言不惭。
他忽然板起她的下巴,表情异常严肃,他说:“说不定哪天我就不见了……到时候你就后悔吧!”
后悔没有好好吻一次……
他眼中的神色让她分神,他趁机吻了上去。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大言不惭的本事。他那样的人,亦俏真的没再遇上过。
她一直以为那句逼她就范的话,是说着玩的,没有当真。
一周之后,亦俏从超市回家,在巷子里遇上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光头男。她见他在门口探头探脑,问他找谁,光头男不语,冷冷的盯了亦俏一眼,调头就走。
亦俏总共碰见奇怪的光头男三次,她觉得应该跟外婆说一声。
外婆似乎并不在意,可是第二天,亦俏见外婆去了少年房间,两人关起门聊了不短的时间。
之后,足不出户的外婆忽然拎着小布包进进出出了好几天,问她忙什么也含糊其辞。
少年也忽然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样子。听亦俏说话时常走神。
有一次没头没脑的问她:“你什么时候毕业?”
“还有一年。”亦俏说。
“大学想修什么专业?”
“嗯……没什么特别想的。”
“打算留学吗?”
“去哪儿?”她问。
“嗯……巴黎~”少年口气轻松,目光却定在她身上。
“嗯……我倒是想,但老爸估计不让。”老爸只准亦俏在亚洲区溜达。
少年的目光暗淡下来。
之后不久,少年就不辞而别了。一场细碎的雨夜过后,亦俏再推开那扇纸门,早已人去楼空,只剩空空的棉被和一个有他压过痕迹的枕头。
后来她把许竹睡过的枕头被子都烧了,祭奠她短命的初恋。
亦俏记得上岛那天,许竹主动提起当年事,说从未忘记……
他说的漫不经心,她也过耳即忘,只当他不正经。
直到他喝醉了那一次,疼痛的吻,反复念叨着当年事,说他没忘从没忘,说他一直在找她……说的情真意切。
但亦俏还是不信。
这样一心一意死心眼的人她没遇上过,她身边从没有这样的人。合则来不合就散,好聚好散,人来人往,过眼云烟。死心眼的都是傻子。
亦俏十年前当过傻子。她知道有多卑微,发誓这辈子绝不能有第二次。
没想到十年后再遇上始作俑者,仍心动不已。
小金的嘴巴一开一合,亦俏屏蔽了他的声音,望着窗外失神……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市中心形形色色的人穿行不断。
马路对面有一个墨绿色老邮筒,一个穿兔八哥玩偶装的人在发传单。过路的人不少,可他发的有一搭没一搭,爱拿不拿的劲儿,非常不敬业。
应该是路口新开张的汉堡店,做开业酬宾派发打折券。
发了一会儿,兔八哥把传单往邮筒上一扔,靠着抽起烟来。有人要打折券,他就抬一抬毛爪,让客人自取。
路过的淘气小男孩扽他的毛尾巴,摇兔耳朵,他也满不在乎,悠闲地吐着烟圈儿。
两个小男孩指着吐烟圈的兔八哥笑个不停。
望着吐烟圈的兔子,忽然想起了那个人。亦俏失笑,不可能是他,他今后都不会再跟了,他对我心灰意冷了。
她想起昨晚的事……想起许竹那双满是伤情的眼睛,此刻才明白残忍的人原来是自己。
亦俏叹了口气,托起下巴,看着吐烟圈的兔八哥,难得感伤一回。
小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熊孩子撒欢,兔八哥的头险些被一把拽下来。
听见远方有人叫她,亦俏回过神,撞上小金虚情含笑的脸。
“三天过去了……亦大小姐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当然没有,只是……有点不好得手。”亦俏别开视线开始切冷掉的牛肉。
小金敲了几下手指,审视着她,道:“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没有!”她回答的太急太快太像此地无银了。
小金咄咄逼人道:“心疼他了?动摇了?还是……爱上他了。”
亦俏不敢与小金对视,掩饰的掖了掖耳边碎发,“你多心了,”她说,“再给我点儿时间。”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我很忙,在这里已经耽误太长时间。”小金盯着低头不语的亦俏,说,“我明早飞回金城,如果你能带食谱来,可以坐我的私人飞机一起回去。”
亦俏挑起眼皮,小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考虑考虑吧。”
“啊~想想就要回金城了,心情舒畅多了。我已经在这穷乡僻壤待得闷死了,真不晓得他怎么能在这待三年?!”
餐刀发出刺耳声,牛肉切开,芯里的血都凉透了。
小金起身结账,同亦俏走出西餐厅。亦俏一直低着头沉思。
小金在门口停步,她也停,小金眯起双眼望向人行道对面的兔巴哥。
兔八哥正撑着腰,目视着他,看起来气势汹汹。
抢了兔子胡萝卜的小男孩一下被气势震慑住,仰着脖子不敢动了。
小金回身看向亦俏,她从纠结中抬起头,听见小金笑着说:“以前许竹就特招女孩喜欢,其实我也不差,可不知为何女孩最后都选他,唉……那些平庸的灵魂~”
这番话说的亦俏莫名其妙。
小金靠近她,收起官方笑容,变得正色,“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普通女孩。”
他的手搭上亦俏的肩,小金缓缓俯下身,亦俏瞪大了双眼……
疯了吧!
她说的不是小金,而是对面冲过来的大兔子。
兔八哥以光的速度手刀横穿马路,径直扑向小金,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
小金还没来得及碰上亦俏的嘴唇,已被兔八哥掀翻在地。然后,兔八哥直接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拳拳到肉。
亦俏瞪大双眼。
捶打间,兔耳朵在空中不停翻飞。随着猛烈一击,兔子头落地,轱辘过来,被金色红底鞋踩住。
亦俏望着那人,双手捂上嘴巴。
只见许竹的头发随着一下接一下的出拳,在风中纷飞凌乱,竟有说不清的潇洒帅气。
亦俏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莫非我是爱上他?
小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试图反击了几回都失败了。
看见那张俊美的小脸,快被打成毕加索名画,亦俏赶紧上前阻止,可还是来不及,也不知哪个吃饱撑的报了警。
警车呼啸而至,载着一男一女一只兔巴哥,进了临海市西区警察局。
第三十九章海边霓虹旅馆
在被警察叔叔深刻教育了两小时后,交了罚款,放了他们。
闻讯赶来的小金助理和胖萝在门口等他们。
胖lo咬着手指,心疼的不住落金豆子,她幽怨地瞪了许竹一眼,上了小金的保姆车。
“哼!重色轻友!”
骂完胖lo,靠着警察局门口电线杆的许竹,一歪头,望向正在给兔耳朵打蝴蝶结的亦俏……那意思像在问:你跟谁走?
亦俏双手抱起兔头,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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