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火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2 / 2)

玫瑰火 唐斯奕 4664 字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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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里驱赶的意思怎么也藏不住。

翟北祎微微倦意的眼随意抬了抬,也没什么语气,“是该走了。”

收了手臂,微微歪着的身体坐正了,“下周我来接它。”

可能是有感应式的,翟北祎的身躯动了动,小乌也从她的怀里爬了出来,一下跳到了翟北祎的腿上。

突然“喵喵”地叫了起来,开始拿脑袋蹭他的衬衫。

文茵好笑地看着他,“好像还挺舍不得你。”

说完,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停滞,翟北祎滚滚的眼在她脸上忽然盯了一下,让文茵的脑子一激灵。

他单臂搭在沙发的靠垫上,身体放松着,“我看它挺舍得的。”

抬手就掐了一下小乌的腮帮子,目光确是看着文茵的。

文茵抬唇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又退了回去,终究还是不痛不痒地避开了。

“猫本来就是性子冷的,若是真不舍得,看都不看你一眼。”

翟北祎冷哼一声,“养了三年,倒还是像你。”

她是不是该谢谢前男友的夸奖?

文茵瞥他一眼,“那你是什么性子?像狗一样?忠心又热情?”

翟北祎的唇角弧度渐渐落了下来,垂着的眼皮往上抬了抬,露出了眸子里的精光。

身体的姿势透着倦意,但那沉沉的黑眸里清明一片。

他懒懒抬了抬眼皮,薄唇却未启开。

只是那黑眸中有什么东西滚了滚,叫她心里一惊。

分手的恋人互相挖苦、讽刺,倒成了他们之间说出真话的最舒服的方式。

翟北祎话音依旧淡漠,但抬起的眼眸似乎深沉了一些,“你在歧视狗?”

“没有,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你现在很矫情。”这么说着,翟北祎用了肯定句。

文茵抿了抿唇,从前面随手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哦,你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什么样。”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冷抬了抬唇,“文茵,你觉得现在我为什么要容忍你?”

捏着杯子的手一顿,她话音沉了下来,“我没让你忍我,不要说的你多么委屈。”

“嗯,是我自愿忍你,都是我活该。”

“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转过头去,文茵冷冷地不想去看他。

说什么自愿,说什么活该,当时同意分手的人不是他么。

现在他又有什么好委屈,分手的时候,有谁是无辜的么,没有,都没有。

他们都不无辜,他们都自食其果。

翟北祎俯下身,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抬了起来。

“别对我呼来唤去的,文茵。”

下巴被她攥在指尖,文茵傲气地抬眸瞪他。

“放开。”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又来了,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只要你说一句放开,我就一定要给你自由?”

她咬紧了下唇,“对,不重要,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他们都是自私的,他们都只想让自己过的好。

谁都不想做那个软弱的可怜虫,离开了爱情,他们的地球,都会转动。

沉冷的眼忽然抬起,他眸中的寒意直爬上去,嗓音低哑,连温度都无。

“呵,那我就来告诉你,我的感受。”

翟北祎捉住她挥开的手腕,将她的纤瘦身躯拽上了沙发。

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重重栽进了靠垫里。

大脑都在发懵,而眼前只感到有一团模糊的阴影覆了上来。

翟北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单膝压在她的腿边。

结实的小臂撑在她的颈边,她揉了揉眉心。

压低了身体,凑近的身躯交汇着身上的热气。

清冽的烟草气味弥漫在她的上方,她被这团迷离的浓雾包围了,让她有些找不到自己。

深邃的眼底里暗涛汹涌,她失神地看着他,眼看着那海面翻潮,然后跌宕。

他的情绪很浓烈,那不是平时的翟北祎。

荷尔蒙的张力一点点吞噬掉她,她周围的空气快被他抽干,只剩下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垂下的衬衫料子擦着她的皮肤,让她想要逃离,想要挣扎。

翟北祎俯身凑近了她,鼻息与她的交汇。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了不能再短,而那危险的双唇,离她不过几厘米。

低哑的嗓音透着冷意,她偏过头,只留着烧红的耳朵对着他。

“把我领到家里,你不知道会发什么吗?”

“文茵,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脸红呢?你心里没有在想,我会吻你吗?”

她扭着头,眼睛里却很委屈。

但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并没有让他产生怜惜,反而产生了摧毁她的占有欲。

这三年,来自身体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活着的感觉有多真实。

他一觉醒来,面对的是冰冷的空气,是寂寥的房间,还有散去的迷梦。

他所承受的这些,怎么会让他甘心呢。

当然是不甘心的。

“别骗自己了,文茵,我碰你的时候,你不是有感觉吗?”

翟北祎撑起的小臂弯曲了下去,衬衫和T恤紧贴在了一块儿,不仅是热气,还有皮肤的温度。

夹杂着异样深重的气息,他几乎咬住了她的耳朵。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么,告诉我,文茵,告诉我。”

文茵咬紧了下唇,她不想出声,不想让他得逞。

翟北祎吮吸着她的耳垂,从轮廓到那小小的耳洞,无一放过。

浓情的亲吻像是一把火,将文茵置于其上,反复煎熬。

紧贴的身躯难耐地互相摩擦,她的理智在一点点被他燃烧殆尽,她咬住了喉头的喘息,耳垂却被更深地吸了进去。

视如珍宝似的。

他将那只莹润的耳垂,当做了文茵。

口水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她躲不过,也逃不开,身体被桎梏住,连心脏都快停滞了。

这一切都像是被推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再也无法承受。

话音里终是染上了破碎的情绪,“没有,没有别人,只有你。”

含着她耳肉的齿尖失了力道,一下刺进了里去。

他忽然沙哑的嗓音变换了语调,成为了情意绵绵的诱惑。

“想接吻么。”

厮磨的身体比情感的反应更快,他们只有过彼此,陌生又熟悉的触觉变成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从她的手臂攀爬升起。

像是过电一样,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要做下去么。

做下去的话,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他的体温是热的,他的唇是热的,他的一切都是热的。

不是回忆,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小声地开口,“只是接吻么?”

低哑的话音透出沙沙的肯定,“只是接吻。”

动摇了,摇摆了,就在一瞬间,她知道,她沦陷了。

翟北祎是一片深海,她彻底溺毙。

没等她再回应,翟北祎的唇已经覆了上去。

一触即热,再无缝隙。

第41章四十一片玫瑰

她坠入了海底。

翟北祎唇瓣的弧度薄窄,弯弯翘起时宛如两帆船,贴紧了她的嘴上,那薄薄的双唇却烫出了超出这体积的热度。

沿着那缝隙,他将气息渡到了她的口里。

缠绵的,悱恻的,旖旎的,恍惚的。

庄周一梦,一梦庄周。

她是一只在沧海上飞着的蝴蝶,她不知道岸的尽头能不能够抵达,但这无边的大海像是漩涡,一点点将她的眼迷惑。

过往的情爱时光悉数变成了热,久违的热,渴望的热。

翟北祎支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悄然变换了姿势。

修长的脖颈被他单手扣住,柔软的后腰被掐在他的掌心,用力向上抬起,与他的胸膛相撞。

燃着星尾的陨石剧烈撞向了她,孤寂的平原被烧出一个凹陷的巨坑。

她仄仄不平的内心振荡,在推翻,在动摇,在分裂。

被撬开的双唇很快又被填满,冷空气几乎被挤压出去,只剩下属于翟北祎的热度。

她感觉不到周围的环境了,眼里、鼻息里、感官里,都是她。

好似无奈地,她抬手陷入了他的短硬发丝里,然后揪住。

这个吻煽情又密热,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但纠缠不休的唇舌不肯松开,他们互相追逐,彼此厮磨。

像在较量,又像在发泄着、报复着,对彼此的不甘心。

不再有语言,他们用身体去宣誓自己的情绪。

缠绕着他们的绯色温度正在蒸腾,他们是两个被放进蒸笼的小面团,一点点发泡,然后鼓胀。

从内到外的,有一种快要爆裂的感觉。

翟北祎握住她后腰的掌心,蕴烫了她的肌肤,几乎刻进去一个烙印。

而追缠的气息经久不休,越吻越沉,越吻越溺。

她坠入了海底。

无法再浮上去。

揪紧他发丝的五指白皙纤细,鲜明的黑与白,他的衬衫上拽着一只无助的手臂。

擦过的肌肤都传递着难耐的烫。

翟北祎深浓地与她接吻,压抑的喉头上下滑动,燥热的闷从衬衫透到了外面。

他松开了她的唇瓣,上面染着剔透的水光。

冷然的眼底涌着绯红的浪潮,喉头喘息着,粗硬的发茬刺着她颈边的肌肤,翟北祎温热的唇一点点向下挪去。

被挑起的身体不自觉向上弹起,软软的嗓音里含了沙,“你……说好了,只是接吻……”

深埋在她锁骨前的面庞停顿了一下,他轻轻含住了那凸起的漂亮弧度。

舌尖微触,又撤了回来,嗓音哑得发磨,“嗯。”

算是应了。

他不会再往下了。

沁热的汗丝儿密密麻麻地在他们的肌肤上挂着,黏黏腻腻的,他们又依偎在了一块儿。

翟北祎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入了怀茵的后背陷入沙发的里侧,两人侧身相拥着,轻微喘息。

他垂眸去看她,挺翘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晦涩的阴影,鼻尖那颗显眼的小痣旁挂着细细的汗珠儿。

她侧脸靠在他胸前,五指蜷缩在他的衬衫领口,乖巧蛰伏。

额前的发丝都被热汗打湿了,粘在脸上好不难受,她将那坨粘腻的发丝在他的衬衫上蹭了两下,像是报复似的。

微微的湿热从外透到了内,他收紧了手臂,哑声问道,“在干嘛?”

文茵闷闷地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是清爽的绿茶味道。

黏着的发丝终于糊开了一点儿,她轻声说道,“头发……热。”

翟北祎无声笑了一下,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很快又离开了。

“抱得紧么,要不要松开一点儿。”

确实有些燥热,她在他的臂膀下稍微挪了一下,紧贴着的地方除了上身,还有不可名状的热源,突然的一擦,她呼吸都停滞了。

她赶紧推了推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小声嘀咕道,“你快离我远点。”

翟北祎垂着的眸闪了两下,倦容渐渐浮了上来,他亲热地将唇压在她的发顶,“感受到了?”

他的身体热度,他的理性失控。

和她待在一起,他会想要的更多,这是一种本能。

文茵指头调皮地扯着他的衣扣,在那金属的圆扣上来回拨弄,“你,你贴太紧了。”

翟北祎沉沉磕上眼,精神的极度亢奋之后,身体里却产生了一种格外深重的疲倦。

被挑起的热火还未散去,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再往下的念头,只温柔抚上了她的后脑。

“不动你,我就抱会儿。”紧磨的喉头还透着哑,但还是掩不住其中的倦意。

文茵的十指僵了僵,慢慢绕到了他的腰上,将他裹成了藤蔓。

难得顺从地依偎在他身前,“今天工作很累么?”

紧绷的弦渐渐松弛下来,城市的夜空被墨汁儿浸透成了乌黑,落地窗前洒了一地的月光。

小乌追着大乌满屋子地乱跑,不知道两只小家伙蹬到了什么地方,轻微的“咔哒”一声,客厅的吊带灭了。

头顶的明亮瞬间熄灭,他们的身躯隐没在浓重的夜色里。

颤动的枝丫在阳台外哗啦作响,文茵透过翟北祎的臂膀,从那一小片视野里看着远方。

男人的呼吸逐渐沉稳。

只是半梦半醒里,他无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在就行。”

长期失眠的神经性衰弱,在爬了一室深浓的公寓里消弭缓去,太久了,他没有感受过内心的真正宁静。

不再是割裂的、拉锯的。

他静静怀抱着她,等待着下一个天明。

夜深露重的夏夜,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窗面不断地被雨滴拍打着“滴滴答答”的声响,将文茵从昏昏欲睡中吵醒了。

她习惯了独睡,被人抱在怀里,总是有些不适应了。

搂着她的男人呼吸沉沉,摄人心魂的眸子终于闭上,她只模糊看到他深邃的面庞阴影。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在他的薄唇上比划了两下,轻,快,就收了回来。

翟北祎的鼻息均匀平稳,总爱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她动作缓慢又谨慎地,从他的手臂中爬起,生怕力道大一点儿,就将他惊醒。

他像是累了许久,居然在她的公寓沙发上,就这么酣睡了过去。

从他的身躯上小心迈过,她从茶几下摸到那个奶瓶的小夜灯,揣进了怀里,然后赤脚走到餐桌前。

将小夜灯放在桌上,握着水瓶,倒了一杯凉白开,仰头灌入喉中。

清凉的水流滑过舌苔和咽喉,直入胃里,燥热的身体终于有了凉意。

捏着水杯,她望着落地窗前摇晃的树影儿与冰凉月色,寂静的深夜,一切都已睡去。

只剩这风啊,雨啊,月啊,星啊在外头霸占着。

大乌和小乌两团肉乎乎的胖影子靠在一块儿,一左一右地仰躺在窗边,大乌的尾巴搭在玻璃窗上,似乎觉得哪里是屋子里头最凉快的一处地方。

连猫都嫌弃这暑气热人,半夜也不想蹦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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