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男朋友好像挺有本事,说不定有办法帮她联系叶以疏。
有了决定,何似心里稍安,疾步往出走。
出了医院正门没几步,何似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傻缺。
何似倒着往回走了一段,站在蹲在路边数蚂蚁的傻缺身后,脚尖戳了戳她后腰,就你这伪装技术,到底怎么混到主编的?
傻缺本人蹭一下弹起来,将扣在脑袋上的草帽砸到何似怀里,恼羞成怒,姐这是一时情急,你懂个屁!
何似耸耸肩,态度嘲讽且敷衍,哦。
眼前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长袖外套,不怕被闷熟的傻子俨然就是不久前才被她那句你确定吕廷昕现在想看到你?堵回去的方糖。
你在这儿干嘛?何似明知故问。
方糖脱掉丑出人间新高度的外套拿在手里当扇子,吕廷昕不想见我,但我想见她。
想见就想见,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何似上下打量了方糖一番,被她能屈能伸的精神折服,但还是要实话实说,你其实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别致。
嗯?那怎样?方糖问,想是病急乱投医,言语之间竟然有紧张和着急,觉得何似能给她出个好主意。
何似想了下没吭声,随手把过大的草帽扣在自己头上,转身继续往前走。
方糖跟在后面追问,怎么做你倒是说话啊!
何似快走几步,猛地停下。
要不是方糖反应快,肯定会扑到她身上,两人一起摔个狗啃泥。
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方糖心有余悸地问。
摔了何似,叶以疏还不心疼死,她心疼了,吕廷昕肯定会更讨厌她,他大爷的连锁反应!
何似回过身,抬起头,阳光打在帽檐上,在何似脸上留下成片阴影。
没用。何似说。
方糖,嗯?
何似重复,没用。
......方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几秒后,方糖怕冷似的抱了抱怀里的外套,笑道,姐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混到主编?放心,先锋战输了不还有精英战,精英战败了还有王牌......
方糖说到一半,何似突然打断,如果都输了,你怎么办?
方糖抿了抿嘴唇,眼里暗下去的光死灰复燃,傻孩子,对吕廷昕来说,我的喜欢才是终极BOSS,就算没有一兵一卒,我也还有勇气与她的坚持同归于尽。
何似望着方糖不语。
她其实想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对了,你见到叶医生了没?方糖生硬地转开话题。
何似摇摇头,没有,护士长说她接了电话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在出来的路上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现在准备去找周正,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小叶子。
别着急,说不定手机忘哪儿了。
嗯,那我先去找周正了。
我开车了,送你过去。方糖说。
何似赶时间,没有推辞,谢了。
客气,在这里等我,我车就在路边停着。
好。
方糖取了车,一路压着超速线把何似送到了周正那里。
下了车,何似一手扶着车门,弯下腰问,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平白让人当一回司机,何似心里过意不去,好歹得给人口凉水喝是不是,况且,方糖此人都已经会发呆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何似不放心。
方糖甩甩汗湿的右手,拔了车钥匙下车,走。
何似对她见好就收保持沉默。
楼里楼外简直两个世界,进门后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两人汗毛倒立。
土豪的地盘,我等普通人类看多少次都消灭不了身体里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方糖搓着胳膊酸溜溜地说。
何似笑了笑没说话,她穷惯了,给她十斤人民币和十斤包子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几部电梯都正在上行,下来得一会儿,何似按了按键,靠在墙边给叶以疏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方糖问。
何似收起手机,脚尖在地砖上画圈,没。
反复安慰的话方糖说不出来,只好笑了下示意她别担心。
何似心领神会,侧身看了眼电梯数字,继续等。
约摸半分钟后,叮一声脆响表示电梯下来了。
何似急忙站直身体,走到等候区做准备。
电梯门打开,何似下意识又往旁边让了一小步,好给下来的人腾出更大空间。
然而,回应她的不是零零碎碎的交谈声和脚步声,而是周正略显惊讶地反问,何似,你怎么在这里?
何似立刻抬头,见是自己要找的人,直入主题,简洁明了地复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周正听完,眸光渐深,刘钊应该知道叶医生在哪里。
我去!还真和刘钊有关!方糖在心里暗骂,同时紧张地看向何似,怕她接受不了。
让她意外的是,何似不止没有慌,反而奇迹般冷静了下来,严肃表情让她看起来格外陌生。
他有什么要求?何似直截了当地问。
周正诧异于何似的敏锐,惊讶一闪而过,他想见你一面。
何似不假思索,可以,在哪里见?
看守所。
我怎么进去?周正是律师,进出尚且要经过重重检查,她一个普通人就更没有进出自由的资格。
周正,我想办法。
现在吗?
现在。
好。
说完,何似越过方糖,径直往外走,在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焦虑和不安。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方糖心里发虚。
刘钊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了,一朝落网已经在她意料之外,现在叶以疏无故失踪,又恰巧赶上他突然想见何似,一桩桩一件件都由不得她不多想。
周正抬手,扶了扶眼镜,有我在,看守所也不是他能随意动小动作的地方。
方糖不再多言,和周正快步跟上何似。
去看守所的路上,周正也开了车,何似坐他这里,方糖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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