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2 / 2)

婚戒 两百斤道长 4863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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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絮絮叨叨,温凛夺走了他的酒瓶,放到沙发另一侧他拿不到的地方,随即准备把他扶上楼:“你的日记里连个人名都没有,交换什么?”

“啊?怎么没有?”傅观宁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头撞到温凛的胸口上,又像条鱼一样滑了下去,跌回沙发,“……我每一页都写了……你没有认真看……”

他的气息宛如小火龙喷出的火焰,透过布料直燎温凛的皮肤,从胸口一直到腰间。

温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从手中滑走的鱼。

是真的醉了,不是在撒谎……一拆即破的谎,也没撒的必要。

于是他坐回到傅观宁身边,轻声回答了那个问题。

“我喜欢他,是因为我们是同类,我们性格相契,三观近似,能力相当。”温凛说完,又伸手去拉他,“我回答了,现在上楼吧。”

闻言,傅观宁做了个闭眼蹙眉的表情,秀挺的鼻子也皱起来,有种孩子气的嫌弃在里头:“这话没有感情……公园相亲角的大妈才会这么说。重、重来……”

温凛失笑。真是酒壮怂人胆,傅观宁居然已经会吐槽他了。

所以他反而放松下来,肯多说两句:“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功利心。很多人朝我走来,看向我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写了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可是他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家里是很困难的,不过他从不向任何人提起,也不因为和谁是朋友就借钱……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压力。这样的人,一生也只能遇见一个,遇见了当然就不该放走。”

“怎么会只有一个……”傅观宁一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一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我也……不会让你有压力的……我也……不图你钱……”

温凛无所谓地笑笑:“那是因为你是一个什么都不缺,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傅观宁有点急了,喉咙里发出一点点促音,含糊道:“我不是小朋友……我只比你小三岁……”

温凛从茶几底下摸出解酒糖,往他嘴里塞了两粒,对方立刻配合地吃起来,吃得眯起眼睛,嘴里还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了。

至此,温凛将他的胳膊拉起,架到自己肩上,没怎么费力就将他送回了房间。

喝醉的傅观宁像一个大只的洋娃娃,会站会坐,随他摆弄,先开始口中还有些语声,到最后话没了,吧嗒两下嘴,挨着枕头打起了轻轻的鼾。

温凛坐在他床边看了一会儿,忽然感到自己的婚事是那样可笑。董事长对孙子百般严格,以儿子为标准,要求务必青出于蓝;挑出的孙媳妇却是这样头脑简单、无所建树,跟儿媳相去甚远,简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傅观宁和温凛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多看了几眼对方很差的气色。

傅观宁半夜里忽然醒来,胃里一阵翻滚,抱着马桶吐了好久,又刷牙漱口吃胃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又沉沉睡去。但他晓得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在酒量极好的温凛身上,所以心里实在讶异,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他睡觉之后干了什么,才能做到现在眼底两块大青晕,面色黑沉,眼中一片血丝的?

他刚想问,温凛就捂住嘴,偏过头咳嗽了几声。

傅观宁立刻喊来保姆:“刘姨,麻烦你把我房间的药箱拿来,再烧一壶红糖姜茶。”

药箱来了,傅观宁配好了一周的感冒药,放在长长一条的药盒里交给温凛:“书房空调坏了吗?”

温凛谢过他的药,就着热辣的姜茶服用,同时朝他摇头,没说更多。

……看起来是滚到地板上睡了一夜。

傅观宁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用睡袋吧,真的很好用,我特意挑了你喜欢的皮卡丘。”

温凛:“……”

傅观宁:“……说错了,是颜色。”

温凛的脸色更黑了:“我也不是天天都那样。偶尔噩梦而已。”

傅观宁从善如流地岔开话题:“睡前用精油按一按,放松了就不太容易做梦。”

一瞬间温凛竟无言以对。因为对方送他的精油、沐浴球、睡眠喷雾之类的他一概没用。想来傅观宁考虑得还算是挺周全,不过这些好意,他当时都反射性地不想接受。如今也只能生硬地应一句:“嗯,下次试试。”

傅观宁却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温凛那么忙,哪里有空给自己涂油按摩?

他无奈又尴尬地闭了嘴,提着药箱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心里却不自觉地开始回忆和幻想某些画面。

他记得那年他在操场上看温凛打篮球,对方跳起时露出了腹肌,那一秒的画面在他回忆里存在感很强地存在了很多年。如今他嫁给温凛,却再没有那样欣赏过温凛的躯体了。只有在温凛装模作样搂抱他的时候,他才会把意念放到那些华美的衣衫之下。

是的,尽管他被温凛笑作小朋友,可是他眼下也走在奔三的路上,该长齐全的早长齐全了,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纵然身体纯洁如斯,但他渴望的东西并不比别人少。

用涂满精油的双手,推过干练紧实的腰,宽而厚的肩,去触碰那些生机蓬勃的肌肉线条……光是想想,他就烧红了脸。

第38章一夜无梦

那日过后,温凛以傅观宁气色不好为由,让他不要再送饭到公司,待在家好好休息几天,饮食也务必清淡些。

傅观宁挺后悔。

自己还是得意忘形了。丈夫给自己片刻的温柔,他就兴奋得不知怎么是好,就想凑过去多说几句话也好……触到雷了吧,现在连抓住丈夫胃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好好地反省,矜持地闭嘴,不敢提醒一句按时吃药,更不敢再提睡袋的事,只一味把驱寒的食谱交给刘姨。

至于按摩,傅观宁只敢想想。

他自己找了几本芳香疗法的书籍,睡前边读边浸淫在知识与幻想的海洋里,同时祈祷着今夜丈夫会饮一杯他让管家斟的如意波斯茶,拥有一个无眠的好夜。

事与愿违,元宵节过去三天后,温凛的感冒还是没有显著的好转,嗓子越发哑了,跟在他身边的邵助理也像棵蔫嗒嗒的白菜——没办法,事情拖到年后,便是不能一拖再拖,工作量摆在那里,休息不好,还在流感高发季天天开会、外出,增大交叉感染几率,想痊愈也难。

最终傅观宁把心一横,提着装精油的盒子,敲开了书房的门。

门打开,丈夫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刷着平板上的网页,防辐射眼镜镜片倒映着两块白光。傅观宁过去,朝平板瞄了一眼,全英文的,内容与收购相关。

“还在工作吗?”傅观宁临到阵前,又有些怯了,怕自己打扰到对方,最后没给人按摩成,还要讨嫌被丈夫赶出去。

“只是新闻。”温凛放下平板,鼻音浓重,“有事?”

傅观宁把精油盒子摆到桌上,郑重道:“对,急事,需要你配合。”

温凛摘下眼镜,用眼镜布随手擦一擦,包好放到眼镜盒里:“怎么配合?”

“请你先泡个澡。”傅观宁有点害羞地板着脸,“然后我想给你做个按摩。”

温凛对这提议感到了莫名:“什么?”

“按摩有助于让感冒痊愈,放松身体,减轻工作带来的压力。那什么……情人节快到了,咱们也得外出做做样子对不对,”傅观宁一紧张,准备好的话说得颠三倒四,“你不想黑着一张脸见那谁……是吧,而且我也需要给我姐一个交待,万一她问起自己推荐的精油好不好用,你用过了,我也能回答上来,不至于露馅儿。”

温凛一直没接话,他怕尴尬,叽里咕噜越发说得多,好像一个刚入行的保险推销员,看着顾客的脸不断地介绍着好处,又怕自己多说多错,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他尽力摆出严肃诚恳的表情,憋住那颗上窜的心,让自己不至于说到气喘吁吁:“虽然没有做饭那么精通,但简单的按摩我可以的,以前凭着兴趣上过几堂课,给家里都按过……没脱衣服,反馈还行……”

就在他已没更多话可说的时候,温凛终于开口了:“这边的浴室没有浴缸。”

傅观宁喉咙紧了一紧,整个人呆住了。

……还是拒绝了吗?

他觉得心口有些憋闷,垂下头去:“哦。”

温凛站起身,把房门打开:“去你那边吧。”

傅观宁惊讶地看向温凛的背影,而后抱起精油盒子,赶紧跟过去:“稍等,我、我马上放水。”

他挑了一颗蓝色的沐浴球放入热水,它很快融化成了一片蔚蓝的湖泊,风干的玫瑰在湖面舒卷。他看着眼前氤氲起来的浅浅的雾,闻着沐浴球淡淡的柠檬草香味,心中跟着宁静下来,紧接着请温凛浸沐。

二十分钟后,温凛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发尾沾着的水滴顺着脖子流下,积聚在锁骨,一汪泉似的又随着他的动作沿着胸廓再向下。

傅观宁僵住,惊讶地看着温凛脱下浴袍,趴到自己的床上,那漂亮的身体曲线,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

温凛等了两秒没动静,撑起身体回头:“怎么了?不是先趴着么。”

“是、是趴着的,”傅观宁不敢想象对方仰躺的模样,慌乱地回答,同时急急地把精油倒在手心搓开,“这就好。”

手心被他搓得很热,他用这双温暖纤细的手去按摩温凛的肩膀:“要是知道你的房间没有浴缸,我会准备得更快些的。”

“没事。”温凛说,“书房本来的用途是工作,考虑到在那里没什么时间泡澡,干脆就不装了。”

他说完,闭上眼睛,不知是舒服还是困倦。

“肌肉还是有点僵硬,大概按着会有酸痛的感觉,”傅观宁寻准了穴位,卖力地按压,“忍一忍,实在不舒服地话可以喊停休息片刻。”

“嗯。”温凛配合地应了一声。

傅观宁仔细地揉着丈夫后背到腰上每一块肌肉。暖色的灯光打下来,房间多了几分温情的味道。他发现这具他想来脸红心跳的躯体,真正摆到他面前的时候,那些想法又尽数淡去,呵护的yu望胜过了它们。

像制作陶器的艺人抚上泥柸,像园丁照顾花朵,像考古学家用毛刷轻轻扫却古代器物上的灰尘,他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帮助丈夫的身体一点一点缓慢地放松,再放松,从一根紧绷的弦,变得松弛如婴儿——那种没有一丝一毫防备的松弛。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无比贴近温凛,指尖划过皮肤,不再是单方面的触碰,是经过允许的亲昵了。

他沉浸在这样一桩事业里,融化在肉体芬芳与草本植物清冽香气的纠缠中。待他结束了这一场按摩,准备喊温凛起床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睡着。

他蹲下身注视着温凛,唇边绽出了一个柔软的微笑:对方神情温润,嘴角微翘,应该是不会做噩梦了。

于是他为温凛披好浴袍,盖上被子,在香薰机里滴了几滴尤加利精油,然后拿起手机对着卧室拍了一张,虚化了床上的人,只对焦了灯下冒着细细白雾的香薰机。

灯熄了,他踩着软软的地毯,退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朋友圈多了那张照片,配的文字是:“晚安,一夜无梦。”

第39章情人节

两天之后,温凛的感冒痊愈了,而情人节也近在眼前。

如傅观宁之前自己提到的一样,温凛确实有意在情人节那天见面,还按约定好的那样,提前同他说了地点与具体时间,并且欲言又止地询问了他有没有另外的计划。

傅观宁淡淡地笑笑:“没有。”

温凛点头,什么都没说,露出一种赞同的表情。自从那晚醉酒谈天过后,他就发觉温凛对他的这份暗恋并不看好,也不知是冥冥之中有所察觉,还是因为看不得他犯傻。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得开始打扮自己了。

傅观宁拿着塑料碗,站在浴室里调着漂发药剂,边调和边研究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

发顶一圈早泛了黑,细软有光泽,跟下面哑光的雾金亚麻差别过于明显,在他的概念里,这已经是不修边幅的表现了。

最开始不是这样的,黑发刚长出,他就自己悄悄动手染了一回,染得很不错;可是前阵子他一直忙着做吃的,在厨房里一戴上水饺似的白色厨师帽,他便把自己忘了个干净,心里只剩对食物的雕琢,以及对丈夫品尝过后可能露出的表情和称赞的话语的幻想。

然而作为温家的媳妇,他是不能只待在厨房的,甚至,比起做饭做点心,他更需要做的是注重自己的形象。

傅观宁将拌匀的药剂一点点细致地抹在头发上,戴上浴帽,把头发全部装进去,然后脱下手套,洗干净手上的气味,走到衣帽间挑衣服。

他边挑边想,自己还是更喜欢做吃的。甜美的糕点放在温凛面前,温凛会领情,会真心实意地赞赏。而他新生的头发没有得到过温凛的目光,仿佛他在家时是美是丑都无所谓;他晚宴上精心挑选的服装领受的也不是赞赏,是检阅。

而他这次精心打扮过后,为的是去拍上几张照片。他在情人节里扮演的角色是丈夫和他白月光会面的桥梁。凡人自下往上看,觉得乌鹊桥壮观非常,至于牛郎织女,他们本来就踩在鹊桥之上,又何须看。

想到这里,傅观宁就想再点一份变态辣鸡排,吃得涕泗横流,哭个痛快。

但还是算了,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胃痛,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好气色就没了,没了他就不好看了,不好看就会糟蹋和丈夫合影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最多也就两次,溜走一次,以后就难说了。

***

约会地点在A市最高的建筑的最高层,浮云酒廊。

建筑物高高耸入铅灰色的云层,观光电梯飞升,傅观宁只觉得两耳生风,热空气夹杂了一丝微冷掠过他的颈,一晃神,电梯门却开了。

然而这里并没有刺目辉煌的灯火,只有温热的点点烛光,偶有区域亮着顶灯,也是极小的灯泡,从天花板上垂下,犹如细碎的琉璃珠串,对于傅观宁来说,这种柔和的光线刚刚好,既能视物,又不至于刺痛眼睛。

这次温凛定的位置在西南角上的最佳眺望点,座位周围一圈都是空着的。傅观宁挽着他一路走到座位上,看到两边烛火中一张张模糊的脸纷纷望过来,并没有他认识的人,但不知道是否有人认出了丈夫来。

不过这种紧张的情绪很快消弭了,桌子上的蜡烛散发出了令人愉悦的芳香,侍者端来的鲜奶茶也很好喝,温凛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坐在他对面,陪他俯瞰夜景。

从三百多米高空望下去,一般的摩天大楼也只是迷你的一支,何况那车水马龙。而看客此时都会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世界上很多很多人,他们离自己都是那样远,微尘一样,蜉蝣一样,而身边坐的那位,又是离自己那样近,就在那暗香浮动的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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