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川看她一眼:“再这样下去,休假结束我也不敢回去上班。”
“为什么?”
“怕你高兴坏了,趁我不在的时候出去撒野。”
林晚靠在椅背哈哈大笑,等车开进车库停稳了,才缓慢地扭过身,红唇贴近他的耳廓,小声说:“怎么会呢,我只在宝贝床上撒野呢。”
空气一瞬间被她点燃了。
四处望去满是飞溅的火花,照亮双方眼中最本能的欲望。
压抑得越久,迸发的时候也就越猛烈。
这种时候,连上楼都变成一种浪费时间的奢侈。
他们在客厅里亲吻彼此,脚下厚实的地毯吞噬了足音,却遮不住急促的气息与唇齿缠绵的暧昧声响。
林晚今天穿了条连衣裙,周衍川摩挲着她滚烫而柔顺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把火焰从皮肤一路烧进了她的身体里。
疼爱的、喜悦的、珍惜的。
林林种种的情感全部汇集在一起,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来填补那漫长的空白。
林晚用脸磨蹭他的脖颈,气息凌乱而甘甜:“我腰上有好长一条疤,会不会很难看?”
“你说呢。”周衍川穿过拉链的缝隙,轻轻触碰那条让他心脏揪紧的疤痕,“再问这种问题,就是故意让我伤心了。”
愈合的伤口带来一阵酥麻的颤栗。
林晚轻哼一声,忽然扭过腰不让他碰了,她眼睛里浸着盈盈水光,嘴唇却言不由衷地说:“好啦,我比你慷慨多了,不光让你看,还让你摸。”
周衍川皱了下眉,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
林晚缓了缓呼吸,故意拿腔捏调:“医生叮嘱我要适量,我仔细想了想呢,暂时还是别了吧。”
周衍川停住动作,安静地看了她几秒。
她眼里那点狡黠和得意,如何能够逃脱他的注视。
小小的报复手段而已。
报复他那日在卧室里“欺负她”。
“行,那就不做。”
林晚一愣,刚想说“不必这么听话”,紧接着就感觉手腕被他拉着往下一沉。
“用手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林晚:……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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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周衍川的家和他这个人一样,有种很淡的清洌气息。
初以为冷淡至极,等到置身其中之后,才能察觉出真实的侵略性。
林晚现在就是很后悔,然而后悔也无济于事。她平时挑戏男朋友挑戏得很顺手,可真到了这种时候,生疏的技巧就无处可躲了。
“嘶……”周衍川轻哼了声,眉间微蹙,深深地看她一眼。
林晚被他看得心尖一颤,手停在那里,不知该不该继续。她微微抬起眼,与他对视的目光中平添了几分无辜。
声音也不自觉地软下来:“手好酸啊。”
周衍川无奈了,哄她似的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时轻时重地吮着。细密的吻缓缓往下蔓延,落在她的肩头时停了下来。男人额头抵在她肩上,低哑地笑着,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撩火的人是她,撒娇耍赖的也是她。
偏偏她难得示弱一次,他就心甘情愿顺着她来。
周遭的空气又湿又热,情动的间隙里,唯有两人交错凌乱的呼吸还在持续。
林晚被他禁锢在狭小的范围内,只觉得身体还在升温,好像再不做点什么,整个人就要被他的气息融化掉。她蹭了蹭周衍川的脸,小声说:“还是去床上吧。”
周衍川抬起头,桃花眼中满是潋滟春光,声音却有些慵懒的调调:“刚才是谁先拒绝的?”
“小狗说的。”
林晚很没原则地去咬他的喉结,用尽手段想哄他换个方式继续。
说来荒唐,他们两人之中,最无法克制的人竟然是她。
仔细想了想,到底还是怪她的宝贝太勾人。
卧室只开了盏小吊灯,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房内的两个影子靠近重叠,在墙上描绘出起起伏伏的画卷,风与月都温柔下来,只剩下情人的呢喃,如同氤氲的水汽,渐渐填满了所有的空虚。
……
月光被浓云遮住的时候,卧室内恢复了一片静谧。
周衍川看了她许久,才克制往微微急促的呼吸,躺回到床的另一边。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各自平复,皮肤沾上了对方的汗水,潮湿地裹着。
过了几分钟,他哑声说:“我去洗澡。”
林晚听懂他的潜台词,盯着天花板听着他下床的动静,随后便是这段时间以来,让她熟悉又脸红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是想想,她都替周衍川委屈。
可她到底才刚取了护具,不敢真的太过随性。只能仰面躺在床上,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了,才慢吞吞地下床清洗。
她现在不便弯腰,平时周衍川都会帮她。
但这会儿他却不敢再碰——怕克制不住再折腾一回——只能嘱咐了一句“小心”,然后就走到阳台上吹风。
南江今年的夏季比去年要短。
十月下旬,晚风已经带着点凉意,吹散了身体里的躁意。
林晚洗完澡出来时,发现周衍川正懒散地靠在栏杆处看手机。
他没穿上衣,裤子松垮地卡在腰间,背后流畅的肌理中间有道深凹的线条,性感得让人想不顾一切地从背后抱住他。
于是林晚也确实这么做了。
周衍川的后背感受到她温软的身体,指尖顿了一下,就不小心把还未写完的消息发了出去。
曹枫正在跟他谈公事,看到没有结尾的一段话,发来三个问号。
【手滑了,继续说。无人车可以做,配合RTK开发多地形巡测功能,以后农业系统也能用上。】他单手将林晚的手拉到身前揉捏着,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回消息。
“在跟谁聊天?”林晚问。
“曹枫。他打算明年给星创开个新部门,专做农业植保。”
周衍川张开手掌,与她十指交错,掌心与掌心紧紧贴合在一起,“先在地球给你种小麦。”
林晚将脸贴在他身上,弯起眼笑。
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掠过他后背的皮肤,带来阵阵酥痒的感受。
周衍川很快就受不了她这种小把戏,转身揽她的腰,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别闹了,我在谈正事。”
林晚点了下头,凑过去看他和曹枫聊天的内容。
全是关于星创明年的计划,涉及到某些无人机领域相关的专业名词她看得不太明白,但结合上下文已经大概能猜到意思。
偶尔好奇问上几句,他便淡声解释给她听。
讲解完后就好似索要学费一般弓身吻她。
林晚简直由衷地感到佩服,这人如何能做到一边正经专业地与合伙人讨论工作,一边慵懒性感地与她接吻。
等到正事谈完,周衍川才收起手机问:“明天要回去上班?”
“是啊,鸟鸣涧的大家想我想得快疯了,再不回去,我怕他们爬到树上跟那几只喜鹊一起叫。”
“嗯?什么喜鹊?”
林晚这才想起周衍川没去过鸟鸣涧的办公室,她把舒斐精心设计的露台装置讲了一下,笑着说:“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大魔王最喜欢的鸟就是喜鹊。”
她说话的时候,气息一张一合地落在周衍川赤/裸的胸膛。
他绷紧下颌,分不清她是在故意勾引还是无意诱惑,只能微微滚动了几下喉结,静了几秒,低声问:“为什么是喜鹊。”
“因为喜鹊特别聪明,它能认出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是我们说的拥有自我意识。”
周衍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以前很少主动跟人询问关于鸟类的知识,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兴趣不在这方面而已。但不知为何每当林晚提起这些琐碎的内容,他就能一字一句地听进去。
就像他去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那个气势汹汹跑下山劝告他们不要滥用无人机的女人,有一天会靠在他的怀中,和他讨论关于“RTK驾驶仪”“智能平地仪”“固定道自动作业”的话题。
这个世界有太多琳琅满目的信息。
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参透任何一门,更何谈光顾另一处动人心魄的美景。但就像你无法知道何时会爱上一个人那样,你也无法预料,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会愿意为了身边的那个人,停下脚步,转过视线,去看看他眼中的风景。
仿佛某种默契一般,林晚同样心生感慨。
她扬起脸,借着月色凝视他的双眸,片刻后轻声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我们居然认识一年了。”
周衍川怔了一下。
近来发生的意外太多,让他根本没意识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过了一年。
林晚踮起脚尖,笑得如初见时那般明艳:“周先生,还敢说我俗不可耐吗?”
久违的评价被她再次提起,让周衍川漫不经心地勾唇笑了笑。
“不敢。”
·
林晚回到鸟鸣涧的第一天,大家纷纷夹道欢迎。
郑小玲还夸张地送了她一束花,祝贺她终于能够自由行走。
舒斐难得没有催促员工赶紧滚去工作,她站在总监办公室的门边,等众人差不多玩够了,才问林晚:“想看你男朋友做的巡逻系统吗?”
“男朋友”三字一出,四下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调侃声。
林晚眼睛都亮了:“好呀。”
早在她回来之前,舒斐就叫人把巡逻系统装到了林晚工作用的电脑里。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时有些许不适应的感觉,毕竟近段时间都躺在床上用笔记本,几乎忘了台式电脑的屏幕尺寸有多大。
不过当那个测试期看过无数次的图标,正式出现在她的电脑桌面上时,林晚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呼吸。
她一下下地敲击键盘,输入工号与密码登录。
下一秒,简洁清晰的界面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相比夏天时那孤零零的一个试验保护区,如今系统地图里显示的保护区数量,早已贯穿了中国的大江南北。那些密集的圆点像漫天的星辰,组成一副瑰丽的图画,在她眼中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郑小玲在旁边说:“你可以点击那些圆点,展开后能看到当地的巡逻数据报告。我跟你说很好用的,连水位下降多少毫米都能检测出来,上周有个保护区还发现了刚开始搭建的盗猎网,他们顺藤摸瓜抓出了一个盗猎团伙呢!”
林晚握紧鼠标,试着点开其中一个。
果然就像郑小玲所说的那样,保护区内所有的变化都一一记录在册,相比过去纯粹的人工巡逻,更加全面也更加安全。
她轻声笑了笑,笑意里夹杂着骄傲与怀念。
第一次去星创开会时,周衍川站在白板前,淡然而笃定地向他们介绍巡逻系统的功能。转眼半年过去,那些曾被他们认为有些不可思议的计划,终于完整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不愧是她的宝贝,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下班后,林晚走出大楼,就看见周衍川站在车边等她。
周围全是刚结束工作的白领,个个步履匆忙,唯他一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比那些路过的男人都高,也很明显的要帅很多。
不少人都放慢脚步,想看这位开豪车的帅哥是要接谁。
等他们看见林晚面带微笑地向他靠近时,纷纷心服口服地收回了目光。
天生一对,羡慕不来呀。
林晚走到他面前,眼中满是意外的欢喜:“你要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还叫惊喜么。”周衍川替她打开车门,目光专注地望着她的身影,直到确认林晚上车的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之后,才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晚上想去哪儿?”
林晚低头系安全带,想了想说:“吃完饭去帮我搬家行吗?今天好像会有人来看房子呢,我想干脆早点搬走把房间腾出来比较好。”
全世界大概只有林晚,才会如此顺理成章地叫周衍川干这种活。
他点点头,打转方向盘,将车驶入了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之中。
不过林晚万万没有想到,来看房的人居然会是郝帅。
这套别墅没有安装电梯,她上楼时走得很慢,结果从一楼到三楼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接连不断地听到郝帅的声音从楼上欢快地传来。
“我觉得可以!”
他们进门时,郝帅正站在窗边比划着,“很久没开烤肉party了,实不相瞒我的烤肉技术最近大有涨进,等我搬进来的时候再玩一次啊!”
同样背对房门的徐康问:“房租你能接受吧?比你现在的公寓贵两千块,但环境好太多了。”
郝帅摸摸下巴,开始犯难了:“每月多交两千块,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不行,我得找个理由申请加工资。兄弟,你觉得‘有公司高薪挖我过去,虽然我对星创爱得深沉本来是想拒绝的,可他们出的钱实在太多了,让我陷入左右为难的纠结中’,这个理由强不强?”
林晚嘴角一抽,出于同情清了清嗓子。
与此同时,周衍川调侃的声音响起:“可以,很强。”
郝帅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了。
好半天后,他才哭丧着一张脸转过头来:“老大——”
林晚差点就笑疯了。
她发现郝帅这人简直太好玩了,每次翻车都翻得十分别致。
周衍川看她一眼,又错开视线,望向满脸写着吾命休矣的郝帅,笑着问:“想加工资?”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