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TXT全集下载_17(2 / 2)

帝医 握千城 4766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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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盛翼:“嗯,”他都不敢看苏嬷嬷的脸,黑得像木炭且不说,关键是木炭上还落着几颗巨大的黑痣,本来那黑痣应该看不见吧,可它就这么刺眼,透出光来。

她也就这两天才来的煦阳殿,人还没认全呢,又跟着去灾区,自来熟得很,一上车嘴巴就没停过,燕澈可真是大浪淘沙,淘出了这么个人才。

“公子,煦阳殿里那么好,你怎么不呆那儿,跑淇水那地方去作什么?”

“女人嘛,上面孝敬公婆,中间相夫,下面教子,还救什么灾,救什么人。”

“四殿下那么好的人,公子你真是好福气。”

“公子是怀上了吧,怎么看起来有些疲惫,呵呵,女人嘛,总要走这一步的。”

盛翼:“……”

“公子这个腰肢太小,屁股虽圆却不肥,将来只怕不好生养,这样,公子给四殿下纳个侧妃吧,女人嘛,不要嫉妒,男人就好那口,给他尝着甜头了,他以后会对你好的,老了子孙满堂,对公子也好呀。”

盛翼:“闭嘴。”

“瞧瞧,一说到纳侧妃公子就生气了,可千万不要这样……”

盛翼一掀车帘,与车外的侍卫对上了眼:“有多余的马没?”

侍卫:“没?”

盛翼:“……两人一骑,这里有个老妈妈想骑一骑。”

苏嬷嬷双手乱摇:“我没我没,”车门一亮,车窗外声音传来:“准备好了,出来吧。”

好不容易把苏嬷嬷推了出去,盛翼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养神,养着养着,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他去不去呢。

想什么呢,新科状元,恐怕会在朝中为官吧,哪会跑去那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窗,盛翼把窗帘一撩,就看到侍卫的脸晃动:“公子,有人说认识您。”

“谁?”

一个人影跑了过来,简直带起了一阵风。

“廖花洲!”盛翼像见着鬼似的瞪着他,下一刻,就见他猫着腰钻了进来,扭扭捏捏地侧着身子往他面前一坐。

盛翼瞪着他:“你你你。”

廖花洲掐了掐洁白的衣服,满脸娇羞地说:“好看吧,新的医服,才发的。”

盛翼:“把钱还给曲游春!”

廖花洲眼睛转了转:“那是人家愿意给的,我要还回去,不打他脸么,咱也是心软的人。”

心软,买了几条街,还把人家打昏了。

盛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衣服就算了,镯子链子你要干什么,药部的配置!”

“人家娶媳妇的老本,哎呀,算了算了,盛兄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看看看看,我跑前跑后的,连辆车都没有,你倒好,一个人一辆。”

盛翼噎了一下,确实,他没说话了。

“咚咚咚”又有人敲车窗。

看样子这辆车子人气很高,盛翼气冲冲地掀开车帘,那张黑炭脸对着窗子铜锣似的:“刚才进去了一个男人。”

盛翼:“是!”

苏嬷嬷:“公子,这不……”

盛翼:“我也是男的。”

苏嬷嬷:“……”

两匹高头大马哒哒哒地过来了,盛翼抬眼一瞧,愣住了。

那人似乎在找什么,前面瞧了瞧,眼睛定在盛翼这辆车上,马慢了下来,与车同步,与他并行的那个人就说了一句:“叶大人,怎么啦?”

叶云寒一挥手:“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接着一拉缰绳,往车边靠了过来。

侍卫虎视眈眈地围着车窗。

盛翼一挥手:“怎么把叶大人拦住了,人家公务要紧。”

侍卫面有难色,却终是散了一个口子。

苏嬷嬷眼睛瞪得通圆:“您是!大人!”叶云寒没理她,挨近了车窗,平和地看着盛翼,眉眼间一贯的尖锐与淡漠都不见了。

盛翼笑着打了个招呼:“叶兄怎么也来了?”

叶云寒眉尖都攒在了一起,盯着他的目光透出一股又无奈又生气的感觉:“你果然来了!”

感情自己那天那句话他起了疑了。

不知为什么,盛翼突地有点怂:“……我,我。”

肩上突然一重,廖花洲一只手搭了上来,脑袋也挤在窗口,腼腆地招呼:“巧了,咱们又碰上了。”

然后,盛翼就看到叶云寒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冰,他淡淡地朝廖花洲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拉缰绳,转身就朝前走了。

廖花洲:“……我是不是惹到他了。”

盛翼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就叹了口气:“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喜怒无常,习惯就好。”

黑炭又过来了,指着廖花洲搭在盛翼肩头的手:“他的手!”

廖花洲手一抖,吼道:“不要一个两个都来找我麻烦,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一转头,发现盛翼眼含惊异,忙恢复了那娇滴滴的样子:“死样。”

苏嬷嬷嘴巴以圆、半圆、扁的形态变化着,当变成一条线的时候,满意地点点头。

“公子,我家侄子老婆昨日刚死,你给介绍下,我给你媒人银子。”

廖花洲真的爆起了。

“老子要嫁也不会嫁个二婚,更不会嫁个克死老婆的,滚滚滚,再不滚我敲碎你的头……”

看着窗外的苏嬷嬷抱头鼠窜,盛翼感叹:果真是有脾气的人。

第41章驻点

廖花洲一会儿睡成个大字,一会儿睡成个人字。

盛翼被挤到车角瑟瑟发抖。

尼玛,这是什么人,占起便宜来太豪放了。

苏嬷嬷就算被赶到了车外,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公子,这车走得,啧啧啧,可真快。”

“公子晚上住得舒服不,这可比不上宫里……”

“哎哟,不是奴婢说,娘……公子千金贵体,怎么就好这口……”

别说苏嬷嬷嘴巴啰嗦,手脚却勤快,食物备得十分充足:鸡鸭鱼肉干品都有,而且,总是借现成的地方做好,吃人嘴短,光凭这一点,盛翼就慢慢不那么嫌弃她了,有时候,还嗯呀两声当作回应。

廖花洲,呃,睡的时候像摊烂泥,吃的时候就精神百倍,不想说他了。

日行夜行,拢共投过大约七八次宿,叶云寒自从那日打过招呼之后,就很少见他停下来,也许是还生着自己的气,谁知道呢,这次医疗队的押送是他的事,封了个什么指挥使,盛翼倒是每天都能看着他,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忙碌着,一晃就过去了,根本还不及说话,甚至头都没点过,等到倒数第二天的时候,盛翼终于逮着机会和他说几句话(他怀疑叶云寒是专程来找他的)。

当时盛翼倚在二楼栏杆上看风景,远远近近的山绿油油的,门前一棵偌大的樟树七弯八拐,煞是遒劲。

这还是盛翼穿越后第一次出朝华城,虽然出了樊笼,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想家的情怀,想家,想哪个家。

一个声音从侧面响起:“盛家也出了两辆大车。”

盛翼蓦地转身,叶云寒着一身深蓝的束腰劲服,看起来非常精神,但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疲惫。

想来他是太忙了。

“分配人员是各医家的事,但去什么据点却是我们说了算的,”叶云寒又添了一句。

他的语气早没了刚开始时的那种生气,很平和的样子,这样平和的神色再加上说出来的话,方才还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的盛翼突然之间就天高云淡了,嘴角也翘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贴过去,一脸的谄媚:“要不,叶大人把我安排在你身边吧。”

叶云寒:“……”

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盛翼僵了一下,这句话很不对劲么。

盛翼:“……开玩笑的啦,我请求把我安排到最前线,病人多的地方,少胳膊少腿的都上,我可是不带怕的。”

叶云寒:“……好。”

盛翼咯噔一声,这就同意了,但是,是同意前面那个方案呢还是后面这个呢。

“盛兄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廖花洲不知什么时候鬼头鬼脑地钻出来。

盛翼一瞪眼:“麻烦把我和他安排远一点,谢谢!”

靠,就是因为他蹭了自己一路,弄得自己现在前胸贴后背,瘦得不只一个码了,这要再蹭下去,还有个命在。

“还有,你不要围着我房间打转,弄得我睡不安稳,房子不大,没你的份。”

盛翼头也不回地走了。

廖花洲泫然欲泣地看着叶云寒,突然,他觉得叶云寒眉毛一挑,居然笑了一下,他愣住了,突地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娇羞了,咆哮了一声:“都欺负我,我走,行了吧!”

盛翼当晚就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

到第九天的时候,车子突地停了一下,盛翼习以为常了,一路上,各地的医家有人出人,有药出药,要加入的时候,都会停那么小小的一下,可这回,苏嬷嬷从车外把头伸进来,神神秘秘地八卦:“南疆叶家来了。”

南疆叶家,不是叶云寒家么。

盛翼把头伸出去看,见浩浩荡荡的也是一条长龙,半截已经入了车队,半截还在移动,叶云寒却不见影子。

廖花洲还赖在车子里,听说也把头伸出来看了看,说:“人不多嘛!”

瞎眼了么,这么多人还不多。

“你侧过去看一看,拢共两辆小车,一辆明显是装药,另一辆,呵呵,也就装得下两三个来人吧,小器,你再往后看看你家,虽然也是两辆,但又长又大,七八个人都没问题,药材也是他家的几倍。”

盛翼前前后后一看,什么都看不到,瞪了廖花洲一眼:“看把你能的,瞎猜的吧。”

“还真是,”苏嬷嬷一向和廖花洲不对付,这回竟帮他说了话,歪了歪头,前后看了看。

廖花洲得意地说:“是吧!”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说自己家的好话,盛翼听着就不舒服:“你知道什么,有南疆叶家带头,旁人才不好意思不过来,光他家那杆旗子,就起大作用了。”

廖花洲一把坐起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帮哪家?”

盛翼:“……”

这怎么跟别人问,你是帮婆家还是帮娘家的感觉。

突然,他感觉廖花洲眼神不对劲,一个劲地往下盯,盯着他的腿,盛翼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盛翼:“……我不是说了。”

廖花洲攸地收回了目光,往后一躺,幽幽地说:“我在想你的胎记。”

这什么爱好。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

盛翼回想了一下,背书背书背书……:“记是记得那么一点。”

廖花洲突然坐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盛翼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不就是吃和睡,还有什么。”

廖花洲又躺了回去,嘟囔了一句:“不记得了么,”然后一动不动就躺尸了。

盛翼莫名其妙,哎,家里的教育二人组就够人受的了,宫里又有那个见着就肉疼哪儿都疼的四殿下,叶云寒吧原来也正常,后来不知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越来越喜怒无常,现在,这个廖花洲又神经兮兮,还要不要人活,他突地想起曲游春,恐怕也不会正常了,命苦哇。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灾区,路上携老扶幼,全家出逃的百姓越来越多,等到一处人声鼎沸处,车队一停,盛翼把车窗一掀,就看到两旁张有粥棚,路边密密麻麻地坐着躺着一些灾民,纵算盛翼心里有准备,也吃了一惊,连一向懒得出奇的廖花洲也少见地严肃起来。

车队在这里就稍稍分了流,一些民间医疗队就地驻扎,但登记在册的各大医家以及太医院的却没停,一路朝前,很快,一座城门出现在面前,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彭城。

彭城是路州的一个县的县城,叫芙蓉县,这个县与邻近的斗金县受害最为严重,所以,各大车队在路上陆续分流,而太医院却一达到底。

芙蓉,斗金,一个风景如画,一个日进斗金,路上廖花洲一有时间就安利盛翼,安利得盛翼两眼巴巴地恨不得身生双翅,但一下车,盛翼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只见赤野千里,泥泞遍地,连树木都不见了,到处是光凸凸的山头,再看远处,全是汪洋一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真有种沧茫大地风云变幻谁主沉浮的感觉,旁边有人感叹:“这是被扫帚扫过!”

盛翼:“……”

瞧瞧,人就是得多读水,鄙视。

城外是不能呆的了,走个路都嫌麻烦,车队纷纷进了城,到处寻找自己的驻点,太医院一部分人留下,一部分又分流到其它县城。

而盛翼,赋秋雪把他留在了彭城,赋秋雪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太医院的人手不多,你们就占了四五个位置,七州都受灾,彭城留五个就不错了。”

盛翼看了那密密麻麻的灾民,吓了一跳。

赋秋雪还有后话:“我给你们再留三四个人,一车药品,再者南疆北方各医家也有留下的,有什么事联系。”

临走,又说了一句:“我安排完了也留下。”

盛翼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也留下说这么多。

很快,盛翼就知道他们的棚子搭在县衙前的广场上,别说,那儿人真多,站着的睡着的,到处都是灾民,官兵一顿清场才清出地方来,盛翼发现,有三家都在搭,牌子挂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第一家倒吸了一口凉气,盛家,冤家路窄呀,盛夕颜正叉着腰斜着眼打量着他,不言不语的,也没表情,很惊悚有木有。

他立刻有想逃跑的感觉,然后,就看到叶云寒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地听旁边一个乌纱帽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唠了一路,直接进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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