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TXT全集下载_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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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打开门,在玄关柜里拿出拖鞋换上,她手按开墙壁上的开关,‘啪’的一下室内照明灯全亮,她眯了眯眼,正要说我先上楼了,余光里客厅沙发上的一道黑影让她的心咯噔猛地一撞,两肩也跟着剧烈地抖了下。

时柏年看到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穿过走廊过去,顺着她视线看向客厅。

“爷爷?”

时锦程双手扶着一只手杖,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们俩人。

“回来了?”

时柏年把行李箱放在一边,“爷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他说完才想起昨天下午答应了要回爷爷奶奶家陪他们吃晚餐,结果被局里一个电话叫走上山,也没来得及通知他们一声。

“你过来。”时锦程叫时柏年。

任臻隐隐觉得今天爷爷的气场和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对,她悄悄扯了扯时柏年的衣角,看着他皱了皱眉毛。

时柏年拍了拍她的手,朝着时爷爷走过去,“爷爷我昨晚……”

“跪下。”

时柏年抬起眼皮。

“跪。”时锦程拿起手杖指了指面前的地板,老人满脸肃杀闻言,一副不容违抗命令的口吻,权当这里是他的军营。

时柏年面色沉静,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一折,直直朝着地板跪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

时爷爷随即起身,扬起手中材质坚硬的黄檀木手杖用力朝着时柏年的背部砸了下去。

时柏年身体被那道力量砸的向前倾去,他的额角突然浮起青筋。

任臻捂住嘴,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一时忘了动作。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时柏年的脸色煞白,那一杖又狠又准,直直朝着昨天被石头砸到的脊背上打了下去,他紧攥着拳头,努力缓解着震痛,“不知道。”

“海市玩的舒服吗?”

时柏年面色大变。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时锦程的眼神掠过时柏年从未见过的阴测和冷意,“跟丁正出去的那几次也是为了找她吧?”

“这么多年,难怪你病情反复,竟满的一丝不漏!”

时柏年垂下头,一句话都不反驳。

时锦程扬起手杖,对着他臀部又是狠狠一下,再抬手时,身后任臻尖叫——

“别!”

她扑过去挡在时柏年身后,“爷爷,不要再打了!”

时爷爷身强体壮,每一下都铆足了力量下手,她看着都痛!

时锦程冷冷地握着手杖,看到她小声抱着时柏年的肩膀哭泣,面色依然波澜不惊。

时柏年怕爷爷伤害到任臻,便推开了肩膀上的手,挡在她面前,侧脸向后低吼:“你走远点!”

时锦程的黑眸闪了闪,他盯着时柏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时柏年垂下头,“对不起爷爷,孙子不孝。”

时锦程失望地摇头,说:

“一,你不诚实。二,你出卖朋友(丁正)!”

“二十多年近三十载的养育之恩,也换不回你的良心!”

时柏年双肩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看着时爷爷目光震痛恐慌,“您误会了爷爷!”

——

安静。

整个世界像是死了一样,没一点声响。

始终走走停停,离爷爷走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任臻视线全模糊,她用手背擦掉眼泪,跑去柜子里拿医药箱到茶几上打开。

她半跪在沙发上,手去摸时柏年的衣角,“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那三棍如果挨在她身上,她现在估计已经残废了。

时柏年木着脸,一动不动。

从爷爷走后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垂着头,呆滞地像是灵魂出窍。

任臻推了推他,“你听话,让我看看你的伤,把衣服脱了。”

时柏年像提线的木偶,双手抓住衣角,把衣服从头上脱了下来。

时柏年光着上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发了一会呆,木然开口:“老婆,你说爷爷说的对吗?我真的是个白眼狼,是个不孝孙吗?”

他没听见回应,正要回头,感觉自己肩膀上一凉,有液体扑簌扑簌落在他身上,身后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时柏年诧异地转过身,看见任臻握着云南白药喷雾剂,哭成了泪人。

他抓起茶几上的小镜子,看向自己的后背,原来背上除了被手杖打过留下的淤青,还有一条五六厘米的伤口,触目惊心。

看到她肩膀一抽一抽地盯着自己的伤口,就快要哭成了泪人。

时柏年赶紧把衣服穿上,把人从沙发上一扯抱在自己大腿上。

粗粝的指腹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就这点小伤你怎么还哭上了。”

见她的眼泪像脱线的珠子,掉个不停,时柏年把人按在怀里,抓起袖子给她抹眼泪,低声诱哄着:“你还不知道吧,我腹部有一道十多厘米的刀口呢,肚子里少块脾脏都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这点伤对我来说就是挠痒痒,死不了。”

“怎么还哭啊,你掉眼泪,我心疼。”

“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哭了,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内容就在这几章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写到离婚。

这章双更,算补上昨天的更新,大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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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头孢拉定

明明该被安慰的人是他,现在却反过来了。

时柏年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少耐心,自从遇见了任臻,倒是发觉他似乎多了点哄人的本事。

“本来眼睛就肿着,再哭就变成灯泡眼了,丑。”

任臻收声,推开他的胸膛,瞪他,“上药!”

时柏年认命地点点头,解开她手臂上的纱布,“上药上药。”

“我说给你上药。”任臻抽了下胳膊,没抽动。

她这伤是上山时被枯树枝刮蹭破的,一天过去伤口慢慢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红痂。

时柏年没理她,扔掉解下来的纱布,抓了药箱翻找药粉,给伤口消毒,“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会我给你缠了伤口,你去洗个澡,晚了好好睡一觉,今天你太累了。”

“你的伤。”

“你自然跑不了。”时柏年把衣服掀起来,背对着她,“给我上药。”起初他背对着她在笑,当目光落在刚刚爷爷坐过的位置上,脸上的笑顿时僵了。

任臻小心翼翼拿棉签在他伤口周围涂抹碘伏,轻轻吹着,“时柏年,你的伤口真的好深,要不要去打一针破伤风?”

时柏年宽阔的背挺如松柏,不动如山。

任臻推了推他,“跟你说话呢,用不用上医院一趟?”

时柏年回神,捏住衣角把衣服扯下来遮住后背,神色已恢复如初,起身弯腰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上,现在就上。”

“诶诶诶,我自己可以走!”

时柏年只当听不见。

这样的姿势,让任臻不得不双手勾出他的脖子,两人亲密贴近,他的男性气息弥散到她鼻腔,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昨晚在山上看到他的时候一样,一点也不怕了。

她被时柏年撂在床上,高大的身影钻进浴室,浴缸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任臻下床跟上去,靠在磨砂玻璃看他在浴室试水忙碌,不由想起刚刚爷爷临走前看她的眼神,两个星期过去了,离婚的事她迟迟没有跟时柏年提。

虽然他们对话说的很隐晦,但她还是能听出时柏年应该是有事瞒着他们,所以爷爷才会动气打他,以至于上一次勒令她跟时柏年离婚。

时柏年去海市到底是为谁?

任臻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放在他抽屉里的协议书还在,同时又一股悲伤的情绪又席卷了她。

任臻目光放空,木头一样立在门口。

“时柏年。”她十分茫然地开口:“爷爷这么凶,不听他的话会怎么样啊?”

时柏年放精油的动作一顿,攥紧了手心,“打到听话为止。”

“那我要是不听他话呢?”

时柏年看向她,“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任臻的心仿佛坠入冰窟窿里,她怔忪地感慨:“你跟爷爷性格简直南辕北辙,一点也不像。”

闻言,时柏年转身,盯着她如冬雪的皓齿,目光呆滞了片刻,他笑了,却笑的比哭还难看,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她这话:“像就见了鬼。”

任臻看到他这副样子,爷爷让他们离婚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时柏年情绪有些低落,他起身把毛巾塞给她,“你洗了澡早点睡吧。”

从浴室出来,时柏年在卧室中央呆了片刻,一时肢体不协调,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听到身后的水声,他缓神,走出去,手要碰到自己卧室门把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面无表情在自己门前站了一会,时柏年突然转身下楼。

从公寓楼出来,脸上微凉,他抬头,蒙蒙细雨如雾,又在下雨。

他在马路上拦下一辆车,对方问去哪儿,报了地址,司机师傅说太远回绝了他,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时柏年没放弃,又等了一会,直到遇到第三辆车,才愿意拉他上山。

九点的南城夜晚道路华灯高照,时柏年靠在车里,看着窗外向后川流不息的车流,听司机问他怎么大晚上往山上跑。

他没吭声,拿出手机给任臻发了一条消息,不过他的手机已经两天没有充电了,信息发出去手机很快没电,自动关机了。

半个小时后,司机师傅把车子停在山腰,时柏年从钱夹里掏出一沓钱递过去,麻烦他在这里等他一会。

下车的时候司机递给他一把伞,时柏年借着路灯的指引,走进墓园。

一般晚上没人会来墓园,所以周围光线格外的黑,他沿着小路越走越暗,穿过一簇簇萱草花,在一块无字墓碑前停了下来。

时柏年站在碑前愣怔着看了好一会,一阵冷风吹过,他才意识到什么,收起伞,慢慢在碑前跪了下来。

他额头贴地,磕了三个响头。

“妈,我来看你。”

……

任臻从浴室出来,扯了毛巾把自己裹住,卧室空着没人,她换上睡衣,出来扬声叫时柏年的名字。

走廊灯亮着,但没人回应,她上前两步,握住对面的门把手,往下一压,缓缓推开了门。

打开灯,柔和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大床上床单被罩干净整洁,像是从来没睡过人。

任臻向后看了一眼,确定他不在,才慢慢走进去,径直到他靠衣橱的床头柜跟前,拉开抽屉,里面那份文件果然还原封不动躺在里面。

任臻吸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同时,她深深感觉到一股如释重负在心头轻下来。

她把文件拿出来,悄悄藏进衣服,转身从他房间出来下楼,结果发现这人竟不在。

任臻揉了揉脑袋,满客厅找手机,低低自语咕哝着:“嗯?手机,手机,我手机呢?”

她在沙发底下找到掉进缝里的手机,打开看到他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出去一趟,让她开着灯早点睡。

任臻看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扯了扯嘴角,她坐在沙发上,咳嗽了两声,给他回短信问干嘛去了,等了有五分钟,没回。

给他拨过去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她才意识到可能是没电了。

任臻靠在沙发上,慢慢拿出了衣服里的文件,她扔在一边,捞了一只靠枕躺下。

手机这时叮咚一声,进来了一条消息。

任臻立即抓起手机,微信界面有一个红色1,【慕君昊】通过《传承者》群聊申请加为好友。

她脑子空白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么个人来,是节目组的一个男嘉宾。

任臻点了通过,慕君昊几乎是立即回了消息。

【在干嘛?】

任臻不太想跟他聊天,尤其是天已经黑了,都要到快睡觉的点。

任臻:【要睡觉了,慕老师请问有事吗?】

慕君昊:【没事就不能找你?想跟你说说话。】

他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过来——

【你跟她长的真像。】

任臻皱着眉,盯看着图片上年轻的女孩,还没想什么,慕君昊就把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很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联系,任臻隐隐有些冒火,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就在她放下手机的那一刹那,身后‘叮咚’一声,门铃声空荡的客厅尤为突出响亮,任臻心里咯噔跳了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头皮发麻,汗毛也竖起了。

“叮咚。”又是一声。

任臻穿上拖鞋,她将手机紧紧握在胸前,绕过沙发,慢慢穿过长廊走向玄幻门口。

她没有出声,先是按下监视器想看看是谁,结果怎么也没料到,屏幕里会出现母亲孙佩珍的脸。

她拿起话筒,“妈?”

孙佩珍冷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开门。”

……

“妈,你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

任臻从柜子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跟在她身后拎着,“你怎么找到这地的啊?”她不由吃惊地问。

孙佩珍手臂上挂着一只包,她站在客厅。没有接她话,也没有要换鞋的意思,只问:“时柏年呢?”

“他出……”

任臻还没说完,就见孙佩珍径直往楼上走。

她似乎很了解家里的格局,随意推开一扇门,又转身推开第二扇,问:“什么时候领的证?”

任臻微微瞠目,意外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愣了两秒,便不再隐瞒,“就夏天,带他回去的那段时间。”

孙佩珍看向她,“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假婚骗我跟你爸?”

任臻神色大变,惊讶地看着她,嘴角扯了扯,她笑着说:“怎么可能!妈你说什么呢?”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真是到死也不敢相信,您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孙佩珍看着两间格局不同的卧室,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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