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TXT全集下载_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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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姜翡不傻,看她这表情,一下就猜到了,气得用刚敲完小二脑袋的手去敲她的脑袋:“谢宜珩,你是不是也有问题啊?这种级别的帅哥,你不去复合?你也是暴殄天物啊!”

谢宜珩躲着她,赞同地点点头:“你去吧。”

姜翡搬开自己腿上那个毛茸茸的狗头,清清嗓子,义正严辞地拒绝:“不可,和朋友保持长期友谊的第一准则就是远离她的前男友,现男友和未来男友。刚刚是我口出狂言,我错了,还请谢同学原谅我。”

谢宜珩笑得打滚。

……

周五晚上谢宜珩去医院看望亨利,回家开始收拾行李。小二前脚上的伤口好了一点,三条腿的小狗天天撒着欢跑来跑去,偶尔跑得快了重心不稳,就会摔跤,可怜兮兮地滚进了她敞开着的行李箱。

姜翡笑着把小二捞出来,看着谢宜珩忙忙碌碌地理东西,眼睛滴溜溜一转,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调子恶心她:“宝贝,你不在家人家很寂寞的。”

还顺带着抛了个媚眼。

“滚。”谢宜珩一身鸡皮疙瘩,用乔布斯的抱枕狠狠地砸她。

姜翡稳稳接住飞来的抱枕,一边撸狗一边刷推特,叹了口气:“别骂了谢同学,这说不定就是咱俩同居的最后一年了,多多珍惜我。”

这消息来得突然,以前姜翡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方面的想法,冷不丁听她提起,谢宜珩有点吃惊:“怎么了?”

“说不定我得回国继承家业了。”姜翡耸耸肩,“我爸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打算和我交接一下。”

这个爸爸不是亲爸。姜翡的妈妈带着她再婚了,重组家庭的哥哥满世界飞来飞去参加各种规格极高的会议,是电视屏幕上的常客。姜女士家里有的是矿,南非北非产业一大片,却偏偏来和她一起合租,暖气电费一分钱都要掰成两份来算,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毕竟是别人家里的私事,再怎么一团乱麻也只能关上门自己说道。谢宜珩也不再多问。

她抱了一大包化妆品,一股脑扔进箱子里,开玩笑地说:“北京欢迎你。”

姜翡倒在小二身上唉声叹气:“别提早欢迎我啊,我还在抗争呢。”

“有没有安眠药?”

姜翡下意识地说了句“药箱里有”,说完之后立刻回过神来,问她:“你干吗?别想不开这一瓶灌下去,天亮了警察直接铐走我。”

谢宜珩去地下室找到了药箱,细细地端详着药瓶上的说明:“我最近一直睡不好,吃褪黑素也没用。”

姜翡“哦”了一声,问她:“你说不定是压力太大了。忙完这一阵,等到今年圣诞节,要不咱们出去玩玩?”

“去哪?”

姜翡天天在INS上关注了不少旅游博主,这种吃喝玩乐的事张口就来:“斐济?或者去塞班?”

“行啊,”谢宜珩冲她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谢宜珩之前从没去过华盛顿州,觉得西雅图也没什么好玩的,所以直接订了周日的机票。下飞机之后,她本来还在纳闷要怎么和LIGO的工作人员联系,没想到在机场出口的地方居然看有一个年轻的金发女郎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看样子是来接机的。

非常非常有排面,她真的有被科研工作者的待遇爽到。

谢宜珩这人挺没出息,生平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自动把自己当成了来访问的某位元首,连点头的弧度都是拿捏好的矜持。

华盛顿的天气比洛杉矶温柔许多,夜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把远方的霓虹灯光晕成一个个模糊的光斑。空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湿意,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就这么一路到了酒店。

与她同屋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意大利女士,叫康妮·布鲁尼。康妮是苏黎世理工的物理教授,为意大利Virgo引力波天文台工作,这次来LIGO交流访问。

亨利·索恩,爱德华·韦斯,还有这位康妮·布鲁尼。要不是亨利没来,这次商讨工作摆明了就是神仙打架,她有点发怵。

或许是看穿了她的不自在,康妮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开口:“路易莎,你是亨利的学生吗?”

她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我们见过面呀,你还记得吗?”康妮的声音苍老又温柔,像是谁在远方低声朗诵着雪莱的《西风颂》:“10年的时候我来多伦多大学举办讲座,结束之后我去亨利的办公室找他,你当时就在一边改论文。”

谢宜珩当然记得,她那篇论文写得不认真,被亨利亲自抓去办公室一顿敲打。亨利还勒令她改完才能走,她只能憋屈地搬了个凳子,老老实实地奋笔疾书。

“你很好看,所以我一直都记得。”

这样的初次印象令谢宜珩十分尴尬,颊上一下就烧起来,幸好这会儿房间里灯光昏暗,康妮应该看不见她的大红脸:“原来是您啊,没想到这么巧。”

两人聊了几句,康妮年纪大了,又是奔波了一天,多多少少有些倦意。谢宜珩也不好意思耽误人家休息,洗漱完之后就早早地回到自己房间,关灯睡了。

第二天早上谢宜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还是个陌生的号码。一大清早扰人清梦,谢宜珩自然没几分好脾气:“喂?”

裴彻听出了她不好惹的起床气,顿了顿:“是我。”

谢宜珩大脑转了两秒,意识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以后,立刻当机:“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问亨利要的,”裴彻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给你发邮件了,但是你一直没回,怕你没看到,所以打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电话里特有的沙沙声,低柔又平缓,像是午夜空落落的庭院里弹奏着的肖邦夜曲。声波从听筒扩散出来,电话那端的呼吸声缓缓地吹拂在她耳边。

要命。

“LIGO的测试,昨天晚上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修改重建方案。爱德华昨晚给你发邮件了,约你今天九点在酒店门口见面。”他在电话那端极轻地笑了声,带着一份彼此间心知肚明的调侃:“别再迟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情人节,欢迎收看大型狗咬狗现场。

@裴彻,来吵架,懂?

第13章劳燕分飞(2)

谢宜珩抓了抓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赶紧点开邮箱。昨天睡得早,收件箱里是一连串的未读邮件。

她依次点进去,回复完了邮件,赶紧爬起来洗漱。

姜翡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满口垃圾话:“小谢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小二还非常应景地在电话那端叫了两声。

谢宜珩卯足了劲要和时间赛跑,匆匆忙忙地穿过一大块草坪,说:“宝贝,我向SCI用力奔跑呢,爱你挂了。”

得到一声“宝贝”的姜翡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谢宜珩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爱德华还没到。

幸好幸好,她长出了一口气。

九点二十分的时候爱德华才姗姗来迟,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和她说了句早上好。谢宜珩一边在心里骂爱德华不守时,一边微笑着对他说了句早上好。

酒店离LIGO不算远,但是开车还是要开上十几分钟。爱德华给她大致讲了一下这次调试的问题——不是大问题,但是很麻烦。

即使用一千六百千米的激光路径来勘测,引力波的振幅也只有接近千分之一的质子半径。因此对LIGO的灵敏度要求极高,为了减少环境噪音的干扰,四千米的激光臂近乎是完全真空。

但是还是会被许多短暂的,非高斯态的毛刺噪声所干扰。噪声的幅度形态广泛,极有可能会掩盖真实的引力波信号。因此她需要和另一位工程师一起,通过机器学习和群众外包的结合,对所有毛刺噪声的图像进行分类和识别,从而彻底消除噪声对真实观测的干扰。

谢宜珩推开控制中心的门,另一位工程师已经在等她了。

面前的这张脸相当熟悉,不但出现在Couldview楼下的海报上,还曾经出现在姜翡的飞镖靶子上。

莱斯利·瓦利安特。

莱斯利倒没有姜翡所描述的刻薄,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问好。谢宜珩满怀着百分之一百的尊敬和真诚,与祖师爷握手,暗自感慨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和这位开宗立派的千古才子共事。

一个上午接触下来,她意外觉得莱斯利其实很好说话,只是要求比较严格。她把近期检测到的所有异样噪声录入计算机,让莱斯利按照形态分类来归档。莱斯利工作效率极高,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已经创建完了大部分的组合方法[1]。

老教授笑呵呵地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七十高龄的偶像都还亲自工作,谢宜珩哪有休息的道理?她赶紧立正稍息,“不累不累。”

莱斯利提了两台噪声检测仪,用一种近乎是炫耀的口气对她说:“走,我带你去看看激光臂。”

说到激光臂的时候,他拨了拨微微上翘的白胡子,眼睛里流露着得意。

纯粹的,直白的,艺术大师看着自己的亲手作品的得意。

天文台周围几十公里都是开阔的草地,并没有什么建筑物。莱斯利一边缓缓地走,一边摩挲着激光臂的白色外体:“这里面的压强是地球大气层的一亿万分之一,甚至比银河系最偏僻的角落都要空荡荡。爱德华真是个疯子,连这都做了出来。[2]”

他们一路慢慢走过去,机器提示附近没有较明显的声源,一直保持着规律的“滴滴”声。走到了激光臂左侧的白色建筑楼,爱德华已经在等他们了。莱斯利把噪声分类的文件给他看了,爱德华摆着一张臭脸,细细地看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莱斯利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见他这幅样子,便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向谢宜珩伸出手,示意她把那台噪声检测仪递给他。

让莱斯利·瓦里安特搬仪器,就是让米其林大厨去洗盘子。祖师爷金尊玉贵,那双手随便敲几行代码都能被计算机系的学生们奉为圣物,谢宜珩没这个胆子让七十高龄的莱斯利干体力活,她笑了笑:“没事,我带回去吧,我正好要回控制中心。”

她同两人道别,提着两台沉甸甸的仪器走了回去。刚走出门就给姜翡打了个电话,她空不出手来,于是连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你知道我今天的同事是谁吗?”

姜翡估计是在开车下班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谁?爱因斯坦还是费曼?”

谢宜珩兴致冲冲,“是您的快乐导师瓦里安特老先生。”

姜翡吓得一哆嗦,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差点撞上前面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刚刚瓦里安特四个字差点给我造成了至少五万美元的经济损失…你好,瓦里安特的新学生,你还活着吗?”

谢宜珩慢悠悠地顺着路走,这里安静又开阔,空气里弥散着青草和树林的味道,非常适合野餐:“我觉得是你对他有成见,莱斯利比爱德华好相处…”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她赶紧摘掉耳机,回头一看,居然是裴彻。

裴彻拿着一个文件袋,估计是从南边的楼刚过来,所以才会在这个路口碰巧遇到。

有一说一,作为一个人型备忘录兼日历,裴彻对她挺不错的,至少她一次都没被爱德华正面辱骂过。谢宜珩稍稍往里面靠了点,笑了笑:“悬镜的挂置确定下来了吗?”

裴彻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两个激光臂交汇的地方,那里有一栋白色方形建筑,是悬镜放置的地方:“没有,爱德华坚持要用熔融石英丝做承重绳,或许整个悬摆装置都要重新设计。”

刚刚在控制中心就目睹了爱德华使用语言暴力的全过程,她应了一声,就当走完了这个寒暄的过场。

两人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沉默,各自安静地走着。脚步声和风声交错着,沉闷又窒息,像是行走在被打扫干净的战场上,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谢宜珩。”

裴彻很少会连名带姓的这么叫她。

谢宜珩有点诧异,转头看他。

裴彻就这么盯着她,不知道看的究竟是她,还是透过她去看那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谢宜珩:“谢宜珩,对不起。”

她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那些掩埋在过去的骸骨又被挖了出来,

她不说话,裴彻也不说话。粉饰了许久的假象一块块皲裂,她似乎可以听到墙皮剥落一般的细微声响,然后轰然垮塌。

这条路足足四千米,她走了很久。直到天色发暗,细又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水雾渐渐漫到她的眼底去,谢宜珩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现在来跟我说,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等裴彻接话,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线被雨打得颤抖:“你当时不相信我,你说我是说谎者。裴彻,那是你以为的事实,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你自己骗了你自己,该和自己道歉,你和我道什么歉?”

他直视着她的目光,不偏不倚,不躲不闪:“因为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的错。”

这句话一出来,她的情绪就溃了堤,积攒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后知后觉地被唤起。眼泪滚了下来,脸颊上又湿又热。谢宜珩把手里提着的噪声检测仪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碎片四溅,屏幕一下子暗了下去:“你现在再和我道歉,有用吗?你现在去和梵高道歉,说低估了他的才华,有用吗?”

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良好的家教从不允许她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失控。这些话说得平静,却是锋利的长剑,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决斗,光明磊落又神圣无比,却刀刀见血,取人性命。

雨下大了,裴彻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他弯腰,捡起被摔坏的仪器,目光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你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谢宜珩,一声不吭走掉的人是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我不道歉的也是你。”他眼尾带着深深浅浅的红,嗓音滞涩:“你有什么事你要跟我说的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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