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村的球队成员,无论是官兵还是改造对象,还是丙丁这种编外人员,这时候都聚在一起,紧紧相拥。而看台上也是一样,二村的支持者们哭着笑着全都聚在一起,管他原来是什么身份。
这种狂热贾放只有在的现代社会才领略过,却亲眼见证由一种体育运动将之带到了这个时空。
很快比赛就结束了,主队顺利过关。观众们心满意足地散场,去找那些扑买小贩兑现去。
贾乙却反其道而行之,护着贾放进入球场,招呼一声:各位看看,是谁回来了。
这球场里再次爆发出欢声雷动,好些人大喊着:贾三爷!是贾三爷!
贾三爷您终于平安回来了呀!
原来贾放与大皇子同时离开,这里的乡民虽然居住在南方一隅,大多也听说了京里出大事了。
不少人都为大皇子和贾放担心,尤其是贾放。但现在见到贾放在球场上现身,一切忧虑都烟消云散。人们立在原地,一起为回归的贾放鼓起掌来。
贾放站在场地中心,一一与双方球员握手,然后又朝场地四周的观众们挥手致意。在他身后,贾乙和丙丁并肩而立,气质冷厉,丙丁也早已不是在场上如非般奔驰的球员,重新成为贾放的贴身护卫。
好一场大战,二村二队不许骄傲,你们之前积分落后,这才追上来一场;永安州联队,你们要加把劲儿哦,不要掉队,明年没有联赛资格,就没有赞助商哦!
贾放分别勉励两个队。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蹴鞠这项运动竟然发展得如此迅猛。他所做的其实只是制定规则而已,其余组队、组织联赛、场馆建设、商业赞助,甚至是扑买猜球他一概没有参与,完全是乡民们自发组织进行,而且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水平。
观众里不止是两个队的支持者,还有不少从桃源寨过来看比赛的,其中不少是他倚重的工作人员。贾放一眼瞥见了桂遐学:桂教员,你怎么也来看球了?
桂遐学笑笑:你注意到那球了吗?
贾放:
他顿了半天,突然问:橡胶?
桂遐学想出了加工天然橡胶的办法?球场上使用到的皮球已经用上了这种材料?贾放又惊又喜。
桂遐学却轻描淡写:没啥大不了的,就是加了点儿硫化物进行反应,从此改变了结构。这橡胶确实像您说的,弹性非常好,气密性好,不透水。
哈哈这是贾放今日听到的又一个好消息,我们这里终于出产
他原想说:我们这里也出产重要的工业原料啦!煤、油、铁、铜都产自水宪的地界儿,贾放这里却出了不可或缺的橡胶。
不过也实在没有特别值得骄傲的,橡胶只是可供利用的自然资源中的一种而已。贾放赶紧收了任何可能显得轻狂的作态,拍拍桂遐学的肩膀:桂教员,看来这一段时间里,你的成绩斐然么!
桂遐学嘿嘿地笑,接受了这份夸奖,却听贾放说:回去通知各办公室,明天开会。我要听取各办公室的工作总结,然后再讨论一下未来的发展计划。
桂遐学对这套办公用语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当下并了并脚,大声说:知道了,明天早上在办公楼召开各部门全体会议,保管不会迟到。
他说着又笑嘻嘻地问:您今日要去武元吗?
能猜到贾放心思的,除了水宪之外,第二个就要数这桂遐学了。这个敏捷的年轻人,有时甚至让贾放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翻版。
贾放点点头,说:我刚回南边来,今晚赶着去武元见袁县尊和郑先生。明早再回桃源寨来。对了,我才京里出来的时候,听说大皇子殿下也已经回南边来了。他有回过桃源寨吗?
桂遐学摇头道:没有
不过他寄了订单来,让给他做二百个足球,给平南大营送过去。
贾放心道:这可好,这位大殿下,看起来真的是打算通过蹴鞠来练兵了。
蹴鞠能够让官兵在枯燥的屯田/练兵生活中享受世界第一运动的魅力与乐趣、聚拢人心、锻炼默契、培养战术思想,也许还能帮助平南大营争取到来自周边的一些资金。
贾放登时笑:这个大哥也是相当精明的。
他告别桂遐学之后,便由贾乙和丙丁两人陪着,一起往武元去,见县令袁化和幕僚郑伯宜、南永前。估计那几位正望穿秋水,想要问他京里的形式。而他也急于向南方传达这一消息:就算是太子不在了,三皇子监国,只要他还在南方,之前推行的新政,就会继续推行下去。
另外他也派人给平南大营去了信,通知大皇子他已经平安回到南方,并且邀大皇子闲时前来武元,共商南方发展的大计。
京里,夜深了。贾赦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荣国府里,原本以为张氏已经睡了,没曾想,张氏却还挺着大肚子在等他。
贾赦满心歉疚,上前哄道:不是让你早点去歇着吗?怎么?热得睡不着,我让人明日去多买点冰?现在京里的冰价似乎也下来了。
张氏却笑:我哪里是受得住冰的人,不过刚巧你那二小子闹腾,踢了我好几脚,都是被他闹的。
贾赦笑道:感情又是个顽皮小子,什么时候你能再给我养个闺女?
张氏登时啐了一口,道:老大老二两个还不够闹腾你的?热水都给你备下了,还不快把这身酒臭衣裳给换了,洗个澡再来说话?
贾赦像是得了金科玉律一样,赶紧去盥洗,待到再回来想跟张氏说会儿话,却发现张氏已经睡着了。一个丫鬟有一搭没一搭地帮张氏打着扇子。
贾赦比了个手势,张氏的丫鬟赶紧将扇子交给贾赦,退出了屋子,让他们夫妻俩独处。
贾赦望着媳妇的睡颜,忍不住轻声说:我今儿去吃酒,遇上了个人,他说的话,我听了原本想要暴怒的,到后来却
确切地说,贾赦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那人似乎对荣府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笑着对他说:小公爷,你以前在府里受的那些气,尊夫人受过的那些气你就真忍得下去,就真的就这么算了?
贾赦:我
那些受了委屈无人倾诉,跑到老三那间小院子里放声痛哭的过往,真的就这么算了?
荣公受伤,将你弟妹全都送出了京,独把你留下,给你从未给过的世子之位,这叫什么?
贾赦心想:这叫义务,这叫身为世子所应担当的职位。
谁知那人伸出一枚手指,懒懒地指点道:这叫顶缸。
贾赦捂住胸口,感觉险些被激出一口心头血。
听说你家三弟,寻来名医,治好了贾代善的重伤你弟弟的行为,是在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