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伊人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还有,厢房里的古董花瓶也是很贵的,要是他们半夜发起狂来又是拼命地砸,那得多让人心疼啊!夫君你说,这不能不让当今皇上赔偿?”
“能。”秦彧声音清冷,负气地回道。
“真的?”
“真的。”
“那要怎么开口讨赔偿比较好?”
“列好清单,直接去找皇上说。”
“好主意!嗯,我还要算上惊吓费,算上你的治疗费!”楚伊人一手搀着他,一手不断地数着自己要向云磊追讨什么费用。
算着算着,她突然大声地惨叫一声,“啊!”
本来因为她的重点不对劲而有些恼怒的秦彧听到她的惨叫声,连忙停下脚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急切地打量着她,“怎么?哪里受伤了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着急,愣是说不出话。
她这模样,彻底吓坏了秦彧,“到底怎么了?”
“心很痛!心很痛!”楚伊人差点急哭了,“大厅上放着那么多金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据为己有啊?”
……秦彧脸上的急切一下子褪去。
此刻,别说秦彧了,就连后面跟着的常青、绿兰和成蝶也觉得特别心塞。
秦彧猛地放开了她,径直朝着蒹葭园走去。
“夫君?”楚伊人眨巴着眼睛,连忙跟了过去,抓着他的手,不解地开口,“你怎么了?”
秦彧没有回答,轻轻甩开她的手,直直地往前走。
“夫君!”楚伊人跺了跺脚,又跟了上去抓着他的手,“你在生气?气什么?”
秦彧依然没有回答,依然轻轻地甩开她的手。
楚伊人皱眉,停下脚步,待常青他们走过来之后,才压低声音问道,“常青,你知道夫君在气什么吗?”
闻言,常青一脸抑郁。
有时候他觉得很疑惑,夫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说她聪明吧,有时候迟钝得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看着都着急;说她蠢笨吧,可是在面对秦府各种暗斗以及调查小五和静姝夫人的事情的时候,却又是那么地聪明伶俐。
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具有这么极端的两种属性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伊人看着常青的表情,断定了他绝对知道内情。
常青看了前面径直背对着他们走着的秦彧,不禁幽幽叹了一口气,决定了要好好报答爷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好,便凑近楚伊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