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舞被震飞一霎,醉已经掠了出去,急急的向着她的去势。\\但宣喑亦同时挣脱辛墨的手,迎着她的背,一步跨去接住她飞过来的身体。此时醉已经切到,他伸手一把将迎舞抢过来,忙不迭的抓起微凉,触眼所见一脸是血,登时让他心慌欲窒,身体发僵。面上黑纹隐隐而显,当时便让一众人等皆十足戒备。
但下一刻,醉马上觉得腿软了。迎舞忽然睁开眼,冲着他嫣然一笑:“鼻血。”她气喘吁吁,其实他一摸她就知道她还有气。只是当时他来的太快太急,一般就算人登时断气身体也不会马上凉。也是软的,也是热乎乎。所以他真是破了胆,在那一刻,他都开始痛恨自己了。明知她的斤两,还要去给什么鬼信任,是他害死她了。当时说好的,情势不对他就掐死她,至少她不会痛苦。现在还要让她站在那里白挨揍
她一出声,一边的宣喑霎时松了口气。但满殿俱惊,就算浮风只出一小招。但那招绝对能推断她的头颅,把那只龙牙同她一起打爆。但居然没有,只是震飞,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只是流了鼻血,还能说话
浮风的笑彻底凝死,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如何做到的除非她早知道这招会以什么方式来打她,但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懂招法,更不可能事先去研究各妖使什么招数。妖怪催气法门千奇百怪,她根本无从得知。但是,如果她提前不知,她又如何应付就算她用了凝露提升了目力,她也断不可能看出哪朵是虚。哪朵是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迎舞挣扎着要找微凉,刚才醉随手把它扔到一边。现在它又跳又扇翅的蹦了过来,嘴巴一松,那朵残菊在掉落的一瞬化为烟雾。微凉亦满口是血,不知道是不是满嘴牙都没了。它依旧瞪着一双大黑眼珠看着迎舞,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好像在说,我接的很准吧
她抹了一把鼻血,挣扎着要自己站。醉看着众人:“她一招未死,放人吧”
这有如一场闹剧,满殿皆是议语不绝。浮风满脸窘僵,手指节咯咯作响。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除了迎舞,根本没有一个人明白。我看书斋
所有人看迎舞地眼神已经变了,妖怪挡住这招不算什么。\\但她能挡住就太匪夷所思了。这本是一场一边倒的赌局,本就是一场笑话。现在却成一场惊叹。她如何做到的,实在让人好奇至极
“事前是我们先毁约,如今我们做这出戏更是无聊,但人家奉陪到底,就该放人”宣喑看着辛墨等人,“哥哥如果再不放人,宣喑无法接受了”
“不错。就该放人。”简云涯一脸惊诧之间更带了笑意,“是花熙族长无能,妖怪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既是输了,就该认了”
历坤合亦是点头:“我们事前已经发誓,此事我苍狼族愿折损高手,绝不生事,让他们走”
迎舞紧紧攥着醉的袖子,局势已经倒向他们这边。醉给了她信任。她很开心。更重要的是,亦有妖怪,愿意站在他们这边。
四羽之前就是不想各族生事,才一直悬而未决。现在已经有两族同意放人。波瑶有琥珀作镇,当然不必说。现在就看百枯和罗满江的态度了,如果他们也同意,这事就可以了结
“小丫头真让人刮目相看。我等为一族之长,自然不会言而无信。此事便罢了,你们随时可以走,我姬荣一族,绝不拦你们”百枯笑着,遂看着千波醉。“千波醉。我将来还是要找你地”
“随时。”醉哼着,伸手揽着迎舞。此时他有一肚子话想问她。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再不停流鼻血。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罢。”罗满江低语一声,眼却盯着浮风。锦绣茵珑一见众人皆允,便点了点头,不再发话。刺靡在浮风身后轻笑,浮风现在不以死谢罪都不行了,花熙这下,人丢大了其实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崔迎舞能挡住这招了山至城中,醉便什么都不怕。满城的百姓,是他放魅黑的最佳场所,他们如果反悔就鱼死网破
凤宣喑不放心,一直送他们下山。他不希望迎舞死,在那一刻,这感觉比任何都强烈。就算她眼中无他,也是一样。在浮风展花一瞬,他终是探知自己的情感,他不是一时意乱情迷。这世间,也再无第二个崔迎舞。他希望她活着,就算在远离他的角落,至少还活着
谁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如此解决。这个僵局会如此打破只消各族愿意放弃族人,这件事就很好办。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杀掉醉的把握,若诛血族,需四羽狱火与轰天雷杀齐出。否则就要等冥界出手。华阳现在自顾不暇,岳轻弦甚至归入魔宗。单凭四羽狱火,也不见得让他飞灰烟灭。到时又是死伤无数,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是白填了迎舞的性命罢了还是这样,最好了
迎舞让众妖刮目相看,再次证明力量不能说明一切。真的很好
“我已经通令城门,不拦你们。但她伤了,你总该让她养养再去,出了雷云,皆是战后大城,没有比雷云地更好的。”宣喑站在西雷最大的客栈之前看着醉,又递给他一包凝露,“当初你以蛊毒害我,在雷云也杀了不少人,现在算扯平吧”
醉不语,却伸手接过凝露,转身便进去了。整座客栈已经将客人全部清出,只留小二和掌柜听差,凤宣喑还留了几个囚徒给醉当作食物,想的很是周全。
迎舞鼻血一直流不停,她开始还能谈笑几句,后来就有些恹恹的,再后来就人事不醒了。在山上的时候,醉就给她顶了几个药丸子,又用冥隐气镇她的脉,让她血流变缓,鼻血才能慢慢止住。她鼻子以下全肿胀了起来,下巴上和脖梗子上全是微凉尾巴扎出地血点子。若不是微凉无法变巨,迎舞也就让它直接扎死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室内满屋生光,街上华灯灿烂。迎舞微微睁开眼,感觉自己被包裹在温暖的湿润里。有淡淡的香味,这种热乎乎又通体畅快的感觉让她有些醺懒,但很快水声和背上传来的感觉让一下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胳膊挂搭在一个大桶的桶沿,身体皆沉在热水里。有人拿着一个巾子在她身后给她擦背。她一激零,根本不敢回头,低叫着:“谁,谁呀”“除了我还有谁”醉一手摁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在给她擦背,她的头发让他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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