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杨昭心思毕竟还是不够细腻,却听不出祝玉研话中所隐含的深意当然,其实即使是阴后自己,也未必就能察觉得到自己已经失语了。小王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头苦笑,惟有含糊着将这个称呼问题忽略过去。道:“总而言之,妳和裴侍郎之间的恩怨,那也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如今早已事过境迁,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祝玉研冷笑道:“算了可当真说得轻巧。这暂且不论。你既出手救下那恶贼,那么对于石之轩的真正身份,是早就知道了”
杨昭点点头,道:“不错。那是我在前往洛阳坐镇之前的事了。说起来还在和阴和玉和美仙妹子见面之前。”
“既然如此,为什么之前竟要守口如瓶,半点口风也不露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个个也靠不住。”祝玉研心下恼怒,恨恨地一跺足。咬牙切齿道:“既然早知道那恶贼身份,那么对于他当初做过什么恶事,你也应该略知一二了。这恶贼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简直猪狗不如。你竟然还出手维护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这么简单的事,难道你也不懂分辨么”
杨昭听到“自己人”三个字,心下莫名其妙地忽然只觉一阵莫名情愫。他摇摇头,驱逐去无谓杂念,凝声道:“裴侍郎当年确实对不起妳。不过经历刚才那一战,他纵使不死,也要身受重伤,甚至可能终身也无法再度振作。这段旧仇总算报过了,也不必真的取他性命啊。何况碧秀心始终是清惠的师姊,兼且又临盘在即。要是弄出个三尸两命的惨剧来,美仙妹子她也”
祝玉研心下又是一阵不快。冷冷道:“姓石的恶贼害苦了我一生,纵使百死亦难赎其罪,岂可如此轻易了结再说,我也从没打算要杀碧秀”话只说了一半,忽然自行终止,随即柳眉倒竖,改口斥道“哼,即使当真杀了,那又怎么样梵清惠若敢找美仙的麻烦,我定然放她不过”
杨昭叹息道:“这不是谁不放过谁的问题。关键是就算杀了裴侍郎,那又怎么样呢已经发生的事可以被改变吗那样妳就能快乐吗世间七苦,其中怨憎会与爱别离两者,最能使人设限自囚。须知道,苦由心生。若不能看破执着,放下仇恨,那么即使杀死裴侍郎,可是心魔依然存在,妳仍要被它纠缠不休。这又有什么用”
“哼,不愧是摩诃叶老秃老和尚的徒弟,说起大道理来一套接一套的。可是我偏偏不吃这套呢。”祝玉研乃魔门中人,对于杨昭充满佛家口吻的说法,当然嗤之于鼻。她冷道:“按你这种说法,杀不杀石之轩那恶贼都是没分别的,那么我为什何就一定不能杀他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这刻我能手刃仇人,就是快乐满足的。”
“那也只是眼前的短暂快乐。反之,数十年夙愿一朝达成,接下来又如何呢”杨昭眼眸内流露出怜悯之意,缓缓道:“妳还有什么追求还有什么目标还有什么牵挂支持妳继续活下去难道不会觉得空虚么不会觉得寂寞么”
杨昭语气虽缓,可是字字锥心,句句刺骨,正好触动了祝玉研内心深处,那始终不愿想起,更不敢面对的残酷事实。霎时间,哪怕面对任何强敌高手也面不改色的阴后,禁不住面色煞白,如遭铁锤当胸轰击般情不自禁倒退两步,颓然跌坐在身后的竹椅里,半晌默然无语。
祝玉研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弱姿态,这情景被小王爷看在眼中,怜惜之情禁不住油然滋生,转瞬间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彼此关系委实尴尬,让他始终心存顾忌。双手十指握紧又放松,放松再握紧。三番四次想要迈步上前,可是咫尺之近,亦如天涯之遥。要跨出这一步,又当真谈何容易
祝玉研虽然贵为阴后,然而她毕竟也只是名女子。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渴望能有所依靠,可以被关怀爱护她和小王爷之间年纪有差距,身份有差异,关系更是尴尬。但无论如何,当初将她从鬼门关里挽救回来,更协助她达成梦寐以求的“轮回篇”境界者,并非别人,正是杨昭。
潜意识间,这位“女婿”在阴后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非同一般。此刻见杨昭并不过来安慰自己,尽管此事其实理所当然,可是祝玉研也禁不住由此更生自怜自伤之意。她心情激荡之下,更是难过。忽然之间,一股烦恶郁闷之意从小腹下直冲而上,她下意识地弯腰低头,竟是“哇”地一声,大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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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终结篇第三百四十八章:昨日我死今重生二
祝玉研虽然弯腰呕吐,可是其实除去些许酸水以外,却也根本呕不出什么来。可是那股烦恶郁闷之意竟似无止无尽,迫使她仍要继续咳声干呕才稍微舒服一点。杨昭看得心中大急,偏偏仍旧不敢贸然跨步上前,超越这条无形的红线。一瞥眼之间,他忽然看见在屋角处的桌子上,居然还放着个紫砂茶壶。小王爷双眼亮了亮,连忙捧起茶壶,转身快步出屋。
屋外的院落之中并没有水井,池子里又漂浮着死鱼尸体,全都用不得。还好昨天晚上刚刚下过大雪,四周松树的枝叶之上,全都堆积了厚厚一层积雪。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工业污染,所以积雪可以直接入口,却用不着担心会肚子痛。红楼梦里面,妙玉收藏雪水以煮茶,决非单单只讲风雅而不顾卫生。而是雪水融化后确实口感上佳之故。
杨昭纵身跃上树梢,先取过一团积雪来,把满是灰尘的茶壶内外都擦拭干净。然后在壶里填满白雪,捧在双掌之间。“乾阳功”炽热内家真力催动,迅速将冰雪融化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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