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孙化龙,这个李冠正显然更好驾驭。
管清天推荐的人是登州府通判沈谓,与李冠正的性格截然相反,沈谓行事稳重,刚直不阿,忠心于朝廷,就连现任的知府孙化龙都常常顶撞。
就近的来说,上次孙府夜宴沈谓是唯一没到场的官员,不查王争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刺头。
李岩和管清天的心思显然不一样,李岩推荐的李冠正是王争比较倾向的,眼下他需要的不是沈谓那种刚直不阿的循吏,却是懂得逢迎拍马,会为人处事的朝廷官员。
王争设立军议司最初目的便是要在内部取代朝廷有司,行使政法大权,这一切没有配合的知府一派朝廷文官根本行不通。
要是知府明着管,朝廷有司官官协同,王争设立的军议司最后只能成个摆设,只能管登州营事务还设什么军议司,多此一举,都不如招几个参谋。
在王争看来,要是把沈谓弄上来,那就是登莱两府的海瑞,没准哪天整一出抬着棺材理政的戏码。
万历中兴需要这种循吏,或许对张居正而言这沈谓是难得的人才,但是对王争来说,这种不听话的循吏就是个祸害。
当天夜里,玉儿秉烛,王争连夜写了一份报捷文书与一份给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的密信,信中有这样的字样。
“登州府同知李冠正,明正禀事,理政清明,末将与孙府台商议过后,一致认为此人可继下任。”
崇祯十二年四月二日,一匹快马自永定门飞奔入京师,手持文书,高呼捷报。
山东总兵刘泽清所部参将童世祖与登莱副总兵元戎立纵兵作乱莱州,两股乱兵互相打斗,为祸地方,百姓苦不堪言。
新任登莱总兵王争刚刚驻防掖县,领了登莱巡抚徐人龙下发的文书,立即率登州营赶往平乱。
登州营一出,乱兵望风而逃,不到三日的时间里童部、元部作乱相继被平定,王争斩童世祖与元戎立于掖县。
崇祯皇帝正在殿内处理各地公文,听到这个消息却是雷霆大怒,惹得王承恩与周围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出的跪成一。
崇祯皇帝把正在看的一份奏疏扔到地上,怒声道:
“好个刘泽清,这山东总兵他当的好啊”
“皇上消消气,多亏了王争平乱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患”王承恩赶紧将奏疏递上去,小心翼翼的吩咐太监宫女们处理周围。
心里王承恩也是有些庆幸,得亏自己提拔上来的这王争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忠于朝廷的将才,今后看来要对他多加关照。
崇祯从王承恩手上接过奏疏,强自静下心来,细细的看了半晌,忽然问道:
“这登州的知府孙化龙据说连续几年的考评都是上等吧”
“回皇上的话,孙化龙已经连续三年考评为上,治理登州绩效显著,当然这也少不得王争带兵协助的功劳。”
听了王承恩的话,崇祯摆摆手,点头说道:
“这个朕当然知道,王争此番平乱立了功,就赏内银三百,绸缎两百匹,衣甲宝剑一副。”说到这里,崇祯皇帝沉吟道:
“至于那个孙化龙,已经在登州做了这么些年的知府,既然绩效卓著,就到扬州补府同知的缺,也好在那养老。”
王承恩连声呼道:
“皇上菩萨心肠”
崇祯听到后自嘲的笑了笑,将奏疏撇到一旁,说道:
“菩萨心肠可拯救不了天下苍生,要来又有什么用。”
王承恩听到后,神情显然一暗,也是闭嘴不再多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略微颤抖的声音。
“皇上,登州府的文书到了。”
王承恩赶紧上前从御马监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文书,马不停蹄的递给崇祯皇帝,原来这文书是现任登州知府孙化龙上的,推荐一个名为李冠正的登州府同知继任。
崇祯皇帝看过他的文书后,在殿内来回踱步许久,半晌才回身问道:
“承恩,这个李冠正人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奴婢只知道地方上的文官们说他明正禀事,理政清明,奴婢是宦官,多的就不敢再多说了。”
王承恩点到即止,说话的时候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抬。
崇祯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也没当堂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大约在五日后,一个小太监与京师缇骑,带着圣旨和赏赐下来的东西自永定门疾驰而出。
第二百四十八章:登莱水军“十二营”为舵主ex686加更
登莱水军十二营,原本足额的兵力约有几千,莱州六营兵册上的数目要有四千多人,但是王争在掖县的期间却发现,实际人数只有一千多人。
这情况烂得与初掌登州时的水营如出一辙,但是王争现在不是刚在蓬莱赴任那时候了,早就没了那些顾忌,直接一声令下把原来的莱州水营统领给撤了。
登莱水军十二营,在兵册上随便编排个明目,还是十二个营,但在登州营内部却只分一个登莱水师。
要是足额七八千的水兵,王争目前还供养不起这成套的兵器装备与军饷物资,只好裁了再裁,这样最初的一批登莱水军就只剩下四千的足额。
兵士的招募不成问题,但是水军统领的人选成了大问题,眼下王争信任的军将要么被派往各地驻守,要么就已经是入籍战兵。
各处都要用人,王争一时间根本找不出来既能让他充分信任又具备能力的人。
这天王争正在书房,忽然觉着房内有些憋闷,遂是走到后宅去散心。
崭新修好的元帅府分里外两层,外面多是仆人与守宅亲兵居住的院落,往里去剩下那大部分才是王争与家人的私人场所。
内宅占据了元帅府的三分之二,假山、池塘、花园等等应有尽有,正经的明代总兵府宅。
现在王争就在池塘边散步,水中的金色鱼群一如既往的在来回游弋,忽然游过一条黑鱼,王争目光跟着这条黑鱼漫无目的的晃动,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什么。
黑鱼,黑鱼,怎么把江大那茬给忘了
“咦,镇台才坐下几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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