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回过头来看她,马儿未停,只见得她忽然勾起唇角,给了她一个淡然之极的似笑非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离都”
秦流鸢一怔,顿时快速打马追上了她,拦在殷洛前面道:“公主是何意”
殷洛亦停下马来,看着她道:“这桩婚事,从来都不是我本意,流鸢,你是父皇身边的人,该清楚我当初有多么不愿意出嫁。如今奉化战乱,慕长情就在奉化城,他尚且生死不得自知,又如何管得了我就算他能躲过这一劫,难民无数,他就算权势如何滔天,这样混乱的局面,他也绝对查不到我们的行踪。”
“只要我从此以后隐姓埋名,立刻离国,他便永远不可能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
“公主”秦流鸢震惊不已,且不说慕长情几次救她,她当日怎么都不肯走,连她都要误以为,她是对晋王上了心,却原来,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她之所以不走,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她之所以对他好,也是让他放松警惕,便于她在如此混乱的时候,谋得离开的机会。
这个人,真的是她们的公主么心机竟如此深沉尤其是奉化这场战事,她竟然利用得如此天衣无缝,看似,她一直在帮他们,可是,关键时候,她却用了这样一个机会,金蝉脱壳。
“公主真的觉得,我们能成功离开”
“自然。”殷洛答道,“还记得我们住的那个难民营么我已经吩咐了人,等所有人离开之后,立刻将那个难民营烧掉,这样一来,就算以后查到我们的行踪,也只会以为,我们死在了大火中。”
秦流鸢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竟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惊叹之余,只觉这人好生可怕
她身为宫中侍卫统领,保护皇宫所有人安危,自小生活在皇宫里,自然知道每一个在宫里长大的人,都不会简单,却没有想到,竟出了这么一位七窍玲珑心之人。
她看着殷洛良久,道:“那我们,该去哪里”
题外话:
上一章,乱入了一段话,是我因为太赶,忘记删掉草稿的内容了,缺的字数,我明天补给你们,不会多收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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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至所及,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青翠的松木密林,殷洛闭上眼睛,嗅着大自然的味道,深吸一口气道:“除了离国和月樱王朝,哪里都可以。”
马儿疾驰而去,俊秀的少年,身姿英挺,在徐徐和风下,衣袂翻飞,英姿飒爽。
那是一个十分热闹和气的小镇,太阳还没出山,这座小镇的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早起的商贩在街上不断吆喝,叮咚的脆鼓,像是清脆的银铃声,殷洛一袭黑衣,戴了一张银色的半面面具,遮住半张脸,靠坐在窗口,听着外头的声音,只觉这样的感觉妙计了。
有一男子缓步从外头进来,他一袭青色长衫,标准的公子模样,手持一把山水秀图折扇,往殷洛跟前一坐,低道:“奉化城破了,晋王清王不知所踪,西宇的人马伺机而上,却在甘霖被拦了下来,面对离国二十万雄师,西宇淮王不得不退兵,如今,两国算是暂时熄战,但后面如何,就不知道了。”
殷洛的手里把玩着一只茶杯,等到秦流鸢汇报完毕,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里头的香茗,道:“他果真没了消息”
秦流鸢摇了摇头:“战事之后,一无所踪,之后率军而来的人是十三爷,有毒蛇之称的涵王慕允泽。”
“毒蛇”
“是,在先皇的十多个孩子中,就属他跟晋王有些能耐,清王虽然资质过人,却不喜朝中事,向来一心为医,为晋王做事,而这位涵王则自立一派,向来与晋王不和。”
殷洛闻言,良久方才相通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公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殷洛抬起头来,银色面具在日光下灼灼发光:“什么都不做,找一处风水宝地,从此恣意人生,快活”
秦流鸢眸光轻闪,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他奶奶的,这崔贤楼的雅间向来是我家公子的地盘儿,哪儿来的一个外乡人撒野”
突然而来的动静,吸引了茶楼所有人的注意,殷洛抬头看去,发觉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同两名素衫男子理论,也不知道之前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人忽然就起了矛盾,那壮汉一拍桌子,发起怒来,整个茶楼都能听见他的咆哮声。
“这位爷息怒,袁公子息怒”掌柜的及时上前来,欲制止纷争,劝慰道,“秦三爷,鄙店还有别的雅间,并不止天字号一间,小的这就领爷去”
“什么别的雅间赵三儿,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是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的,不是天字间,能配得上我家公子吗信不信,爷分分钟把你这茶楼端了,让你在这个小镇上待不下去去把天字间的人给本大爷拎出来,这天字间,爷今儿要定了”
汉子身后,一白衣长袍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却一脸傲慢之色,此刻摇着折扇,任由自己的下人掀起波澜,肆意纵容。
那赵三儿的掌柜不得已,只能连连答应,去请示那两名素衫男子道:“二位爷,您看,这天字间,向来是袁公子的专属,这”
“掌柜的,莫说来的人是一个黄毛小子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们也不让。”那两名素衫态度冷漠之极,眸光瞥过那汉子身后的袁公子,分明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一下,成功惹怒了那汉子,只见得他一脚踢开身侧的桌子,骂道:“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好啊,不让是吧那看爷怎么收拾你”
那汉子说着,便抡圆了胳膊,朝其中一名素衫男子一拳头砸了过去,孰料,他手还未到,便已被那男子从空中接住,只见那男子手掌一翻,随即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楼,然后,那男子掌心一扣,用力往前一拉,那汉子被他带动,下意识前倾,却随即被他一脚直接踹开,不偏不倚,竟正好砸到殷洛的桌子上,拍起一桌的茶水,若不是他们闪避及时,险些浇了一身。
“公子”秦流鸢迅速上前,瞧见殷洛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那素衫男子,分明带了几分恨意,隐隐有上前的冲动。
殷洛伸出手来拦住她道:“无妨,那些人不是泛泛之辈,我们且看看再说。”
秦流鸢闻言,弹去袖口上溅落的水滴,应了一声:“是。”
那汉子被手底下的人从桌子上扶了下来,面目扭曲,痛得不像样子。
“三叔”那白衣男子上前来,见自己的仆人伤成这般模样,当即不含糊,一挥手道:“你们上,敢伤我三叔,定叫你们哭着走”
手底下的家丁们一涌而上,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战,却忽而只听得一道好听的男声,从楼上传来。
“陈安,李牧,不得惹是生非”
两名男子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位,一袭白衣,风姿卓越,气质出尘,唇角笑容若有似无,眸光温润无害,刚刚那句话,正是从他口中传出,而另一位,则是一身青衫,二十出头的男子,面部线条刚毅,标准的长眉星目,虽年纪不大,一双眸子却如鹰一般锐利,一块绿穗坠玉悬于腰间,腰上缠着紫金腰带,殷洛眸光一动,移向他脚上一双云锦长靴,忽而便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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