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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 沐子笙 2369 字 2023-10-10

gu903();沈遇棠,成亲了之后,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

冬天的时候我不在了,你痛的时候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我想到的时候,会伤心。

来年梨花开的时候,你要记得站在一地的梨花下,看满天飞舞的梨花,片片落在你的发。

以后想到我的时候,不要生气,我离开了,你会过得更开心。

“别了,沈遇棠。”

这一方,双眸含泪,一眼望尽相思,转身再不见。

那一面,薄唇微勾,一动沾酒相醉,笑意再不退。

季小北似逃一般回了自己的房,不同于外头的热闹非凡,她的房间偏僻是一片冷清,没有人会注意到沈府一个小奴才离场。

这一次离开,季小北什么都不想带走,但又深知,若身无分文出了沈府,必定没有她的生存之地,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将素日攒起来的碎银子带在了身上。

目光触及梳妆台,季小北脚步瞬间顿住,一支红欲滴血的玉簪躺在台面上,那是沈遇棠送给她束发的,还记得那个时候,在山里,她别着沈遇棠的玉簪,沈遇棠问她,季小北,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可她心中想和他在一起,现实却还是不得不逃离。

季小北舍不得这支玉簪,可她一分一毫也不能带走,如果念想全部都断了的话,以后便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

季小北咬牙,逼回欲落的泪,继续迈开脚步,这一次毫不犹豫的开门,动作决绝,关门,将一地的阳光阻隔在外。

一天的喧闹,大厅酒气弥漫,久久挥之不去,宾客皆散,褪去了欢声笑语,不闻了敬酒祝贺,沈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甚至有些冷清。

沈遇棠慵懒的倚在大厅的墙面,墨发微微散开,面色染了淡红的酒醺,半眯着眸子,手中拈白玉瓷酒杯,抬手凑至唇边,微张,尽数饮下,有醇香的酒露染了唇,一抿入了口,再挑一个半弯不弯的唇弧,闭上了眸。

“公子。”徐旭入了厅,手中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试探的唤了似在寐的沈遇棠一声。

沈遇棠睁开眼,眸里光彩流转,掠过徐旭手中的木箱,加深了笑意。

木箱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朴实无华,上了厚重的锁,两把,纠缠在一起,不休。

沈遇棠伸手稳稳接住了木箱,漫不经心的问,“她在哪里”

徐旭笑着,褶子皱起,“属下一天都没有见到人,估计跑到哪里哭鼻子去了,现在这个时辰,该是在房里。”

沈遇棠听闻,眸笑弯若月牙,竟有些孩子气,继而不确定的问,“她会欢喜吗”

“有哪个女子不想嫁一个如意人,她怎么会不欢喜依属下看,小北与公子再相配不过。”徐旭还是不忘当一个媒人的,这话说的让沈遇棠笑出了声。

“她跟你说过,我是如意人”许是喝了酒,沈遇棠话也多了起来,竟偏头看着徐旭。

徐旭尴尬一笑,“这倒是没有,属下自个看出来的。小北是个好姑娘,公子只要说句好话,她就心软了,对公子什么气都消了。”

“她还敢生本公子的气,真是反了天。”沈遇棠声音温和,听不出一丝怒意,反而有些装腔作势的味道。

徐旭见沈遇棠这样,推推他,催促道,“公子快去吧,公主那边属下会让人带话过去的。”

沈遇棠抱着木箱含笑颔首,走出几步,突然回过头,微红的面容在烛光摇曳里笑若春花,“旭叔,这些年谢谢你了,能不能给我和小北说一句吉利话,我想听。”

徐旭微怔,哽咽了一声,回,“那我就祝你们夫妻二人花好月圆,白头偕老。”

“好,好一个,花好月圆,白头偕老。”沈遇棠轻笑几声,继而放声大笑起来,脚步渐渐加快走出了大厅,笑声却还闻。

季小北,今夜我无法以三书六礼迎你进门,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名分,独独能给你的,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沈遇棠。

那你呢,愿不愿意与我一起走下去,花好月圆,白头偕老。

、古怪悬赏

月华倾泻,给石子路面铺上一层银锦,树影斑驳陆离,有风将树叶吹落,绿被夜色染为漆黑,空气里浮动着夏夜特有的清新,有淡淡的草香萦绕。

一道红衣身影在夜色之中缓缓行来,步履轻缓,从容不迫,幽深的眸似天上星辰,流光璀璨,唇角挑一个弯弯弧度,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竟在无人处轻笑出了声,清脆明丽,抱着木箱的手紧了紧,加快了脚步,红衣也越发摇曳起来。

沈遇棠绕过水榭亭台,走过林丛小路,行过爬了花骨朵的院门,凑近欲开不放的花间嗅了嗅,面容就在月光之中朦胧微醉,狭长的眸往院里一处幽暗的房间看去,半眯,渲出三分笑意。

红衣一飘一荡间,步履一步步往前,直至在禁闭的大门前停下,轻轻拿脚尖撞了撞门,算是敲响,声音不咸不淡却带了独有的冷清,唤一声,“季小北。”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沈遇棠垂眸微笑,提高音量,隐了笑意“敢把本公子关在门外,就不怕本公子罚你。”

依旧一片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安安静静洒满他喜服的月光,沈遇棠微皱了眉,再提高音量,“季小北,开门。”

还是没有人回答,沈遇棠扣住木箱的指紧了紧,节骨泛了白,伸出一只手推了门,一用力,门轻而易举的开,任由月光跑进去。

沈遇棠迈开腿,踱步入了房里,房里无烛伸手不见五指,窗户关得密不透风,沈遇棠眉拧得更紧,凭借记忆走到桌旁,放下木箱,找了火折子点燃烛,烛光摇曳后屋里渐渐亮堂起来,房里空无一人,有淡淡的烛焦弥漫。

身影在烛光里拉长,影子投到了空荡荡的床上,沈遇棠的脸被晕黄的烛光照亮,樱红的唇紧紧的抿着,面上不带一丝情绪,连温和的烛光都不能将他浑身的冷冽散去一分。

空荡荡的房里,寂寥得清冷,细细听,似乎还能听见烛泪低落的哭泣声,烛光里,红衣身影挺直,目光环顾一圈,放在了梳妆台上红翠的玉簪,眼里的晦暗一下子深如暗沉的夜,一眼便将人席卷。

沈遇棠勾起一抹笑,似笑而非笑,扬手红袖生风,燃着的烛一下子灭去,有余烟缭绕,被黑暗吞噬。

她不见了,搜尽沈府每一个角落,甚至连严苒的喜房也没有遗落,可是,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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