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了,连我的话都敢堵。”沈遇棠可能也没想到季小北竟然胆大包天夺了他的话头,沉了声,“过来。”
季小北心想,过去就过去,在马车里,他还能把她怎么着,大不了跪一跪就是,反正跪着跪着膝盖都硬了,也不在乎再来这么一次。
却没想到,她刚刚靠近沈遇棠,那家伙一伸手用力就直接把自己带到了怀里,季小北一吓,莫不是他现下欲啊求不满,饥不择食,这么想着,剧烈挣扎起来。
“为什么恨我”沈遇棠三两下就将她乖乖禁锢在自己怀里,凑近她的耳朵,轻轻吐着气。
季小北挣扎无果,被他这么一吐气,吐得整张脸都发热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她这样,是不是让沈遇棠这个混蛋轻薄了
沈遇棠等不到季小北的答案,沉着声音很有耐心又问了一次。
季小北总算知道他在问什么了,恨,她怎么能不恨,林府上上下下那么多条人命都是他害死的,她不恨他恨谁,沈遇棠问这样的问题真是吃饱了撑着。
既然他想知道,季小北也豁出去了,拔高了声调,“因为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沈遇棠又轻轻笑一声,这样的笑在黑暗里着实让人觉得害怕,季小北也不例外,想着自己可能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浑身颤抖着咬着唇尽量不让就要压抑不住的尖叫声破口而出。
可惜她真的忘记了,沈遇棠是个混蛋,还是一个心思难以猜测的混蛋,她再一次没有死成。
沈遇棠一下子就将季小北从怀里推到地上,下手之毫不留情。
尽管车里铺了绒,季小北还是摔得眼泪直往外留,却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摔痛了。
“跪着。”然后还是他惯用的喜欢责罚她的方式,用那轻飘飘的语气一说,却足以让季小北怕得浑身哆嗦不断。
跪着就跪着,季小北抹了抹脸上的泪,终于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沈遇棠的脸,微微阴沉着,还是要比寻常俊美的男子再好看上三分。
白白长了这副臭皮囊,季小北心里冷哼一声,跪好身子,但在颠簸的马车里时不时往前倒去,似乎沈遇棠见这一景象还微微勾唇笑着。
季小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把沈遇棠用各种方法折磨侍候了一遍,死死扣着车沿,就是不肯再让自己不听话的身子往前冲让沈遇棠看笑话。
季小北到下车,都没有再往前倒过一次,只是可怜了她跪了整整两个多时辰,连觉都不能睡,腰酸背痛的几乎整个人就要断成两半一般。
但季小北还是觉得很开心,这一次她总算有骨气了些,至少没让沈遇棠看了笑话去。
、路途送死
季小北几乎是被沈遇棠提着下车的,原因无他,只是季小北跪太久实在很难再行走了,甚至沈遇棠的手放开时,季小北还差一点一头往地上栽去。
季小北不知福沈遇棠要去哪里,也不大想和他说话,索性也就不问。
下马车时,天已经大亮,正是早市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上集的人们。
他们的马车已经停在一家客栈,客栈很普通,普通到季小北觉得沈遇棠这样如玉的人儿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才是。
陪沈遇棠出行的人实在不多,除了徐旭和季小北之外,只有四个随从,十分低调。
一行人入了客栈,七个人里头只有季小北一个姑娘家,又因为沈遇棠长得实在过于引人注目,客栈里头的人会对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季小北自然也不敢造次的,乖乖站在一旁,等沈遇棠的安排。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她都这么安分了,沈遇棠却还是不放过一点点折磨她的机会。
什么叫做随身侍妾,季小北听见沈遇棠带了笑意这样介绍自己的时候,真是恨得差一点把牙都要给咬碎了,暗自想现在陪着沈遇棠的人不多,好下手,要不要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找个机会结果了他,想到这里,季小北莫名兴奋起来。
结果沈遇棠那厮一把将呆滞的她搂入怀里,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上了楼,季小北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洞将自己埋进去,埋到所有人都看不见才好。
被沈遇棠推进房里之后,季小北恶恶的看着沈遇棠,他倒是悠闲自在,到一旁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茶,浅浅抿了一口,蹙了眉,放下茶杯。
“公子,奴婢想一个人住。”季小北很是正义凛然的提出这个理所当然的要求。
“我们带的盘缠不多。”沈遇棠站起身,走到窗边往热闹的街市看了一眼,许是嫌过于吵闹,随手就将窗给带上,才上回过头继续对季小北说话,“况且,若你不是我的侍妾,身份必定会引人怀疑。”
季小北立刻就反驳道,“公子比我大些年岁,奴婢可以是你的妹妹,不必是侍妾的。”
沈遇棠一听这话,好看的眉挑了挑,竟是说不出的风流,“你是说我老了”
季小北知道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忍不住逞口舌之快道,“老了六岁而已。”
沈遇棠樱红的薄唇张了张,出口的话却是刻骨的凉薄,“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
季小北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心还是狠狠被刺了一下,确实,他是主子,她是奴才,哪里有做他妹妹的资格,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当她是一个人呢
也是一个会因为一句话而感到委屈很想要哭的人
“奴婢明白了,公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罢。”季小北垂了眸,死死咬着牙,想哭却不敢哭出来。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想哭,若是因为沈遇棠那句很对的话就想哭那真是不大可能的,她向来把自己的分量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呢
“这自称也该改改了。”沈遇棠看着垂头的她,目光渐渐幽深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可明白”
季小北强颜欢笑的抬起头,那笑比哭还要难看,还是开口应道,“奴家明白。”
季小北恐怕也不会想到,会对自己的仇人用了奴家这两个字自称,让她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眼睛就忍不住再发酸起来,难受得想要落泪。
沈遇棠却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径直走到床边,素白的手扬起来,示意季小北过去,季小北正悲从中来,还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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