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还在流泪,谢盈盈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他的眼泪能有这么多。
她伸手帮他抹去一把泪,那滚烫的眼泪灼伤她的心,她淡淡的说道:“你再去找能够抚慰你心灵的美人啊容若,你既然已经背弃誓言,何不彻底的放开”
谢盈盈就不懂了,誓言都背弃了,如今又做出这番情深意重的样子做什么,为难她也为难了自己啊
他说他爱她,如今的她是怎么都不敢信了。
当初她信了,信的后果是他带给她一生的伤痛。
这样会让人爱的痛,要来又有何用
“你终究是不肯信我了”皇帝陛下双眼微微一眯,将眼泪擦去,方转头冷睨着她:“我不强迫你,给你三日时间好好的想想,想必下一次你给的答案会不同。”
“做梦”却见她勾唇讥讽冷笑,满心的不甘,亏她还跟他费了这么一大通口舌,敢情都是对牛弹琴啊
缓缓地站起身子,谢盈盈觉得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上”安公公见皇帝陛下脸色铁青一片,难看的不得了,不由得胆颤心惊。
冷冷的勾唇,皇帝陛下瞪了安公公一眼,只不怒反笑:“傻愣着干什么,回宫”
闻言安公公也不知为何,衣襟染了些许的冷汗,头上密密沁出了虚汗,这,这怎的就忽然要回宫了
“不是不是要接娘娘回宫么”
大着胆子喃喃的开口,安公公心里被这两位搞得心力憔悴,都一把年纪了,咱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好好儿的过日子,行不行
皇帝陛下面如寒铁,冷眸深深的眯起,勾唇似慵懒道:“怎么刚刚你没听见她说什么么还是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听听”
“咳咳”
安公公猛地咳嗽几声,让皇帝亲口重复一遍皇后娘娘那绝情的话,还不如直接将他拖出午门斩首得了,他再不敢说出什么好,垂着脑袋跟在皇帝陛下的身后,心里腹诽:皇上,你就嘴硬吧看你能支撑几日
皇帝陛下和谢盈盈不欢而散,傻师弟跟小丸子一起回宫之后,则急吼吼的找了太子殿下。
“师兄,神仙姐姐去了梅庄,我回宫的时候,看到容伯伯面色沉沉的出宫,我担心他是去找神仙姐姐了。”小高僧气都不喘一下的说道。
今儿个跟神仙姐姐去了一趟尚书府,她算是有些明白神仙姐姐的性子了,那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容伯伯想打着重续前缘的主意怕是不成。
今儿个神仙姐姐非得去梅庄,根本就是铁了心不肯回头,就怕皇帝做久,已经容不得拒绝,她总觉得让高冷师兄做点什么才好。
太子殿下想了一下,招了侍一进来,对他吩咐道:“将我的人马都给召集起来,另外让人给各地驻军将军飞鸽传书,让他们待命。”
侍一见太子殿下面色沉沉,忙脚不停蹄的办事去了。
太子殿下让人备了马车,急着带着小高僧赶去梅庄,却被挡在了门外。
“殿下,皇上命我等守着梅庄,除了皇上外,不许任何人出入。”围住梅庄的侍卫,太子殿下不陌生,乃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统领,最典型的忠皇派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个
位上的那个人,所以即使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储君,却也被挡在了门外。
太子殿下冷着脸转身,没有做丝毫的纠缠,断然回宫,他虽然性子高冷,可是越是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越是冷静,从来就不做什么热血冲动的事情。
“师兄,神仙姐姐那等仙女般的人物,她肯留下,都是为了你和小丸子,不然她怕是早就离开了,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囚禁她么咱们可不能委屈了她”
太子殿下伸手摸了摸傻师弟的脑袋,勾唇:“你放心,委屈谁,也不会委屈娘的”
回宫之后,太子殿下直接带着傻师弟去见了皇帝陛下。
“是来责问我为何不让你见你母后的么”皇帝陛下显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淡着一张脸,神色不明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问吗不就是想利用娘对我和十三的一片慈母心么”
太子殿下觉得无良爹在感情方面简直卑劣的令人发指,阻绝一切,隔离他们母子,为的不过是逼着娘妥协。
“她是你们的娘,是我容若的妻子,我不过是要她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共享这锦绣山河,怎的就成了利用”
皇帝陛下今儿个很爱笑,此时亦是满脸的笑意,那双清澈的眼眸仿若融化的冰雪,暖洋洋的,柔和的让人觉得过分,竟然是有些阴柔,令人无法琢磨。
太子殿下看着这样琢磨不透的皇帝,心下微凉,新朝上下都说皇帝陛下最疼他和十三,可是太子殿下心里清楚的不得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的娘。
无良爹做了太多对不起她娘的事情,以为他娘死了,就想在他和十三身上得到点弥补,好让心里好过一点。
现如今他娘回来了,却对他冷了心,就将他和十三踹一边去了,反而成了他胁迫她娘的筹码。
可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了,如今的他早已能为自己的娘撑起一片天空了。
“是利用也好,是真情也罢,总得让人心甘情愿吧。若是我娘不愿意,还请父皇放娘离开,反正这宫中已经有了皇后,已经没有娘的位置了。”
他早就对娘说过,与其在皇后位置上挣扎,还不如等他登基了,直接做太后来的舒服。
皇帝陛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璀璨,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呵呵”
这笑声真是嘲讽讥诮,各种意味深沉啊
太子殿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淡而冷的说道:“娘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是绝不容许谁勉强她的。”
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都明白,谢盈盈心中最在乎的人就是太子和十三,也只有这二人能让她勉强自己。
当年的谢盈盈为了年幼的太子殿下勉强自己留在乌烟瘴气的皇宫,已经是太子殿下深切的痛,如今又怎么会再让她勉强自己
管无良爹什么心思,他要得是他娘的痛快,而且还得这份痛快由他娘自个儿决定。
“锦儿,你别忘了你只是太子,我能立你,也能废你”皇帝陛下淡淡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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