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面前。想想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挺长时间,之前也压根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四眼虽然补了一顿,但刚刚差不多都吐光了。我回头看看老刘哥,也没说话,估摸他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
“在这样下去饿都要饿死”我指指那排凹槽,言外之意,照我们现在的体力,爬上去就像爬珠峰一样困难,而且没有任何能量补给。
四眼想站起来,脚上没劲儿,站到一半又做了下来。他的表情很复杂,看不出来是哭是笑。
“在歇歇吧,恢复点体力再试试。”
没有食物,连树皮都没有,我总不能把那些尸块往嘴里塞。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坐,看看有没有机会补回点力气。
我闭上眼睛靠在岩壁上,精神高度紧张,用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周围还是没什么异常,我坐着坐着,过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毫无征兆的惊醒,我本能的握起拳头,却发现周围还是老样子,我看到老刘哥,他也正靠在岩壁闭着眼睛,甚至还打着小呼。
四眼呢
四眼低着头正在看自己的大腿,伸出手指把先前嵌在洞里的碎肉捅了出来,脸色很难看端详着。
他终于发现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
四眼抬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想安慰他几句,可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稍微有点尴尬。
“你推推老刘哥,咱们休息的差不多了”
“哦哦”我赶忙侧过身推了一把老刘哥。他瞬间惊醒,惊恐的挥舞着拳头。
“我,是我别瞎摆了,留点体力,咱们还要攀登珠峰呢”我看看岩顶,倒吸了一口凉气儿。现在看,它就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上的去吗”
四眼做了个扩胸动作,“上不了也得上,难道在这等死啊”
不过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精神好多了。身上的血也干涸,我抹了一把,抹下来不少血渍,伤口有点地方接了痂,有些地方还是痛的厉害。
我咬咬牙,扶着墙一鼓作气爬起来。
我们三个人找地上还剩下能用的衣服和皮带,重新扎起绳子,走到凹槽边。
四眼照做,把绳子抛上去套牢,只不过这回他用了十几次,才套上去。他拉紧绳子,回过头看我,“老样子”
我心里还是在打鼓,看看他腿上的洞,又看看他,“你没事儿吧”
四眼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来吧,你先上”
第三十章石台为书友傅鑫权打赏的第二枚玉佩加更
我心中就像有一根刺儿挠着,又像背着一个大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三个洞到底意味着什么无法揣测。
我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脯,还好,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恶化。
要命的是,我做这些还不能太明显。看得出来,就算是四眼这样的“业内人士”,他的精神也极度紧张,任何一个外界刺激,都随时可能让他暴发。
我们心知肚明,事情已经到了坏的不能再坏的地步了,可还是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叫方言,”我在心里默念,“今年28岁,我的老婆叫杨慧慧,我的女儿叫方珊,我在苏州工作,每个月的工资是6800。”
一切都对。
我又松了一口气儿,起码现在自己还是正常的。
反正无论如何,还是先集中精神对付眼面前的事情吧。
我深呼一口气儿,两只手紧紧的握住绳子。因为前后有对比,这一次显然感到力不从心,一使劲儿就浑身疼痛,而且有很明显的沉重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哪
我手上有两截绳子,按照四眼的计划,我先爬到一半,然后丢一截下来,那截会系在我的腿上,老刘再拉着往上爬,再接下来是四眼。这样我们三个其实是同时开始攀登的。
他有他的道理,确实,把谁单独留在底下都不是明智之举,万一尸缸里又出现什么动静了呢。
攀登的过程我无意赘述,反正每上一步都是煎熬,脚上的着力点太浅,大部分的力量还是要靠手臂,这意味着全身的肌肉都必须紧张。我的伤口随时面临着扯开,疼的让人根本受不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无法适应这种事儿,但没想到爬一步歇一会儿,竟然不停的再往目标靠近。
看来人万不可小觑自己,逼到份上,什么潜能都是会被激发出来的。不是有个笑话说的好,“给我一百斤砖我一定搬不动,但是给我一百斤人民币我不仅能搬,还能跑。”
当然,给我动力的自然不是人民币,是我的老婆、女儿,还有对生的渴求。
活到28岁,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活出了个爷们样,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一生,还会做出这么英勇的事儿了。
整个攀登的过程,我们几乎没说话,但很有默契。只要我一停,底下也不催,他们也在趁这个当口休息。每个人都遍体鳞伤,这绝不是用一句“再坚持坚持”之类的废话就可以克服的。
20米的高度,我们差不多爬了有半天时间,或者更长,我不知道,到了后面感觉身体已经不存在了,完全靠着精神层面的支撑。
我终于扒到岩顶,按照前面的观察,上面有一块石台可以落脚,视觉所限,在底下看不见会通向那里。我最后一次使劲儿,手都要断了,终于让整个身体攀了上去。
我顾不得观察地形,转过身趴在地上,就去拉老刘哥。
事实上,都不能算是拉,只是把手耷下去,给一个象征性的鼓励罢了。
三个人都上来了,老刘哥不必提,简直没有人样,四眼稍微好一点,但也直冒虚汗。
我根本没有力气做接下来的事儿,趴在地上只想好好的歇一歇。
我们仨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跟一滩烂泥似的瘫在石台上,除了呼吸,所有的生命活动都禁止了。反正只有这一条路了,再遇上任何幺蛾子,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
四眼第一个支撑起来。他朗朗跄跄的想要去看看我们到底爬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如果这里也有危险,我想干脆就死了得了,反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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