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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如那尔撒斯当初所策划的顺利进行。”

相识多年以来,亚尔斯兰仍然不得不感佩那尔撒斯的谋略,他完全将躲在赫拉特的卡鲁哈纳国王玩弄于股掌之上。卡鲁哈纳国王绝不可能坐视帕尔斯军通过邱尔克境内,应该会派遣驻守在辛德拉国境方面的军队前来迎击,那尔撒斯早已料中此点。

“亚尔斯兰的半月形”由那尔撒斯策划,并正确无误付实行之后,就等于保证了帕尔斯军的胜利,而那尔撒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亚尔斯兰心想,当战争开始的那一刻,那尔撒斯已经获胜了。

“卡鲁哈纳国王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他应该会很快察觉自己军队所处的不利状况,或者他早已采取行动了也说不定。”

“那他会怎么做呢那尔撒斯。”

“例如这样”

那尔撒斯开始举例,如果要在札拉佛利克峡谷一带作战取得优势就必须拉拢风,如同前一次帕尔斯军的做法,从顺风处放火射箭,但要应用这项战法就必须由北进攻,而卡鲁哈纳国王在赫拉特谷口关卡当中打开北门,就是打算趁帕尔斯军快速南下城镇时从背后偷袭。

“太危险了,那尔撒斯你打算如何对抗”

“陛下您有何高见呢”

那尔撒斯反问,亚尔斯兰便待在马背上略作思考之后回答道:“峡谷的强风根本无法抵挡,既然我们只是路经邱尔克,现在就立刻前往辛德拉国吧。”

“陛下英明。”

那尔撒斯笑着行礼,于是帕尔斯军的作战方针也随之确立,达龙则表示:“一进入辛德拉国,可能很快就会再度跟邱尔克军交战。”

“他们也真倒霉。”

此时那尔撒斯的笑容显得尖酸刻薄。邱尔克军弃粮逃亡,好不容易躲进辛德拉国,然而境内早被假面兵团洗劫一空。三万五千名邱尔克军无法取得粮食,必然为饥饿所苦。军师早已看穿此事。

接获战败消息的卡鲁哈纳国王在宫殿大楼的空中花园愤怒地将银制酒杯摔向远处的地面,看不又有几名败将即将论罪处刑。

轻松击溃邱尔克军的帕尔斯军以惊人的速度持续南下,有如飞翔在天际的猛鹰笔直地朝地面的猎物俯冲而下。当卡鲁哈纳国王接获战败消息的同时,帕尔斯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辛德拉境内了。

卡鲁哈纳国王不会一直懊悔战败的事实,他被迫做出决定。要继续躲在这座无坚不摧的赫拉特山谷里,在帕尔斯军整个进入辛德拉境内之前忍气吞声还是再次动用大军,从南下的帕尔斯军背后偷袭

赫拉特山谷里有十二万五千名健壮的邱尔克军,北方的特兰已经没有防备的必要,所以现在甚至可以调动十万以上的兵力。

“绝不能坐以待毙。”

卡鲁哈纳国王低喃道,只手抚着位于书斋一角的青铜狮像。臣子与人民并不爱戴他,他们敬畏他,相信他是个虽严苛却能干的独裁者,如果不予理会札佛利克的败仗,卡鲁哈纳国王所拥有的敬畏将开始动摇,而王位自然也将不稳。

“不但败给帕尔斯军,还眼睁睁让他们越过邱尔克国境,军队固然没用,但国王也太无能了吧。”

卡鲁哈纳国王可以想见到时宫廷内外均会流传着这种耳语,虽然侮辱国王者只要将之逮捕并割断舌头即可,却仍有必要防范事情于未然。

卡鲁哈纳国王陷入沉思,但不需太长的时间。他摇起桌上的铜铃召唤侍从,命令他们传唤卡德斐西斯卿,卡德斐西斯就是曾经劝谏卡鲁哈纳国王节制对帕尔斯军攻击行动的那名贵族。此人向来居住在远离赫拉特的领地官邸,一年只进赫拉特一次,对国王纳贡、与其他贵族交流、向外地商人购买高价物品、处理法律、土地与税赋方面的纠纷,这就是典型的邱尔克贵族生活。不久,卡德斐西斯应令来到并跪踞于地上,卡鲁哈纳国王率先开口。

“朕要感谢你送来不少礼物。”

“为臣惶恐之至,陛下。”卡德斐西斯是卡鲁哈纳国王最小叔父的么子,关系虽是表兄弟,年龄却相距如同父子。卡德斐西斯刚满三十岁,身材与国王一般高,眉毛与修齐的小胡子呈淡茶色,可说是邱尔克贵族社会里最注重仪容的男子。可惜他与去年来自帕尔斯的使者无缘见面,不然他大概会跟奇夫相互嫌恶。

若说邱尔克国内有人不怕卡鲁哈纳国王,那就非卡德斐西斯莫属了。人人是费尽心思顺从国王的命令,但卡德斐西斯不同。他言行谨守礼节,却动辄大唱反调,无怪乎这次他也反对攻击帕尔斯军的行动了。

卡鲁哈纳国王命他起身。

“卡德斐西斯卿,朕坦白问你,你想要邱尔克的王位吗”

这是个坦白得过头的问题,一旦随便作答脑袋铁定搬家,于是卡德斐西斯谨慎地回答。

“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想要,只不过”

“不过什么”

“我并不想为此做任何努力,只要静待对方主动送上门来,这就是追女人的诀窍。”卡德斐西斯笑道,试图打混岔开话题,卡鲁哈纳国王却冷冷略过。

“你养了几个情妇吧,是五人还是六人”

“您真清楚,总共五人,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把身边的杂务清理干净,国王的长女不能嫁给一个有情妇的男人。”

卡德斐西斯的表情蒙上一层阴影,迎娶国王的长女不就是被指名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了吗就算不是,至少也一定会成为最有希望的候选人,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国王的亲戚,彼此的年龄也相当。

接着卡德斐西斯的脑海浮现卡鲁哈纳国王长女的模样,她的容貌酷似她的父亲,身材高大、肤色青黑、轮廓削瘦,说穿了就是长得不好看。虽然不清楚她的才能与个性如何,只要有国王宝座当她的嫁妆,外表的美丑并不成问题。但卡德斐西斯却无法打从心底高兴,他认为此事必有蹊跷,因为他十分明白这位表哥的个性。卡鲁哈纳国王绝非暴君,只是性情冷酷、而且对权力的欲望与执着过于强烈。

“只是朕想见识你的器量,一旦结果合乎朕的期望,朕将赏赐你无上的报酬。”

意即要来一场考试,“果然来了”卡德斐西斯在内心摆出阵式迎战。不知是没发现他的心理变化呢或者佯装不知,卡鲁哈纳国王只是缓缓梳理着长须。

“可恨的帕尔斯人竟然大摇大摆地穿越我国的领土,目前已进入辛德拉境内,朕本可放任他们离去,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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