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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鲁西达尼亚军方面,为了打开困境,波德旺订定了一个计策。

“安德拉寇拉斯总会睡觉的。如果趁他睡觉的时候发动偷袭,应该可以救出王弟殿下。”

这是一个看似有可行之处的提案。鲁西达尼亚军怕的只是安德拉寇拉斯这个男人,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如果趁安德拉寇拉斯睡觉的时候发动袭击,事情就可以一举解决了。

“我们就侵入斩杀安德拉寇拉斯,顺便也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妖女一并杀掉。国王陛下或许会大发雷霆,可是,只要不知道是谁杀的,他就没有办法办人了。”

波德旺提起这种武断派的说法,来排除蒙菲拉特的慎重论调,蒙菲拉特也因为目前无其他可代替的方案,最后也不得不同意波德旺的意见。不过他提出了附带的条件是不要勉强行事,重点要放在救出吉斯卡尔公爵而不是杀死安德拉寇拉斯。当然,波德旺也有这点认知。

时间就丢在天亮之后,他们之所以不选在深夜而选在这时刻自然有其充分的理由。因为安德拉寇拉斯可能也会预测对方会发动夜袭,在一整个晚上不眠的状况下紧绷着神经之后,一旦天亮了,一定会放松心情。

于是,被挑选出来完全武装的骑士们在早晨第一道阳光出现时,冲进了安德拉寇拉斯躲藏着的房间。

“觉悟吧邪教徒之王”

站在前头的骑士挥着剑闯了进去。

安德拉寇拉斯的回答无声也无惊,只见剑光水平挥出。

鲁西达尼亚骑士的首级喷着血滚落在石板上,失去脑袋的尸体的切断部位成了人血之泉,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然而,在一瞬间之后,就发出了重重的声音倒在地上。

由于这一剑,猛烈的斩击开始了。

本来应该是单方面杀戮的。拔出了剑闯进房间中的鲁西达尼亚骑士算来有四十名之多,而承受奇袭的帕尔斯一方则不到十个人。不,若要严格说来,应该只有一个人。帕尔斯一方被乱刀所包围,迎面而来的斩击令人眼花撩乱,看来势必要沉溺于鲜血的泥泞当中。

事实并不尽然。自亚特罗帕提尼之后第一次穿上甲胄的安德拉寇拉斯王,把在亚特罗帕提尼会战所无法发挥的勇武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第二个骑士勉强地承接住破风挥斩而来的帕尔斯国王的剑。

随着刀鸣,死亡的呻吟声响起,安德拉寇拉斯砍断了鲁西达尼亚骑士的剑,同时以同样的速度和力道直劈对方的颈部。

当这个骑士洒着血雨倒在地上时,下一个牺牲者的头和躯体已经在安德拉寇拉斯的大剑之下,朝着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这一击不管是在臂力或剑技、迫力上都强烈至极。人血飞溅、身首异位、骨头碎裂、血肉横飞,绝非弱者的鲁西达尼亚骑士们就像草被割刈一样倒了下来。安德拉寇拉斯不只是以国王的身份君临帕尔斯,他更是以实力统率着帕尔斯。而鲁西达尼亚人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室内,鲁西达尼亚军从门口冲向走廊,他们已经放弃了。

“失败了吗”

波德旺仰天长叹。造成了这么多的牺牲者,却没能杀死安德拉寇拉斯,也没能救出吉斯卡尔。

虽然还有生存者逃出,却没有一个人是全身而退的。鲜血和败北感、屈辱感从不幸的骑士们的伤口一起流了出来,了解到这种情况的波德旺和蒙菲拉特也无意再立刻发动二度攻击了。也不知道有几次了,两个将军相对默默无言。

“真是太强悍了根本不像是人类。”

波德旺连惋惜的力气也没有,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竟然在亚特罗帕提尼打赢了这样的人。简直就像在作梦一般。”

“或许吧”

蒙菲拉特的回答令人感到一股沉深的压力。事实上,他觉得真的是在作梦,不管是灭掉马尔亚姆或征服帕尔斯,即使是拿到了人血的腥味及财富也是一样的,而吉斯卡尔的被抓更恍如一场恶梦。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当睁开眼睛一看,自己不是一样还置身于鲁西达尼亚贫弱而阴暗的王宫中吗

当蒙菲拉特被这种相当阴郁的想法所攫住的时候,一个小跑步的声音靠了过来。不是骑士所穿的军靴声,而是柔软的布靴的声音。波德旺和蒙菲拉特回过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服侍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的侍从。

“国王陛下”

当听到主语时,蒙菲拉特和波德旺做了身为鲁西达尼亚的廷臣所不该有的想象。他们猜测难道会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突然倒了下来或猝死了吗可是,侍从接在主语下面所说出来的话却超乎他们的想象之外。

“陛下有旨,帮他准备甲胄。”

“是谁要穿甲胄”

“是国王陛下要穿的。”

这个回答是传到了蒙菲拉特的耳中,却没有立刻深入他的心里。蒙菲拉特就像听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一般,回视着侍从。

“穿甲胄陛下打算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问这句话的声音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方的回答更显得极度缺乏现实感。

“陛下要跟那个粗暴而目中无人的安德拉寇拉斯单打独斗。所以,他要我们把这个旨意传达给安德拉寇拉斯知道。”

“单打独斗”

蒙菲拉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伊诺肯迪斯七世体格虽好,但是体力却很差,他不可能穿着甲胄和敌人作战的。不光是如此,只怕他连一步都走不动吧在形式上他是学过剑技,但是并没有实战的经验。他不可能对抗得了安德拉寇拉斯的。只要帕尔斯国王稍微动一下他的手,恐怕鲁西达尼亚国王和脑袋和身体就要分家了吧根本不用再去分什么胜负了。他们必须阻止这个愚蠢的国王做这种傻事。

蒙菲拉特跑向国王的房间。侍从们正在雕着帕尔斯风花样、敞开着的大门前交换着困惑的视线。室内传来了一阵紊乱的金属撞击声。映在慌慌张张跑进室内的蒙菲拉特眼中的,是在侍从的帮忙下穿上银灰色甲胄的伊诺肯迪斯王的身影。

“哦,蒙菲拉特啊不要担心,虽然没有吉斯卡尔,可是还有我。鲁西达尼亚会没事的。”

“陛下”

蒙菲拉特呻吟着说不出话来。难道他认为没有吉斯卡尔公爵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来统治这个国家吗蒙菲拉特本来想这样说的,可是,他开不了口。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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