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下有违本份胆敢请问陛下。十七年前,陛下是不是真的杀了欧斯洛耶斯王”
“您杀害了兄王,篡夺了王位吗而且您也曾经想将席尔梅斯王子烧死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德拉寇拉斯的声音中没有丝毫动摇,甚至还有一些讥笑的语气在里面。
“我是一个只会战斗的男人。而王家给了我恩宠,让我有了万骑长的名誉和地位,王家对我有恩。而且我要大言不惭地说,我深深地爱着帕尔斯国。所以我希望陛下能减少我心中的一些迷惑,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沙姆在谈话中停顿了几次,冷笑从安德拉寇拉斯的眼中消失了。
“沙姆啊我们兄弟的父王哥达尔塞斯大王是一个最有资格被称为明君的人。可是,他有一个让朝廷的臣子不满的缺点。你大概也知道吧”
“嗯”
沙姆很了解。哥达尔塞斯大王是一个有判断力、勇敢,对贵族公正,对奴隶慈悲的人。然而,他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过于迷信。到了晚年,这种情况更有日趋严重的趋势。后来继承王位的欧斯洛耶斯五世虽然没有父王那么严重,但是却也很相信预言和占星术。
“哥达尔塞斯大王在年轻的时候曾接受过一个预言。”
“那是”
“预言是说,帕尔斯王家会因哥达尔塞斯二世之子而断绝。”
沙姆在一瞬间屏住了气息,安德拉寇拉斯以一种近似怜悯的眼光看着他,继续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帕尔斯王家会因哥达尔塞斯二世之子而断绝”
对这个可怕的预言深信不疑的哥达尔塞斯极为慌乱、困惑。如果他不相信也就罢了,可是就因为他相信,所以不得不想出对策来。他以那已经失去理性的头脑拼命地思索着。
结果,他首先做的事便是把和王妃所生的两个儿子命名为欧斯洛耶斯和安德拉寇拉斯。在这之前,名叫安德拉寇拉斯的国王一定在叫欧斯洛耶斯的国王之后即位。所以,就算欧斯洛耶斯早死,弟弟安德拉寇拉斯也可以接替王位。
他打的算盘是这样的。结果,事情也就一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安德拉寇拉斯下面并没有弟弟。那么这样说来,帕尔斯的王统就要因安德拉寇拉斯而断绝了吗哥达尔塞斯并没有放弃。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预言传进来了。他的长男欧斯洛耶斯的妻子如果生了儿子,将来或许会继安德拉寇拉斯之后继任帕尔斯的王统。可是,那必得是哥达尔塞斯的儿子“那、那么,席尔梅斯殿下是”
沙姆说不出话来了。难道席尔梅斯不是欧斯洛耶斯五世的独生子而是他的弟弟而他真正的父亲是哥达尔塞斯二世难道为了增加自己继承王位的儿子的数目,哥达尔塞斯王真的私通了自己的儿媳,让她生下了儿子
由于过度的震惊和厌恶感,沙姆好一阵子并没有发现到冷汗从鼻翼落了下来。
“没什么好震惊的吧原本世界上就没有干净的王家。所有的王家都像古老的王室一样,只不过是一滩污血和污物罢了。”
安德拉寇拉斯的声音中似乎有一种放弃了的感觉,甚至像是在说着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沙姆用手背擦拭着冷汗,重整了自己的呼吸,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但是,现在他还想知道一件事。
“那么,亚尔斯兰殿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亚尔斯兰吗”
安德拉寇拉斯的表情在满脸的胡须和伤痕中微微地变了一下。由于他静默不语,沙姆便说道:“亚尔斯兰殿下是陛下和泰巴美奈王妃所生下的王子。他在这个预言中又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
安德拉寇拉斯仍然保持沉默。沙姆也沉默了,发问的他自己也感到疲倦了。好不容易安德拉寇拉斯开了口。
“我和泰巴美奈的确生了一个孩子,但是”
“但是”
沙姆这样反问的时候,有人匆促地敲着墙壁,这是典狱长回来的信号。这个信号在安德拉寇拉斯的嘴巴上上了一道无形的锁。沙姆站了起来,他觉得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对国王敬了一个礼。
“陛下,我一定会把您带离这里。但是,目前请您原谅。”
安德拉寇拉斯以一种严寒透骨似的声音对着背转过身的沙姆说道:“沙姆呀你最好不要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话。或许我是骗你的。也或许是我想说真话,但是我自己也被骗了也不一定。帕尔斯王家的历史已经被涂上鲜血和诺言了。这是身为第十八代国王的我所说的,所以一定错不了。”
沙姆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踏上了地下牢房的阶梯。在转过了几个弯,穿过门扉,好不容易爬到地面上来的时候,沙姆觉得冬末的阳光好刺眼。同时,他也领悟到自己该走的路似乎被一层更深厚的迷雾所笼罩了。
三
由席尔梅斯所率领的全是由帕尔斯人组成的军队于三月一日离开了王都。
他的兵力有骑兵九千二百名,步兵二万五千四百名。除此之外,还有一队运送粮食的人力夫。骑兵以追随查迪的亡父卡兰的人为中心,也有原来沙姆的部下。
连吉斯卡尔都为银假面能够募集到三万名以上的士兵感到意外,尽管有着些微的不安,他还是目送着银假面出发了。
在离开王都后的五天,刚好到达萨普鲁城的一半路程的时候,他们从沿途的居民那儿听到了一个传言。
圣堂骑士团内素行不良的一些人被赶出了萨普鲁城。因为他们袭击改信依亚尔达波特教的一团商旅,杀人并掠夺他们的东西。被赶出来的十五个人在距离大陆公路不远的地方集结,完全盗贼化了,从此就以烧杀虏掠为生。
查迪主张既然他们是在前往萨普鲁城的半路上,干脆就杀了这些盗贼做为血祭。席尔梅斯也点头答应了。
然而,在他们继续行军两天之后,传闻的内容却变了。那十五个鲁西达尼亚人组成的盗贼集团全被一个在不久之前出现的旅人给杀光了。
跟沙姆说话的农民显得极为兴奋。
“啊,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强悍的男人。”
“有那么强啊”
“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强的人哪因为他一个人杀了十五个人,而且自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听对方这么耸人听闻的描述,连沙姆都产生兴趣了。
“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一个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筋骨健壮而高大但是左眼已经瞎了的男人。
虽然没有穿着甲胄,但是骑着褐色的马,一把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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