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浇的水都浇了,火势不见减弱,直到整个大殿焚烧殆尽,殿后陆续有人影奔逃而出,众人欣喜,定睛去看,却是在御花园里避火的大臣和妃嫔,浑身满是灰烬泥污,狼狈逃出。
“湛王呢鹰帅呢”他们一个个抓过来问,却只得到一阵惊恐和摇头。
“兴许,兴许是烧死了,这么大的火,谁还能活的下来,你看,这楼都塌了”有大臣结结巴巴的回答。
整座楼都塌了,大火将一切烧毁,除非是神仙,否则谁也不能在这样的大火中活下来。
“老夫不信老夫不信他们就这么葬身火海了绝对不信”纪南天从人群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连连叨念,蓬乱的须发令他看起来像个老疯子。
“多少年了,我奉先皇之命保护皇储,眼见他就要登基为帝,怎么能在此功亏一篑”他的手插入废墟,直接挖了起来。
“那小子一定活着他是当皇帝的命,怎么可能死在自家的皇城里先皇护佑,皇储不能死”他状若疯狂,不断叨念,“湛王,叫你一声湛王怎么够,湛王还要登基,鹰帅还要为将整个大夏还等着你们稳定社稷”
有人不发一言在旁蹲下,那是肖虎,加入纪南天,用各种可用的东西挖起来。
“我也不信我不信楼主放得下大夏放得下雾楼楼主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到了今天,当年所受的苦难道都白受了吗被逐出皇宫的苦,一人建立雾楼的苦,被手足逼迫陷害的苦”他边挖边说,也不知是对纪南天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肖虎我亲眼看着楼主困坐轮椅之中,夜夜看着毒经,谁也不敢与你多话,你也不愿与人多话,楼主一直是一个人楼主的心里只有恨,别无其他那时候的楼主虽然活着但我都不知道楼主还算不算是个人每日对着墙壁,对着账册,除一日三餐度日所需,只剩下毒,想着怎么算人,怎么不被人算这还算是活人吗这还算是活着吗后来楼主遇到了鹰帅楼主会笑了楼主说对他只是利用,却一日一日的查问他的行踪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肖虎我心里是真的高兴就算鹰帅是个男人又怎么样,只要能叫楼主放进心里”双手满是脏污,肖虎说着,不知不觉已满面是泪。
“鹰帅进了楼主的心里,楼主也占了鹰帅的心,你们那么多难关都过了,好不容易到了今天,你们怎么能,怎么能死”低下头,肖虎这么一个壮汉竟泣不成声。
其他人默默站着,有人垂泪,有人皱眉,夜枭们一个个双目圆睁,他们浑身颤抖着紧紧咬牙,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做出什么事来。
谁都无法接受,那两个人就这么葬身于此。
若这就是扳倒平康皇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这个代价,未免过于高昂。
高昂的谁都接受不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殿前欢
风在吹,吹起浮土,也吹起灰烬,隐隐约约,还吹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魁梧的汉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有人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肖虎听这说话声,猛的抬头,“楼主”
“盟主”从话音传来的方向,走来两个人影,夜枭们眼尖,认出那身黑衣。
还是那斜敞衣襟的模样,遮日刀挎在腰间,浓烟烈火似乎只在南宫苍敖的脸上身上添了更多的桀骜和不驯,他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洒脱,还有几丝轻狂。
“肖虎为湛然掉泪,怎不见你们为我哭”他眼神一挑,看向阴鸠和温如风。
“盟主”南宫苍敖本是打趣,阴鸠和温如风见他还活着,还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却真个红了眼。
说哭还真的哭了,南宫苍敖摇头,唇边却是笑意書楿囡小整理。
所有人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惊还是喜,这实在是个大大的意外,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意外。
“楼主无恙怎么了”肖虎定了定神,涨红着脸抹去满脸泪痕,发现君湛然全靠南宫苍敖扶着才能站立。
“被倒下的墙根砸了腿,无妨,横竖我也坐惯了轮椅。”轻描淡写瞥了一眼,君湛然淡淡回答。
“湛王”不知他伤势如何,众人七嘴八舌围了上来。
纪南天欣喜若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先皇庇佑,他怎么会死”
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他越众而出,“叩见吾皇”说着便对君湛然跪下。
“不错不错,待湛王伤势好了,便该登基为帝,这段时间刚好重建帝宫。”容子儒望了望那堆废墟,心里的话终于没有问出口。
南宫苍敖看着他,“他死了。”
容子儒一愣,随即知道他说的是谁,默然半晌,心里的滋味难以说清,点了点头,再不问一句,而今他更关心他手下的人马,“他们所中之毒,还需劳烦湛王。”
君湛然自然应允。
有人问他们是如何脱困,南宫苍敖一指已成废墟的大殿,“煌德日日夜夜都在担心湛然找上门来,怕性命不保,丢了他的皇位,这样的人,怎么会不为自己多添几个保命的去处。湛然被墙根压倒,恰巧也露出地下所藏的密室,就设在这个偏殿之下,想必是煌德用来以防万一的去处。”
“我看,说不准也可能是他命人窥听大臣们的地方。”群臣上朝之前都在偏殿等候,所以君湛然才有此猜测。
煌德对他人日夜提防,暗中监视他的大臣也无不可能。
无论如何,尘埃落定,不管地下的密室是为何存在,它都救了他们一命,君湛然已不想去计较。
自这一日起,夏国算是真正的无主了。
平康皇已死的消息传遍天下,夏国的大臣们成了无头苍蝇,除了日日在君湛然所居的楼外等候,便是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一朝君主一朝臣,煌德这么对付这位湛王,湛王登基之后,还不拿他们这些人开刀
日子就在各种人的各种担心顾虑、欢喜庆祝之下过去,几个月后,终于迎来的登基之日,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事竟全是他国的人在做。
阳嶙急着回凛南,安嘉王命在旦夕,他要在回去之前得到夏国皇帝对凛南的保证,便催着带头开始为登基事宜做准备。
西溯王容子儒得了君湛然给的解药,救了自己的人马,为补偿先前所为,不惜花重金筹备此事,不知情的人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又看上了他们湛王。
阑东与北绛,一个使者铁梅,一个公主白绫纱,铁梅与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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