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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你还是不肯放下你的骄傲。”徐岫叹了口气,“你唯一的孩子深陷黑暗,你却只想到找外人来救他,亲情淡薄如此,除了叫人唏嘘叹惋,还叫人觉得可悲。”

鸾姬摇了摇头,似乎忽然坚定起什么似得,淡淡说道:“若上天要我重来一次,我也绝是如此行事,只是若能够只盼着离儿不要再受这么多苦楚才好。”徐岫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鸾姬如此执着于如此堪称错误的行为,但他心中却起了古怪,觉得恐怕是自己错了方向,但委实不敢全盘推翻,只是开始猜测别的可能性。

“他这一生,绝不该与寂寞为伍。”

鸾姬知道他这是应了,便微微舒了口气。

“既然言尽于此,我也无意留你”徐岫直接逐客。

鸾姬轻轻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但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是白将离站在外面,也不知道听了多久。鸾姬的神色先是狂喜,又变得温柔,最后直直流下泪来,手伸了几回,终是攥紧了拳头,轻柔的抚摸了一下白将离的脸庞,温声说道:“离儿。”她这般唤着,就好像在唤自己心头的宝贝,像是一个母亲在唤自己刚出世的孩子。

可绝没有一个母亲,会像鸾姬一样的铁石心肠。

白将离既没有打开她的手,也还回应了她,但他却是冷冷淡淡的唤她:“鸾姬夫人。”

他的话像冰渣,像毒液,那四个字仿佛毒药侵泡了白将离的舌头,那般顺溜的就脱出口去,对鸾姬而言,简直可说是恶毒至极。

简直不如什么都不说。

可鸾姬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将白将离搂在怀里轻轻的抱了一下,可又不敢抱太久,很快便自己放手了。她又对白将离细细嘱咐了一些琐事,留恋的看了会他,才慢慢离去了。

看来,鸾姬宁愿白将离伤她的心,也不愿意白将离一句话都不对她说。

徐岫依旧坐在那儿,背对着白将离,一句话也不说。

他心里虽然有难过,也有伤心,却绝没有对白将离的愤怒,因为徐岫这一辈子都不会对白将离生气的。

白将离走了进来,轻轻的问他:“望天机,你会不会乐器。”他手上拿着龙箫,凤箫被他别腰间,可徐岫统统看不见,端端正正的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我会”

徐岫的确会些乐器,但都不大精通,他有时写文,写到用乐器做兵器的主角或是配角,习惯自己去看看该乐器入门的书籍,有机会再自己玩一玩。谢苍跟东华喜欢收集乐器,尤其是东华,他书房里几乎放满了古典乐器,谢苍倒是偏西洋多一些,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不少,他自己对大提琴比较擅长。

两个败家玩意。

想起昔日的好友,徐岫近来沉闷的心情也不免好了一些,扯扯嘴角也算勉强露出个笑容来,转过身来对白将离轻声说道:“我会琵琶。”他虽然对乐器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但有一些着实是无法上手,唯独琵琶弹得好些。

白将离迟疑了一会:“我没有琵琶。”

徐岫看着他略微有些窘迫的模样,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歪过头看了看他。白将离又迟疑了一会,忽然又什么都不说了,只是变得非常冷淡起来,摇了摇头说:“没事了”

白将离的表情看得徐岫一阵恍惚,他站了起来,忽然伸出手去把白将离抱在了怀里,白将离并没有抗拒,反而将徐岫搂到了怀里。徐岫抱了他一会,才忽然想起白将离的神情很像是君欢想要自己抱抱他的模样,只是善尸若想要什么,便会很直白的与他说出来讨要,绝不会如白将离这般。

所以徐岫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当白将离成熟了,还是当他们俩已经没有往昔情分了。

前者叫徐岫伤怀,后者叫徐岫伤心。

过了好一阵,白将离才放开了徐岫,轻声与他道谢:“多谢你了我只是,冷的太久了些。”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表情又很是平静,异常惹人发笑。徐岫却听得全身发寒,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恐怕若没有善尸与他这层关系存在,白将离还要再如此冰封自己下去。

徐岫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微微笑了一下:“日后我去镇上买了琵琶,赠你下酒如何”

白将离沉默了许久,半晌才说:“师兄也曾说,让我舞剑一曲赠他下酒”

徐岫的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他只觉得荒唐,自己竟有一日也要吃自己的醋,还觉得奇酸无比。

但随即白将离又道:“我不会喝酒,不若如此,你赠我一曲,我还你一舞,如何”

徐岫自然点头称好,等白将离快要离去的时候,他方才道:“你若又觉得冷了,我永远是在这里的。”白将离脚步也未顿,叫人不知他究竟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第二十四章

这个夜晚,似乎特别多波折一些。

徐岫目送鸾姬踏着乌黎离去,方觉得年华逝去几何,当初那稚嫩的龙孩,竟也已蜕变成了应龙,恐怕其中因果缘分,叫人难以叙述。

琼萝已经睡下了,凤凰女也不知去往了何处,白将离回到了冰洞之内,唯独徐岫站在这高天冷月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蕳清从阴影中慢慢踱步出来,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变化了,腹部藏于宽松衣裙之下的微微隆起,似乎充满了新生的美好。她平日高贵美艳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温柔与慈爱,但眉宇间的忧郁却并未散去,如影随形,好似跗骨之蛆

可徐岫如今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办法再去关心她人了,尤其是蕳清,这个充满未知的女人,似乎每一次与她讲话,只要不留神,就会被她安排好一切一样,无论什么事,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他永远不必知道。”徐岫苦涩的笑了起来,“我那时与他交好,甚至有了感情,一切不过是建立于他信任荀修的基础上。我本就不是他那玉英宗的同门大师兄,他要是还能喜欢我,才是真正的我,对吗”

蕳清轻轻一叹,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徐岫知道,她是在说那一日与君欢相见时,两人交谈的那一句:但望天机与荀修,却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等蕳清渐渐步入月光之下,徐岫才发现她面上似乎隐约有些泪痕,但想再仔细看看时,蕳清却已全身拢在华光之中,再看不见面容,她足下衍生法阵,顷刻间便没了踪影。

徐岫迟疑了很久,才慢慢转身进入冰洞,无论怎样,他想再见见白将离。

爱情真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徐岫当年战战兢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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