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全场哗然。
“她是杀害皇上的真凶,怎么能站在这里”
“是啊,是啊,她不是被软禁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天啊,莫不是她和摄政王”
“找死啊你”
底下一片七嘴八舌,堂上的赫连漠与苏晚却一直面无表情,苏晚的脸更是冷得几乎冻结。
“来,诺儿,来这里”
赫连漠从苏晚怀中接过孩子,看她小心翼翼似乎有几分不情愿的样子,当即眉目一深,虽然没有说话,但苏晚知道,他这般神情已是在警告自己了,遂垂了眉目,看着自己手背。
赫连漠这才满意的道:“诸位爱卿平身,由本王宣布,现在开始登基大典”
他的声音,沉稳,恢弘,而又有张力,尽管台下的百官离了几百米的路程,却依旧听得一清二楚,却也正因为这一声高呼,将地下七嘴八舌的讨论压了下来。
而今,这天下都是赫连漠说了算,就算,他不遵循常规,让苏晚抱着太子一同登基又何妨
苏晚当即昂起头头,站正了身子。
她以为事情周全,百密无一疏,可是在焚烧祭天之时,台下还是爆发了反对之音。
“摄政王,晚妃虽然为皇上生母,但先王受她所害,臣以为,此举不妥”是宋相国的声音。
“臣也以为”宋相国话音刚落,礼部尚书便站了出来,“祭天大礼,神圣不可侵犯,还请摄政王三思而后行,万一触怒天颜,惹来民不聊生,那将是大大的祸事啊”
此声音一出,立刻引来无数附和声。
“王爷,晚妃理应处死”
“是啊,王爷,请王爷赐死晚妃”
紧接着,场地上大半的人都跪了下来,声音震天:“请摄政王三思,赐死晚妃,辅佐新帝登基”
苏晚衣袖下的手蓦然攥得死紧。这样的局面,她早该料到不是吗她一个罪妃,有何面目再来一次重生可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必须得挺下去。
赫连漠不是善主,她一早就知道。
他现在登基,只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时日一长,他朝权稳固,诺儿就算亲政了,也没那么容易拿下朝权。
一来,当时的赫连漠几乎是说一不二,地位无可撼动,二来,他辅佐诺儿,是有功之臣,皇帝对他不敬,便是失之孝道,不听他的,便认为是不听谏言的昏君,来来去去,他终究摆脱不了傀儡的命运,甚至,被他废黜。
历史上,被废黜的皇帝,不是没有,既然有先例,赫连漠废黜诺儿更是轻而易举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现在都不可以倒
苏晚昂着头,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双手捏得死紧。
赫连漠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将诺儿塞到苏晚怀里,上前一步,面对着群臣道:“你们一口一声说晚妃害死了先皇,可有证据”
证据
百官哗然,当日不是晚妃自己承认说是自己害死了先皇吗
“是,当日晚妃的确是说她害死了先皇,可是,先皇御驾亲征,以一人之力砍杀百人,武功之高强,你们不是不知,晚妃只是一个弱女子,当时还身怀有孕,你们且说说,这样一个小女子,如何害死先皇”
“且不论这些,她本知自己怀有身孕,又为何要害死先皇,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身为先皇妃,无上荣耀,害死先皇,只会将自己和孩子陷入险境,她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赫连漠瞒去了,她是事后方知自己怀孕的事。但那件事,本就只有几个亲信知道,她是事后才知道的,所以消息绝对不会外传,所以赫连漠才有这般自信,骗过所有人。
“王爷说得一点也没错”
与台下,消失了足足有一年的闵玉,忽然缓缓的走了上来。苏晚看到他当即一怔,赫连漠却是神情大震,凤眸凝成冰死死的盯着他。
闵玉是先帝跟前的红人,亦伺候先帝多年,他一出现,立即引起台下赫连清绝昔日部下躁动起来。
“不是说闵公公已随先帝而去了吗”
“是啊,早在一年前,闵公公不是已经暴毙身亡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啊,莫非皇上没死”
不知是谁惊呼了声,百官之间是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所有的人,开始左顾右盼,抱着或期待或害怕的心态在人群中寻找起来。也正是因为闵玉的出现,苏晚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起来。浑身紧绷的看向人群。
皇上没有死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清绝你没有死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苏晚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就等着闵玉走上前来,问清楚。
“安静都给本王安静”也许是看到了她的眼泪,又也许是因了底下的躁动,赫连漠一张脸沉得可怕。
人群迅速安静下来,赫连漠冷笑看向闵玉:“原来闵公公安在”
“杂家自然安在。”闵玉冷笑着凝香他的视线道,“杂家之所以消失一年,皆是在搜寻皇上下落,因为杂家深信皇上并没有死。”
闵玉说完,苏晚只觉心脏跳动得厉害,忍不住就要走下一步,却被赫连漠拉住了手腕。
“苏晚”赫连漠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苏晚,别忘了你的身份”
他警告的说完,苏晚当即面色一白,跨出去的腿如灌了铅般,再也动不了。
是了,她在期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