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髑髅之花 司马宣王 2278 字 2023-10-02

gu903();“是做梦吧。”凡塔虚弱地说。她从未想过把他与这样一种场合的主角联系起来。

“当时不是他掳走了你们吗”

“他很温柔,给我唱歌,像对宾客似的对待我们,还惩罚了想要伤害我们的人。我开始以为是作假,后来发觉他的和善跟鸟儿会飞一样是天生的,对任何人都如此。也许他的想法和我们有差别可我并不讨厌他。”

人群朝广场蜂拥,火炬却阻挡了去路。离天黑还早,火光提前升起来了,在各种纷乱争吵声中吸引着寂静聚集。

夏依挽住凡塔胳膊:“咱们到那边找个站得住脚的地方。”

“不早点回去么”

“不怕,还有时间,”他吸了口气,“今天会十分漫长。”

“我是第六军已故将领格罗敏的事务官柯尔律治,陪审员之首,”苍白瘦削的戎装男子扫视台下,像用笤帚扫去地面上的蚂蚁,“仅此代表我的直属上司愿他在诸圣的庭院里安息和统帅阿玛刻将军,以及崇圣的宗座猊下之名,齐召诸位,见证这场公开的裁决。被告帕林两年前为取悦叛教者贝鲁恒,弑杀亲父,被篡拔为镇长,本该当众处决;现又涉嫌与另一罪徒安努孚合谋暗害格罗敏大人。即便是主父的光辉面貌,也难免为这累累恶性惊怒,但由于此人在诸位之中多有名望,我不得不请你们亲手审判其罪孽,裁定其结局,或是倾听这中间万分之一可能的隐情。无论如何,今日正义必得以昭彰。”

“大人,”陪审席第二张座位上的年轻军官低声说,“大人,那是法庭主持的台词。”

柯尔律治斜了这个曾经是自己助手的高级参谋一眼。象征教皇权威亲临的天平火柱旁,担当主持的秃头僧侣因为年迈发福,受不住盛夏炙烤,已有熏熏欲睡迹象。自从牧师和狂信团先后灭顶,专门的神职人员就只能去拐骗那种痴头呆脑混吃等死的家伙来充数,审判和告解这些都只挂个名。

“我对程序没有异议。”说话的是帕林,“请继续吧。”

他为两个士兵钳制,站在火柱的另一侧,以至于脸庞隔了跃动的火焰有些扭曲;但微笑却是清晰可见的,尽管粗麻绳索深深陷入手腕,多少给它增添了些痛苦之色。

事务官无声地挑起眉毛。“陪审团按例由五名成员组成。公平起见,第六军指派我和布莱顿参谋出面,鹭谷则推选了城镇守备长康士坦因,年高德劭的老战士和杂货店主杰斯。相信如此一来不偏不倚,足可代言民意。诸位,”他面向人潮,“如你们所见,席上每个人都要靠他左手边的火把和右手边的利剑做出决断。假若庭审结束,有三支火把插在火柱上,表示主父的烛焰已烧尽被告罪行,从今往后他清白无辜;若取而代之是三柄剑,则表示被告须立即为其所作所为偿还代价。吾主,光明与公正之神,将依子民的呼声决定是显赐仁慈还是严厉。”

“慢着。”守备长截道。他年逾六旬,沉毅如身上一丝不苟打磨过的老式盔甲。“只有四个人。还空着一张椅子。”

“最后一名陪审员理应由代表客观意见的第三方,或者在我军和鹭谷镇都具备相当影响力的人物担任,很遗憾,此人暂时尚未找到。唯有把这一空席奉献给上主,待投票结束后,以抽签方式来决定其选择。”

人群里爆发出杂音,但还达不到足够冲击该理由的程度。

直到一个孤兀的声音拔了起来。

“我是否有资格坐上这席位”

它和出言者本身共同构成了黑洞:吸噬空间里所有的喧嚣、注视乃至思想。当老人走向台上时,人们甚至未曾迸发一丝多余的念头;一切就像它本该存在那样存在,按照它恒定的形式延续。他穿着用草绳当腰带的衣服,额头依旧像在火炉边一般勒着汗巾,某些第六军战士以目光向他致意,银色的眼睛却并不与任何人对视,既不理睬庭前摩拳擦掌的刽子手,也没有看一眼帕林。

“我叫艾缪,鹭谷的铁匠,依森堡的军备铸造指导。我是否有资格坐上这席位”

这是询问,虽然它的效果更像反问。现场的静肃仿佛是对黑洞的供礼。于是老人坐下了。五支火把和五柄剑都有了举掣它们的臂膀。

柯尔律治从瘫在一旁的主持僧侣手中拿过卷宗。“愿主洁净我们的良心,使祂的意志藉由我等而实现。”他将指尖伸向天空,做了个标准的祈祷手势,“今日正义必得以昭彰。”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六月份我妈做了个大手术,所以隔了这么久,这里说声抱歉

鹭谷线最多还有四章,接下来就结局倒计时了,如果没有意外会一直周更到完结。说“如果”是因为我妈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乐观,可能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希望大家无论多忙都要注意健康,俗话说除却生死皆闲事,么么哒:3ゝ

、2急湍5

那是血。数年前就由他的刀口饱蘸了的血。和此地一样的断崖。身穿圣廷卫士铠甲的青年倒在崖底,脑浆迸溅。

“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像你这样犯下十恶不赦罪过的人”

风吹动行刺圣徒者倒吊的尸首。蝇群如预兆灾难的乌云,盘旋于鹭谷之空。

“我儿子和丈夫都死在你手上。我在夭折了四个子女之后终于养大成人的小儿子”

妇人用胸膛吞没了他的刀锋。血冲撞着利刃,汩汩有声。

“他叫布吕斯。”

你永远也挣脱不了这命运了,云缇亚。

他只看见血。一切都浸在血里。僵直的少女,被他的刀所分解的肢体,以及爱丝璀德那双鲜红、湿漉、空洞的眼睛。

他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个。最后他仅仅听到的是自己的喘息。

你走的每一步都通向深渊。你做出的任何选择都只能带来悔恨。你的所有努力都殊途同归地导致毁灭。

这是罪孽,是对你自不量力的惩罚,是你驽钝地活在世上还妄想保留自我所必须偿付的代价。

愚昧者没有清醒的资格。

“帕林。”

他笑。仅剩的一丝喘息声也消失了。

魔鬼在他的影中起舞。

他不后悔杀死格罗敏。他只后悔未曾杀死帕林。

“按你的供词,当天夜里原以为已经离开鹭谷的安努孚忽然找到你,要求单独面见格罗敏大人,提供圣秩官出走的线索。你引见了他,不料他竟伺机行凶,并割下死者头颅逃遁。也许是顾及旧交情或别的什么原因他把你击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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