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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路招这回彻底是惊醒了,尽管他还搞不清楚敌人是从哪里而来,但一个将军的本能使他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他胡乱的披上衣甲,抄起兵器便奔出帐外。

此刻,外面已是乱成了一团,营中四处火起,猝不及防的士卒,正被汹汹而来的汉军肆意的驱赶斩杀。

“不要慌,传我将令,全营起来战斗。”

路招刚想镇服住慌乱的士兵,这时,嗖嗖连着几箭射来,身边的几名亲兵便栽倒于地。

只是火色之中,一员白发苍苍的老将,正提起一柄大刀,纵马向他飞奔而来。

那老将来得太快了,路招根本不及避让,眼见那明晃晃的大刀砍来,路招急是举刀相迎。

砰电光火石的一击。

只听咔嚓一声,路招手中的刀便被削为两截,那一刀挟着无比的冲势,径直的砍入了他的胸骨之中,竟是如杀猪一般,生生的将他的上半身剁为两截。

然后,无数的汉军健儿,身染着鲜血,蜂拥而入,踏着路招的尸体杀将而过。

夏侯渊并不知他走之后,北原会发生什么,他也没时间去想,相比潼关而言,任何地方都不值得一提。当年的曹操,费了何等的周折,都没办法越过潼关天险,这一道关中的锁钥,岂能丢在他夏侯渊的手中。

他和他的一万骑兵昼兼程的赶路,数天之后,抵达了潼关城下。

此时此刻,魏延所部的一万五千余众,已尽数移驻关城。潼关上屯集的粮草,足够他的一万多人马支撑的两三个月的,现在魏延并不需要为粮草担心。

只是,他这样一支孤军深入敌人心腹之地,虽然占据了雄关,但却要面临着来自于关中夏侯渊,以及关东几倍甚至是十几倍之敌的狂攻

他所要做的,就是率领这支孤军坚守下去,为汉中王的主力争取到时间,争取到攻破陈仓,挥师东进长安的时间。

“汉中王,潼关我给你占住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当看到夏侯渊率军而来时,魏延正站在雄关之上,面对着那汹汹的铁骑,心中作此感慨。

而在这个时候,夏侯渊也正是仰望着关城,看着关城上所插的汉军旗号,半是愤怒,半是怀着敬意的向左右问道:“想不到贼军中竟然有如此胆色出众者,竟敢孤军前来奇袭潼关,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但不知敌将是何许人也。”

“回将军,贼军之将名叫做魏延,原是刘备手下的上庸太守,负责都督东三郡的军事。”

“魏延,魏延,看来刘备手下真是卧虎藏龙啊。”

夏侯渊感慨之际,再次仰望关城,他仿佛看到了旗帜招展之处,有一双犀利而富藏杀机的眼睛,同样正在冷冷的直视着自己。

第三卷争雄第二百八十八章山穷水尽

天光大亮之时,方绍渡过渭水,抵达了北原城。

原先隔着一条渭水相望,只道北原城受到夏侯渊猛烈无比的攻击,只知道处境是相当的不利,但今时进入城中时,才意识到这半个多月来,王平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

策马徐行在断壁残垣之间,所过之处,找不出一间完整无损的房屋,到处散落着曹军用霹雳车射入城内的巨石。

北原城原有千余民户,但经历了这一场洗劫之后,所剩不过百余人,方绍走过残破的大街,不时可见灰头土脸的老幼,要么抱着亲人的尸首在啼哭,要么就是在废墟之中寻找还能用的一丁点家当。

转过一道弯,左首一处的空旷地,却见百米长宽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汉军的尸体。不远的大道上,那些身上挂彩的活着的战士,还在不断的抬着袍泽的尸骨过来。

看到此情此景,方绍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忍多看,驱奔径往北门,登上了那残破的城楼,环顾四周废墟堆积起的城墙,还有城墙内外数不清的尸体,这个时候,方绍才真正的想象得到,北原之战有多么的惨烈。

此时,王平听闻方绍入城了,便忙纵马而来,见着方绍时不禁是感慨万千,叹道:“方副军,我王平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

如果说上一次街亭之战,方绍击退夏侯渊的进攻,那还是依仗了山势的险恶,跟地形有着极大的关系。而今的王平,虽然有诸葛飞弩之利,但仅仅靠着这座破落的小城,竟是抵挡住了曹魏第一名将夏侯渊的无数次进攻,这一战,才真正的让方绍见识到了王平的能力。

于是,他拍了拍王平的肩,目光之皆是赞许之色,笑道:“子均,这一战真是难为你了,攻取关中之役,你不是首功也是次功,你就等着汉中王给你加官进爵吧。”

武将们血战沙场,为得就是用鲜血搏得功名利禄,方绍的话也足以令王平欣慰的了,他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轻松的笑,这些天所承受的压力,仿佛也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

正北方向,曹军大营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很久,但滚滚的浓烟尚自袅袅不散。

远处,老将黄忠正昂首徐徐而来,路上还押解着一众曹军的降卒。

方绍遂与王平下得城来,一同前去迎接黄忠,马还未近前,方绍便拱手笑道:“老将军,你这一场突袭战你打得漂亮啊。”

大杀一场,憋了一肚子火的黄忠的心情畅快极了,这会听得方绍的赞许,不禁是抚须哈哈大笑,罢了问道:“敌将路招已被我一刀斩了,曹军多半被杀了个精光,不过还俘虏了五六百名降卒,不知该当如何处置。”

方绍想了一想,便道:“我们的粮草也不充足,再养几百降卒更是雪上加霜。依我之见,不如把这批降卒分成两批,一部分放归长安,好扰乱长安的人心,另一部分放归陈仓,到时陈仓的守军听闻北原惨败的消息,必是大为惶恐,到时说不定不用我们出手,张郃那小子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弃守而逃了。”

黄忠闻言点头,“张郃那小子坚守陈仓不退,无非仗着夏侯渊围我北原,还能断断续续的为他运粮。如今潼关失陷,路招陨命,我料他还有何胆量能死撑下去。”

方绍淡淡而笑,又道:“老将军说得是。子均苦守北原辛苦,那接下来还要劳烦老将军,率五千兵马故布疑阵,做出西进合围陈仓的之势,看那张郃还能撑多久。”

黄忠豪然允诺。

于是,在放归那五百降卒之后,黄忠便率五千兵马西进,五千兵分成数路,营造出一副声势浩大的样子,更是四处散布风声,说是潼关已陷,长安城已然投降,夏侯渊兵败陨命等种种谣言。

那几百名降卒,狼狈不堪的逃还了陈仓,随之将一系列失利的消息带回了陈仓,本就人心惶惶的陈仓守军,此时自然是更加的惶恐。而当他们听闻潼关失守,长安失陷,家眷尽为汉军所掳的传言之后,军中便不可遏制的开始出现逃亡的情况。

数天之后,张郃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北原的围军确实战败,路招也确实挂了,潼关也确实失守,而他们的夏侯将军,此刻已率军前去争夺潼关。

也就是说,由武功至陈仓之间漫长的交通线,已经全部落入了汉军手中,这也意味着,张郃和他的陈仓三万多守军,此刻已经形同一支孤军。

“形势已至如此,依你之见,我军接下来当做如何打算”张郃拉长着苦瓜脸,闷闷不乐的问道,神色之间尽是失望的情绪。

郭淮的表情显然也很震惊,但他却比张郃要冷静许多,沉思片刻,分析道:“依淮之见,张将军也不必太过焦虑。潼关之失只是一个意外,偷袭的贼军必然不多,只要夏侯将军及时赶到,再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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