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云不忍的说:「你别勉强自己。」
「一定有的。我一定要将人找出来,就算只有一个生还者,我也要将人安全地带回去。」
这时苍眠月问道:「你怎么能够确定有生还者」
青木固执的说:「一定有的。」然后他拿出一个真物木笛,又道:「一定有的。数日前聚落里的风之部族曾收到幸存者的讯息。那是在这里的长老发讯后的第二道讯息,是由这里的风之部族所发出的,所以一定有位风之部族的同胞生还。」
季行云道:「那么可以由这个真物反寻那位幸存者的位置吗」
青木苦涩的说:「如果我是风之部族的人也许可以,但是依我的能力只有办法等待对方再送出风来。如果那位幸存者还能送出讯息,我就能由这个真物判断出发讯概略方位,可是他一直没有发出第二道讯息。」
「这样啊真可惜」季行云口中不说,心里却认为那位幸存者现在恐怕不在人世,否则时过多日,怎会音讯全无
干圆这时却突然冒出了一句话:「青木,你办不到的事,小云可以代劳喔。」
「咦我」
干圆高深莫测的说道:「没错,你现在也可以充当风之部族的读风人。只要你领悟到一点诀窍。」
「我充当风之部族的人」季行云将问题又重复了一次。
「是的,这是没有办法下的办法。」干圆道。
「真知大人这可能吗」青木提出了质疑。
干圆瞄了青木一眼,道:「你在质疑我啊如果让我来找人很快就会结果,不过,嗯,我不该插手这些事。我人待在这里只是为了看好眠月,为了让眠月早点回到安定的生活,我才能重拾画笔,所以小云,寻人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真的可以吗」
干圆又道:「当然可以,没问题的本来这些该由你的监护人来教导,不过你的情况较特殊。说你已经成年,却又不具备成年人该有的能力,要说你尚未成年,却又已经完成年礼,像你这样不上不下、定位暧昧浑沌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季行云傻笑应道:「这还真是抱歉啊」
干圆狡狯地笑道:「没关系,就是这样才好,由你来干的话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时青木也恳求道:「小云,希望你能出手相助。那位风之部族的同胞离开了调和的土地,处境一定很危险。不论如何我希望能早一天找到他。」
「那么我该怎么做」
干圆将青木与苍眠月请出树围,仅留季行云在夜俱人聚落的心中。
用来寻人的道具──真物木笛,则放在季行云前面。
干圆不似夜俱人能够调和天地的灵气,不过她却放出真气,将木围中各式各样的灵气推出木围。其中包括之前夜俱人留下的调和灵气、法天士兵在这留下的杂乱真气、还有青木、苍眠月及白银待在这所放出的真气。
在干圆的蓄意作为之下,树围之中种种的杂气都被排开。
然后干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自身的真气与宁静森林的灵气进行连结,将存于宁静森林的自然力量引导进树围之中。
本来以干圆的能力,要做这种事要耗费相当大的精力,不过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宁静森林灵气汇集的地方,干圆只是起了个头,森林的灵气就很自然地流过来。
当灵气自然流动之后,干圆也收纳本身的真气,将她的真气完全收纳一空不存于外界,顿时树围之内成了一个非常洁净的空间。
沐浴在森林的灵气之中,让季行云好似全身的毛孔都无比舒畅,就像春天充满生命力的微风在轻拂着。
如同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耳边好似传来悦耳的歌声,呼吸的是最洁净的空气。季行云觉得暖暖的,好像浸泡在无私的关爱之海中。
「现在把你的知感转换到幽异之境之中。」干圆的声音打破季行云心中的宁静,就像在安静的图书馆中突然发出的尖叫。
她的声音让季行云由懒洋洋的舒适感中回神,依照干圆的指示,他封闭五感让知觉集中在真气与能量的感应之中。
这时季行云看到的世界变了。
这是一个充满柔和绿光的世界。
有活泼的浅绿光芒在空气中跳跃飞舞;有稳重的墨绿光流缓缓移动;有充满朝气的青绿光点依附在树木形成的天幕上,如同星光般不停闪烁;翠绿色的风在围绕在他身旁,带来柔和与舒适。
这些并不是今天才存在于季行云身旁,过去进入幽异之境也曾看到、感受到这一切,可是没有像这会如此的鲜明,好像过去都是透过毛玻璃看着灵气与能量的世界,现在却真的走入其中。
灵光与灵光之间也互相交流,形成树围的八棵大树发出特别的生命的光芒。
季行云几乎看到树木正在成长,树木正在活动,不像动物那样的活泼乱跳,却也充满生命力。
这一切都让季行云感到非常的感动与新鲜。
「注意你身前的真物。」
感叹之余,干圆又传来另一个指示。
这回季行云并不是用耳朵听到她的声音,而是由灵气的波动感受到一种接近音波的韵动。
藉由对声音的认识而将这种灵气的波动解释为声音,化为能够理解的话语。
季行云先是望向干圆应该存在的地方,可是他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感受到她所该有的能量,不过在她所处的地方却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一样是绿光点点,可是在那里的灵气却不活泼也不立体,好像是刻意在那放了一个人造的绿灯,又像是天然的景象与一幅画那样的区别,干圆应该还在那里,很难察觉却大致可以感受到她所在的地方,有种不协调的违和感。
这种极为细微的差别是季行云在重生之前无法分辨出来的,这与一个人的能力与修行毫无关系,纯粹是先天上能力的差别。
就像一个瞎子永远没有办法用眼睛来看东西,即使用手去摸、用耳朵去听,还是没办法看到一个物体的全貌。
就算摸遍一件物体知道它的形状大小与触感,可是再怎样也无法理解这个东西的颜色,现在季行云就像瞎子开了眼,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看清楚。
现在季行云身前的真物不再只是一支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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