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眼见离别在即,气氛倍加伤感,盖勋俯下身亲了亲两位孙儿,登车前,回头对盖俊道:“子英,你我父子下次碰面,希望是在长安。勉之、勉之”
盖俊用力点点头。
“锦奴”马昭泪水涟涟呼道。
盖俊眼圈泛红,回头唤来一名侍卫,接过其手中袋子,转交给母亲,说道:“阿母,这是由白嵩、黑椹调配的染发药汤,常洗浴,可叫毛发令黑。”
“你有心了”
盖俊强忍热泪道:“阿母千万要保重身体”
杨阿若扶着盖缭道别:“大兄,我们走了。”
“一路顺风。”盖俊对着杨阿若心窝轻轻一拳。
“阿兄”盖缭一步三回头,终是甩开丈夫,返身狠狠扑入盖俊的怀中,泣不成声。父亲盖勋性格古板,为人严正,而盖俊却是有求必应,在她成长的过程中,阿兄的肩膀、胸膛、臂弯,一直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盖缭成婚数载,杨阿若待她很好,她庆幸能够嫁给这样一位好夫君,可是,为人妻者,终究要压抑心里最跳脱的那一块。在阿兄盖面前面,她则全无顾忌,来到晋阳的二十余日里,她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就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儿时。
“不哭、不哭”盖俊搂紧阿妹,轻轻抚其背。
“阿兄,你要尽快打下长安啊。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嗯。阿兄向你保证,两年之内,必下长安。”
“这可是你说的哦”
盖俊立于原地,目送着马车远去,久久回不过神来
豫州,汝南郡,治所平舆。
以前,豫州的刺史部治所一直在沛国谯县,后来,孙坚入主豫州,为了方便讨伐董卓,将治所搬到仅与司隶河南一线之隔的颍川阳城。再后来,曹操、周喁偷袭豫州,待孙坚率军回返,双方大战于颍川数月之久,把好好一个中原富郡打得破败不堪。孙坚以颍川残破,又无险可守,便把治所搬到汝南平舆县。
二月的豫州依旧带着一丝冬季的寒冷,却已处处可见绿意,两骑由平舆东门入,直趋城中刺史部,街道两旁,士民皆驻足顾看,啧啧有声。不仅在于两名骑士鲜衣怒马,容貌绝世,更在于两人的身份,一位是豫州刺史孙坚长子孙策孙伯符,其人骁悍果烈,颇有父风,去年以十七之龄入孙军,遍历诸战,战无不胜。另一人则是周瑜周公瑾,与孙策同年,且更具传奇色彩,据传闻,孙坚之所以能够扭转豫州局势,多赖此子之力。
两人早就习惯了受到众人瞩目,相视而笑,快马驰至刺史部门前。
孙策跳下马背,将绳索交于门吏,一边向里走,一边对周瑜道:“公瑾真料事如神。正月以来,青州烽火再起,田楷一月之内三战三败,龟缩临菑,无能为也。”
周瑜淡淡而笑道:“大兄不是也预料到田楷必败吗。”
孙策摇摇头道:“我是预料到田楷必败不假,可是,我以为他至少可以与曹操抗衡半载,不想去年公瑾言田楷必败,为兄当时颇不以为然,今则服矣。说来,这田楷也算是幽州名将,竟然被曹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周瑜说道:“曹操,乱世之枭雄也,其输在根基不足,今据平原、济南、乐安三地,北倚大河,以袁绍为援,全无后顾之忧,倾力进取,田楷落败,实属意料之中。”
孙策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周瑜所言有理,曹操,的确是个劲敌。
“公瑾,田楷求援信使已至,你说父亲会不会答应对方的请求”
周瑜皱眉道:“青州,不与我相邻,而陶徐州尚未理清北境黄巾,欲至青州,必经兖州,刘岱纵然放开一条道路,我们敢过吗就不怕刘岱断我等后路”
“他敢”孙策冷哼道。“借他刘岱八个胆子。”
“他不敢,袁绍呢说到底,刘岱既是袁绍姻亲,又为属下,也许他不会听其调令,但对河北大军入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能够做到的。”
孙策叹道:“这豫州,固然繁华富庶,却也四面受阻,施展不开手脚。”
“所以,我才来求见将军啊。”周瑜洒然而笑道。
孙策抚掌道:“父亲若肯,局面立刻便会大不相同,就怕父亲不依。”
周瑜信心十足道:“我想将军心里当有所思量,我再加以详解,此事必成。”
孙坚伏于书案,目不转睛的盯着案上地图,视线从豫州到徐州,再到兖州,最后落到青州上,青州以治所临菑为界,密密麻麻插满黑红两色小旗,这是根据田楷使者口述,描绘的曹、田势力分布图。孙坚沉思良久,目光顺青州而上,是一大片空白,白得让人感到无边的压抑,冀州、袁绍
孙坚又向回看,目光掠过青州、徐州,于扬州定住。
“当当当”
孙坚猛然惊醒,抬起头,对着紧闭的大门扬声道:“进来”
门人推门而入,垂眉禀报道:“使君,少主求见。”
“叫他进来。”
“父亲、将军”孙策、周瑜并肩而入,齐齐施礼。
“你们怎么来了”看着面前两位丰神俊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孙坚忍不住露出笑容。
孙策、周瑜径直来到案前,见孙坚正在观看地图,相视一眼,孙策先开腔道:“父亲在为近来局势烦愁”
“是啊”孙坚继而感慨道:“大丈夫欲建一番事业,何其难也。”
孙策笑道:“公瑾有些意见,昨夜与儿交流,儿觉此议甚妙,不知父亲可愿一闻”
孙坚眼前顿时一亮,上次周瑜进言明攻相县,暗袭龙亢,随后渡河伏击二周,两战下来,瞬间扭转豫州战局,天纵奇才也不足以夸耀其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