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边章神色黯然,他先前的猜测不幸言,由于战事不顺,两人终于产生了裂痕,一道不可修补的裂痕。边章瞭望西方,缓缓道:“回家也好,出来大半年了。我们明年再来,我相信明年一定可以打下长安。”
“明年,好一个明年”韩遂气急反笑,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随着中原陆续安定,大汉国实力正在飞快恢复中,明年等大汉国缓过气来,别说打长安,他们的老巢金城郡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当晚,凉州军大帐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甚至有拔刀出鞘的声音,帐外众多侍卫分成几个团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自手握刀柄,只待一声号令,就冲杀进帐助主帅一臂之力,所幸大帐内并未爆发冲突。
寂静无风的黑夜,一束流星骤然划过军营,光长十余丈,像泻下了一滩水银,照得大营如同白昼,驴马尽鸣。
流火无论在汉人还是羌人的传统里,都是不祥的象征,且看得越清楚,危险就越大,刚才那道流星从头上飞过,堪称至不祥也。
数以万计的战士跪在地上祈祷,羌人祭祀头戴鬼面,杀牛羊以祠之。
中军大帐内的争吵随着流星降临而终止
争论有了结果
拔营,回家
第一百六十三章心机
晚间,盖俊坐在大帐内翻阅左传,周围虽然点了十余盏油灯,仍旧有些黑暗,看得眼睛酸胀难忍,他揉揉发麻的双腿,走出大帐,立身户外,一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一边长长伸一个懒腰,口中不禁发出舒爽的呻吟。
庞德鼻尖微微发红,盖俊笑着说道:“冷了吧,叫你进帐你不听”
“不冷。”庞德言不由衷道。
“死鸭子嘴硬。”盖俊轻轻哼了一声,抬腿慢悠悠前走,庞德跟在身后两三步远。
盖俊仰望璀璨的星空,那闪闪发光的亮星似乎伸手可及,他缓缓举起手向上虚捞,结果当然是咫尺天涯。
看着长自己足足九岁的盖射虎表现得如此幼稚,庞德暗暗偷笑。
蓦然,一束流星打破平静的星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向西方。
“好美”盖俊由衷赞道,两世为人,他还是首次近距离观察流星。接着眉头一拧,加快脚步,游逛军营,汉人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羌人则慌神了,伏叩于地,诚心祈祷。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流星坠落的方向是叛军大营。”盖俊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面对流星,己方士卒尚且如此,何况叛军。
“子英”董卓远远扬声呼唤道。
“董将军”
董卓来到近前,迫不及待道:“我已命斥候前往叛军大营查看。”
盖俊点点头,两人边走边聊,至深夜,数十探骑安全归来者不满十人,皆言叛贼营地大乱。盖俊、董卓相视一眼,深信不疑,如非叛军慌乱,己方探骑必然全军覆没,岂能回来报信
董卓朗声笑道:“叛贼明日必走。你、我、鲍扶风三人骑兵相加堪满万人,何不奋力一击、博取功名”
盖俊沉吟一声道:“人数终究有些少,还是通知周将军一声吧,那样把握更大一些。”
董卓瞥了盖俊一眼,点头称好,两人遂各自回帐小睡,蓄养精神。
鸡鸣十分,周慎将五千骑赶到,与此同时,天空洋洋洒洒飘下雪花
清晨,凉州军有条不紊的做着撤退准备,李文侯皱眉凝视,他年约三十余岁,身长七尺三寸,相貌俊伟,李文侯作为归化羌人,表面上已经和汉人没有太大区别了。
李文侯晃了晃身子,抖落雪花,喷着雾气说道:“从晚间至清晨,董腹便的斥候就没有停止过,你说他敢不敢来”董卓嗜杀如命,凉州没有不怕他的,与他有仇的人暗暗给其取外号董腹便。腹便之语出自陈留名士边韶,其人大腹便便,然而人家虽胖,肚子里装的是学问,董卓肚子里自然没有学问,暗讽其装着一堆屎。
北宫伯玉不屑道:“他和周慎相加最多一万骑,我们有十万人,怕个鸟”与李文侯不同,北宫伯玉高八尺余,体壮如山,五官粗犷,身上还保留着一丝羌人野性。
李文侯摇头道:“如今士兵归心似箭,惶惶不安,恐怕不耐一战。而且,边、韩二君令右扶风羌胡殿后,这群废物在汉境呆傻了,已经没有父祖辈的骁勇,捞好处冲在最前面,动真格的则拼命向后缩,未必敢与董腹便交锋。我们排在稍前些,阻止董腹便的任务终究要落到你我头上。”
“你是说”北宫伯玉眼睛瞪得溜溜圆。
李文侯苦笑道:“我也不希望是,可其作为却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啊。”
北宫伯玉骂道:“他娘的当初咱们心甘情愿推举边、韩为帅,两人左推右推,又是才能不足,又是人望不够,说什么也不干,苦口婆心说要尽心辅佐你我。等咱俩称将军,当头领后,边、韩就变了模样,牢牢握着决定权,指手画脚,叫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合着拿咱俩当傀儡呢现在居然玩起心计,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这还看不出削弱你我实力而已。”李文侯冷笑道:“大兄为人耿直,藏不住心事,有些话我不愿意说出来,他们不当首领你以为真是好心不过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事若成,以两人实力轻而易举就能取你我而代之,事若不成,提着你我二人头颅归顺便是,到时只需说受到我们胁迫。人家是大汉国人,还是大汉国的名士,我们归化胡人即使说汉话那也是胡人,大汉国当然认为我们是主谋,而边章、韩遂是被逼无奈。”
“原来你让我别卖死力是为这般。”北宫伯玉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半晌低吼道:“不行,我要去找他们两个,要么让我们先走,要么就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大兄不可”李文侯大惊失色,“这是去送死啊”
北宫伯玉怒目喝道:“我是首领,他们还敢杀我不成”
李文侯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北宫伯玉怒不可遏,却没有鲁莽行事,李文侯聪达有谋,北宫伯玉向来对他言听计从,既然李文侯这样认为,那就必然无假。大鞭猛甩,抽得白雪皑皑的地面露出一条条丑陋的土痕。
一连抽击数十下,北宫伯玉气喘吁吁,扭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文侯道:“见势不妙,一个字,跑”
北宫伯玉犹豫道:“边、韩素有谋我之心,一旦给我们安个未战先逃的罪名”
“不需担心。”李文侯轻笑道:“咱们只要跟着右扶风羌胡一起逃就好了。如问起,就说是被羌胡强行裹挟,右扶风羌胡是边、韩一手招揽的,他们首先便难辞其咎,凭什么治我们的罪”李文侯舔了舔嘴唇,狞笑道:“到时候说不定反咬他们一口”
北宫伯玉对着李文侯心窝轻轻一拳,大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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