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白圭彻底醒悟过来,应该不是讹诈。
倒不是见色起意,而是人有面相,老实忠厚的人也有作奸犯科的,可谁见过天生有种贵气的人会去做骗子的还是一个女人,看着发誓,还是一个嫁过人,却已经守寡的妇人。这样的女人,要么早早的再次嫁人,要么就是艰难度日,却把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试探着将手指放在对方的鼻子下面试了试,还有呼吸,白圭这才紧张起来,大喊道:
“快救人”
“白圭,这妇人可能是饿晕了。”
“不会是中暍吧,天挺热的。”
众说纷纭,纯属唯恐世界不乱的胡乱支招。
好说歹说,白圭将夫人送去了医馆,医师诊断了一会儿脉相,随后看了一些症状,只是说了两句将养一阵即可。并嘱咐白圭,用一些清水,隔一段时间给夫人嘴边润一润,要是能小口喝水,就距离醒来快了。
估计医师也看出来了,多半是又饿又热造成的,主要是饿的。
白圭倒是想走,留下点钱给医师,放在医馆让医馆照料。可随即又觉得不太放心,白圭只好将人带回家。等妇人醒来之后,再做打算。
和往常一样,边子白这几天的行程基本上变成了游玩,每天一大早,准备好了干粮之后,就让赵武驾车出城而去,美其名曰:迎接国宾。反正朝堂之上,随着夏祭的日子越来越近,其他同僚负责接待的使团都已经接到了,唯独他的秦国使团,始终不见人影。
可他完全是把这当成了借口,帝丘三个方向的城门,他基本上都出去过,反正就不是去郑国和卫国往来的官道方向而去。走走停停,不管是城外田间地头,山林水榭,都有他的身影。来到帝丘的时间也不短了,他除了对帝丘城内比较熟悉之外,基本上没有这么出过城门。这让边子白有种感觉,自己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太浅薄了一些。
尤其是几次出城之后,看似闲逛,可却对这个时代更加了解了。
他发现卫国竟然已经普及了耕牛,当然自耕农拥有耕牛的不多见。但是在贵族领地,田庄内,耕牛已经很普及了。
犁地用的器具是直犁,效率不错,但是不能深耕。粮食产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低,相当于后世亩产量的二百六七十斤左右。不算太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
另外,他发现农夫已经可以通过辨别泥土的颜色选择休耕还是来年复耕。
水渠挖掘和运河的营造都非常兴盛。
总体来说,这段日子还是很有收获的过程。主要是心慢下来了,对世界的观察却越来越仔细起来。在外游玩了一天之后,边子白在天色将暗之前,回到了家中。刚到家里,赵国的两个女儿就跑了过来,拦住马车就嚷嚷起来:“主人,不好了,白圭从外头捡回来一个婆娘。”
这话很有歧义啊
按照年纪来说,白圭要成婚很寻常,但这家伙是一根筋,看上了王芸娘之后,别的女人在他眼里个个是俗物。更何况,从外头捡回来的女人真要是如此饥不择食,恐怕也不会随便找一个的程度。城里的官媒,还是非常有兴趣做白圭这单生意的。
赵武脸色尴尬的训斥道:“别瞎说。”
“带我去看看。”
边子白从车上下来,将手中记录的简牍交给赵朵之后,嘱咐道:“把简牍放在书案上,等我回来整理。”
来到后院,就见到白圭一脸沮丧地在院子里,看到边子白如同一只吃饱了的花狸猫,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搭理。
“听说你捡回来一个女人。”边子白问。
白圭听到这事就直呼倒霉:“我就去了市场一趟,原本是让管事的盯着帮忙找几个织工,可没曾想,回来的时候竟然撞上一个妇人,那个妇人还在我眼前晕死了过去。为此,我还给妇人找了医师,都快花了五百个中布,医师说最多半日人就会醒来。可是眼瞅着黄昏将近,妇人还不见醒来。主公,某会不会因为过失而受到法办”
说话间,白圭跟着边子白的脚步,进入了厢房之内,随即就看到了榻上的妇人,边子白皱皱眉,扭头看向白圭。
眼神中透着些许的不信任。妇人容貌中上,算不上绝美,但是气质绝佳。边子白甚至觉得,眼前的这女人甚至比芸娘更加吸引人。至于白圭的人品,他有必要怀疑一小会儿。
白圭指天发誓:“主公,你还不了解我嘛此生非芸娘不娶,这妇人真的是撞上来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晕在了脚边。”
说话间的功夫,妇人的眼皮微微颤动。嘴角也有点抖动的样子,看着呼吸罪过,边子白也不想这样,可是不去摸一下脉搏或者下巴,怎么辨别对方活的好好的呢
边子白见状,思量妇人应该醒过来了,可是面对陌生的环境,恐怕更多的是害怕。怕是装睡而已。
边子白嘿嘿一乐,对白圭到:“告诉牙行的人,把人领走。”
白圭犹豫道:“要是此人来历清楚,牙行倒是不敢怎样。最怕是外乡人,身边还没有亲人,牙行的人会将此妇买去女闾的,这不是作恶吗”
“可是此人明明已经醒来了,却装作不醒,恐怕想要赖上我们家啊虽说家里多一两个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养一个陌生人在家吧”边子白双手一摊,表示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边子白说话的时候,眼睛的余光还观察着妇人,显然,在他说到赖上之类的字眼的时候,妇人虽然还在装睡,但似乎呼吸急促了一些。
边子白于是继续道:“白圭,你再想一想,你和妇人见面的经过。总不至于她突然从天上飞下来,掉在你脚边的吧”
白圭蹙眉踱了两步之后,开口道:“当时我好像余光看到有一个影子,手里拿着一个陶罐,朝我过来,然后我转身的那一刻,发现对方似乎要拿着陶罐砸我,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吓了一跳。还以为人已经死了,可随即想到是讹诈,可是看到是一个妇人的时候,觉得又不会,于是就送了医馆。似乎也发现不了病因。”
回忆虽然断断续续,但只不过是白天发生的事,白圭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想起来并不困难。随后他担心起来:“主上,我这算不算犯法”
gu903();白圭的胆子一直不大,尤其是怕事的作风,简直让人无语。就这样的还想要做家臣怪不得王诩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