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胡马 分节阅读 354(2 / 2)

勒胡马 赤军 2372 字 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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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唯如此,他才能军行如此之速,杀了咱们一个促不及防。

魏该点头道:“李将军所言甚是然而,大计早定,我若在河内遇挫,则祖公必发后援。旬月之间,洛阳整编部伍,亦可出至二三万众,又岂俱桃豹、赵固啊”

李矩轻轻叹了口气,说:“原本不必祖公亲劳戎事我本欲假卿之力,当面挫败赵固,河内十县,谋夺其半,比及羯贼西援,大局早定”

随即耐心地向魏该解释,说:“候祖公北渡,拖延时日既久,则桃豹必向襄国请援。倘若羯酋亲来,或命上党蘷安逾太行而南,则河内方寸之地,或将满塞我与胡、羯不下十万之众四望平野,而我军唯得两县,背倚大河,胡、羯、赵固则尚有多城可据,形势于我为不利。乃欲于此破敌,必然更添兵马,司、兖、豫三州,驻军都将陆续北调,则此一战,或可动摇天下大势”

魏该闻言,不忧反喜,摩拳擦掌道:“此正小侄之愿也”谁不希望参与能够摇撼整个天下战略态势的大决战,并在其中一显身手呢

李矩摇头苦笑道:“卿之所虑,未免太浅。”伸手朝西面一指:“当此之时,刘粲二十万众已入关中,若其丧败,举国之气尽丧,五年之内,不但无能威胁洛阳、长安,反易为我军突入河东,直捣其腹心之地。而若胡胜,裴大司马败绩,最好不过退保长安,而将渭水之北土地尽数放弃,则西方局势,又将回归于裴大司马入雍之前,索、麴当政之时也。

“此亦摇撼天下之大战,数月之间,实可一而不可再。倘若祖公不至河内,则即便关中丧败,国家犹可保障河南土地;而若祖公将大军北渡,一旦关中战败,必然挫损士气,且若刘粲遣师再经河东来援,诚恐此战为难啊。我若在河内战败,东西两路,几乎同时失利,即原本据河而守之势,恐亦难保了”

魏该皱眉问道:“然而在李将军看来,裴大司马于关中,胜算有几成啊”

李矩答道:“难,难裴大司马仓促往定秦州,遂使刘粲急渡大河,胡势二十万众,关中兵最多不过六七万,渭水南北又多平野,以某看来,实在少有胜算。”

魏该质疑道:“此前刘曜亦将大军直逼大荔,而为裴大司马拒之城下,进而摧破之”你是不是太小看关中兵马的战斗力了

李矩答道:“此一时,彼一时。此前裴大司马为索、麴所逼,不肯屈膝,乃自请北守大荔,是已怀死志,人既不畏死,即军百万,也难遽挫其志。而今大司马留台关中,雄霸一方,养尊处优,尚能如先前一般不畏死乎”

李矩门第不显,出身不高,是从县中小吏起家的,几十年间,他看遍了那些高门子弟在面对胡寇的时候,往往怯懦、慌乱,这才导致社稷倾颓,国家残破,不但黄河以北俱为胡、羯所有,即便河南郡县也多处沦陷他实在是对豪门世家鼓不起太足的信心来。

诚然,既然祖公对裴大司马每多褒扬,而且当初两军还在河南并肩奋战过,李矩承认裴该与其他纨绔不同。但问题时移事易,人更是会随着身份的转变而改变的呀,谁知道裴该登上青云之后,会不会暴露出世家子弟惯常的弱点来呢你瞧,他一留台关中,便即大命官吏,搞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新政,甚至于还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物力,去编什么姓氏志,到处散发换了是我,或者祖公那种出身较低的官吏,谁会没事儿搞这些面子工程啊

“抑且曩昔之时,祖公与我等在洛阳,修固河防,即便裴大司马挫败于大荔,也可经渭汭而退至河南。而今若彼方与胡激斗,我却大兵以临河内,双方俱不能相援,诚恐关中士卒之守心,将因此而慌乱”

说白了,你别把刘粲和石勒当成一家,他们其实是两股势力,可以各自投入一场大决战之中,而不会相互干扰。然而咱们跟裴大司马是一家啊,一国同时进行两场大决战,势必会相互牵制,一方受挫,另一方也难保安光在士兵的心理上,就必然会受到影响

魏该沉吟少顷,就说:“如此,我可固守温县、河阳,遣使暂止祖公派发援军”

李矩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是以才与卿备悉解说,免卿求战心切。我等乃可共署,剖析战局,暂止祖公”

说到这里,却又略略一蹙双眉:“然而,祖公太过信赖裴大司马了,此前便言,关中军破刘粲必也。则若祖公不纳我等忠言,又如何处啊”

魏该轻轻一笑,说:“李将军未免思虑过多。祖公识见,本非我等可比,即使申令有所讹误,我等亦当凛遵。最不济退还河南,再守洛阳倘若昔时执政者非东海王、王夷甫,而是祖公,且将兵者有我等在,洛阳又岂能失陷哪今日之势,较之曩昔大好,君又何必犹疑过甚呢”

想当年司马越和王衍直接拉着主力部队跑项县去了,洛阳城守备很空虚,加上石勒、王弥等军还在河南地区逡巡,待到苦县摧破王师,四面合围,首都当然守不住,天子亦因此而蒙尘现在河南、兖、豫,说不上有多稳固,起码没有大股胡军在吧咱们有那么大的纵深,大不了再打一次洛阳防守战,我就不信守他不住

李矩闻得此言,这才暂舒愁眉,说:“卿言是也,我等但献忠悃、尽人事,天命如何,自非所可逆睹。”一扯魏该的袖子,说走,咱们下城给祖公写信去。

祖逖在洛阳,接到李矩、魏该的书信之时,关中也有消息传来,说裴该已然破围,离开了郃阳,正在率兵南下,去救援遭到胡军威胁的大荔和蒲津。

祖逖就此笑道:“胡寇大发军,粮秣必定不足,实利速战,而刘粲反逡巡于郃阳,复欲掩袭大荔,举止失措,焉能不败啊且彼既谋蒲津,则心生退意可知也。”

他对裴该的信心自然比李矩等人要充足得多,虽然也不是完全放心,毫无挂虑。在祖逖想来,裴该徐州军的战斗力我是见过的,虽然各营将校能力多有所不足,用兵技巧尚嫌稚嫩,好在还有陶侃和郭默坐镇呢,而若仅论战兵的素质和组织力,或许我昔日的兖州兵都尚有不及。这样的军队,直面胡军,必能以一敌二,况且还是内线作战,有坚城可为依凭,大败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当然啦,从来战无必胜之势,具体运作起来,会出什么妖蛾子,那是谁都预想不到的希望关中不要因为扩军过速,导致战斗力下降太多。但在祖逖的分析中,裴该即便战败,主力应该不至于遭受太大损失,尤其他收复了秦州,有大群的氐、羌杂胡可以雇佣,只要不生怯意,也别因败失措,则退守长安,当不为难。

而刘粲即便占据了渭水以北的土地,按照裴该此前信中所言规划,坚壁清野,胡军主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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