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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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出什么事了?

安戈好奇,贴着门侧耳去听

断龙崖雪崩了!

大将军跟一万个兄弟都中了埋伏,现在大雪一盖,怕是尸骨无存......

霍先锋已经带人去救援,但是雪挡住了去路,根本过不去......

只能先把雪扒出来运走,但这少说也要扒两天。

谁能想到蛮疆会在那儿设埋伏?真是该死!

中了埋伏......尸骨无存......

轰!

安戈脑中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劈断了巍巍高耸的白玉台,坍塌破碎,陷进千万丈深渊。

小安?

这时,门外传来封若书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的节奏很快,紧不紧张,刺不刺激!

第83章生死一线(二)

小安?

封若书在门外唤了一声,他素来讲究礼仪,进别人房间之前均要叩门轻唤,待主人应声再进屋。

只是安戈尚在昏迷,他只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便进去了。只是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安戈已飞速躲回了被窝,装出一副还未苏醒的模样。

还没醒么......

封若书遥遥朝床上望了一眼,眼眶微红。他两天两夜没合眼,仍旧没有一点困意,脑仁酸痛得像泡进了镪水。虽然绷着脸强装镇定,却仍掩盖不了内心的慌张。

方羿出事弄得他焦头烂额,死讯传回军营,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迅速扩散,三军上下人尽皆知,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亦或许,又是蛮疆在设兵埋伏之后的连环计。

军心溃散!

若不是断龙崖山体滑坡加上雪崩阻断了三山城和红赛的要道,那时,蛮疆大举攻城,十万兵马压过来,就目前容军一副散沙的状态,他真的束手无策。

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方羿临走前给他的,让他一定要亲手交给安戈。

他没看,却也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轻轻放到桌上用一只茶杯压住,怅然若失地又看了安戈一眼,万千思绪终究化成一声长叹,唏嘘而出。

安戈听到这身叹息,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封若书是一个极尽内敛之人,泰山崩前面不改色,情绪从不轻易泄出体外。如今他都焦愁成这样,那么,那些士兵说的,断然一字不假了。

军师,你果然在这儿!

浑厚洪亮的声音传来是急匆匆进门的霍邦。

嘘封若书考虑安戈正在休养,食指在唇边一竖,示意他小声说话,有急事么?

霍邦哦了一声,接着压低了声音:那几个散播流言的细作找到了,是就地正法还是延后再杀,你看怎么处决比较好?

封若书想了想,道:传召三军集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这样可以收拢一些军心。

好,我马上去办。

哎等等!

怎么?

断龙崖......情况如何了?

霍邦叹了一口浊气,又悲又急,山体滑坡加上雪崩,雪跟石头活活又堆了一座山出来。我已经派人去挖了,只是要挖通,恐怕还得要一两天。

好......封若书很是失落,却还是宽慰着霍邦,你,你也莫太悲观,大将军武艺高强,从前多大的仗都打了,这次也断然......

安慰的话没说完,他却自己被哽咽哑了声音。

事实上,那个传言中战神再世的男人陡然间兵败,陡然同一万英魂葬身雪山,天地为墓。这样的消息,怕是没几个人能坦然承受。

霍邦猛地偏过头,喉咙上下滚了滚,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半晌,抬手粗糙地抹了两下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强行镇定道: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封若书勉强笑了笑,说的是......那个,寒针说小安再有半个时辰便醒了。我在这里等等,将军有东西给他。

霍邦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强行整理好情绪,好,我先去通知三军集合,待会儿腰斩那些细作,给将军出口恶气!

语罢,阔步迈出营房,看似脚下生风神气十足,实则,却只是逃避。

怕再说下去,便压不住情绪。

封若书周身都在颤抖,脚下颓然,几乎站立不住。他得了消息之后即刻便下令禁丧,对外一律称方羿洪福齐天,定然无恙。

然则,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门外寒风正盛,混着余雪的尖锐冰碴,把没有关紧的房门吹得一开一合,似敲在人心口上,噼啪直响。

封若书呆滞地看着撞来撞去的门,被刺骨的风吹得合上了一半的眼皮,湿润的眼眶被冷空气一冻,眼睛里仿佛进了碎冰,刺痛难耐。

安戈大伤未愈,受不得寒气。

他顾及到这一点,随即便起身,抬起长了两个冻疮的如玉的手去关门,插上门栓。昨晚他悲愁交加,在帐外呆了许久才冷静下来,两个时辰的工夫,居然就冒出冻疮来了。

呃!

然则,他还没回身,后颈便被狠狠一敲,骨节分明的手一顿,眼前陡然漆黑。

他凭最后的意识反手抓了抓,拽住了一片光滑的衣料,然而随着气力的逐渐流失,身体重重朝地上摔去,他也只能任凭掌心的衣裳从指间划过,不留温存。

你......

他还没看清袭击者的面孔,便已不省人事。不过,这屋子里,除了那个不该在此刻苏醒之人,也没有旁者。

身后,安戈举着铁石一般的砚台,两眼如受伤的豹子般通红,周身颤栗。

瞪红的眼睛滑下一滴清泪,被他仓促拭去。把封若书三两下抬到床上,用被子过头盖起来,佯装成他安戈还没苏醒的假态。

看了眼桌上被茶杯压住的信封,想也不想,一下子揣进怀中,披上厚重保暖的狼皮重裘,系上方羿平日那件带着帽子的斗篷,遮住脸快身闪出门外。

红赛城外,东风哀哀,似长江尽头那渔翁的呜呜箫声,又似地狱深处万千孤魂恸哭。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远处,挺拔苍劲的松树里里外外冰雪封住,结满的坚硬深厚的冰霜,失了翠绿的颜色。

天地之间,一片惨白。

啪!

蓦然,万籁俱静的山间传来一记鞭声,划破扼杀灵魂的死寂。

哒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逐渐接近,奔驰的啼声急促,可见,那驾马之人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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