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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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书道:我与你一同去。

那不成!霍邦抬手勒住他的缰绳,把人拉了回来,守城士兵起码还有几千,彼时敌人往城下投枪掷石,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跟大将军交代!

城楼上的情况还不得而知,进攻策略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为防万一,我必须跟大军同行。

你当我这个先锋是二愣子么?战策变通我拎得清楚。再说了,你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刀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一个,瞎凑什么热闹!

封若书眼眸一虚,唇角轻轻一勾,道:见兵符如见大将军,霍先锋,你是要挑衅将军的

不得已,他第十三次搬出这个唯一能镇得住霍邦的理由。

霍邦早听得耳朵起茧,只仿佛那听不得紧箍咒的孙行者,连忙将他的话截住:

得得得!大军师,你要跟便跟着。绕到部队最后方,找两个士兵护着总行了吧!

封若书这才满意,收回拿兵符的手,转而握住缰绳,好。

沉重的号角穿破漫漫黄沙,直击苍穹,似要将半空撕开一条裂缝,从漆黑的幽境里放出魑魅魍魉。

霍邦额头右方有一股跳动的筋,只要他嗅到战争的味道,跨马提刀,这根筋便会凸出,让本来就凶暴的雄狮,添了几分张狂。

他缓缓将弯刀举国头顶,刀尖直指明月,随后手臂施力挥向城头,高声一喝: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国师有个小惊喜~

第71章负荆请罪(一)

战争比想象中更加残酷,眼睛被箭羽射穿的,头颅被削去一半的,身体和双腿分隔两处的,被火焰烧红的战场上,四处可见。

轰!

霍邦命一排投石车运到阵前,发射的机关一拉,巨石便嗖地脱车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咣的将城墙砸出一个窟窿。飞的高一些的,甚至将城楼砸去一角。

啪!

城楼危危倾斜,青瓦像出筛的黄豆纷纷往下滚,在地上摔得粉碎。

红赛城的蛮疆人还在抵抗,城门还未失守,将领还是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

如今尚有两千人马守城,那些士兵察觉到有敌人攻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火球和巨石纷纷往下砸。弓箭手与投石手轮番上阵,丝毫不耽误时间,利器钝器没有间隙地往城墙下扔,容军这边,伤亡颇大。

而指挥这一连串防守的,便是城头挥舞着红令旗的指挥官。

沿着云梯往上爬的士兵纷纷滚下,和着巨石入地砸出来的灰尘,十丈高的城墙已被鲜血染红。

该死!

霍邦用弯刀劈开飞来的利箭,狠狠剜了一眼那指挥官,心中恨得牙痒。若是谁将那指挥官斩下来,攻城的速度起码提高一倍!

一支体型纤细却速度飞快的箭羽划破半空,宛如雪后初霁高飞的雪燕,在空中勾勒一道优美的线条,急急朝城头奔去。末了

笃!

正正射进那指挥官的胸膛,血红色的令旗一顿,随主人一同摔下城墙。

好!谁射的!

霍邦兴奋高呼。

只听人海中某个士兵应了一声:是咱们军师!

心中大惊!

霍邦连忙回头望去,果然,身后不远的那人正跨在马背上,水蓝色的衣衫在火光下褪了往日的清冷,增了三分气势显得十分耀眼,那人没顾忌周边人的眼色,径直又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支箭羽,搭上弓弦。拉弓、瞄准、松弦,城头新站上去的指挥官便又应声坠下。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白马蓝衫,衣袂飘飘,照亮了这硝烟弥漫的沙场。

这等英姿,这等气魄,居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封若书么?

霍邦猛打了一个激灵,收回惊愕,将注意力投回战争,指挥官接连毙命,蛮疆防守的阵法瞬间变得凌乱。他率人三两步攀上云梯,饕餮巨石从他的身上擦过,呼啸的箭羽被锋利的弯刀砍偏,在还剩最后三梯之时,城头的蛮疆士兵举着石头正欲往他头上砸,他单手撑住云梯飞身一旋,将将躲过飞石,随后趁势一跃,跳上城头。

抵达战场的霍邦如蛟龙得水,弯刀一横,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月寒光。眨眼的功夫,一排准备投石的敌军便接连倒在他刀下。

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蛮疆军虽仍负隅顽抗,却也不敌容军来势汹涌。那冲城而上的杀红眼的容军,分明只区区四千,却杀出了十万部队的气势。许是跟着勇冠八川的先锋将军霍邦,气血也热了几分,又或许,是瞧见了军师封若书那几近成神的一箭,士气也涨了几分。

胜,负,似乎从一开始便写定了结局。

猴哥。

将军帐中,烛光撒了一地,葳蕤朦朦。两人在桌案旁一坐一立,暖黄的烛光镀在身上,岁月静好,已是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璧人画卷。

只是画中人尚不自知。

安戈本分乖巧地磨着墨,看方羿在一张新纸上写着他还没有学会的字,问:

你一般......都把比较重要的东西放哪儿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羿正在写安戈近期写字要用的拓本。他教安戈教得很细致,怕这小夜叉自己写的时候不小心缺笔少画,便自己先写一遍,再附上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安戈练习时便照着他的笔迹一点一点描摹。

这方法不错,小夜叉今日勤学苦练,写出来的字体终于能看了。只是练字时老是喜欢蹲在椅子上,这毛病还得纠正纠正。

安戈接到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慌忙间低下头,加快磨墨的速度,没,没有,我随便问问。

他从前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现下在方羿面前,怎的还结巴上了?

方羿斜了他一眼,那人慌忙地眨着眼睛,显然又在打小算盘,于是落下最后一个字,道:

军令状我放得很隐蔽,你找不到的。

安戈狠狠一惊,你怎么知道......

不得不说,相处的时间久了,安戈在方羿眼中越发像是一张白纸,还是没有信纸那种红色竖线的,纯白的,刚晒出来的纸。

今晚是军师约定攻城的最后期限,你怕他完成不了,想偷了军令状销毁,对么?

安戈的心事被他一五一十悉数猜中,心中很是不甘,你最近偷学了读心术么?

方羿见他被抓包的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漾了一圈温柔的涟漪,那倒是没有。只是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想什么,我合该猜出个三点两点。

安戈努嘴,悻悻将墨块放到砚台上,不打算继续磨下去,那军师要是真没攻下来,你还真要砍他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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