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笑了笑,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说:“确实。妈,这要是在乡下的话,没大没小,打一顿就好了。”
任阿山尴尬的笑:“唉,我打不动她了。”
事情就这么算了。
在秦凝眼里,这个成屹萍,虽说年龄比她还大一岁呢,可确实是宠坏了,大部分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个闹情绪的孩子。
成屹萍这种级别的,实在是不值得秦凝动心思耍手段,反正自从上回把成屹萍拎在墙上以后,成屹萍并没有进一步的冒犯秦凝。
那小孩子要闹情绪就闹吧,对待成屹萍这种情况,无视她是最好的方法。
秦凝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见病房里人少了,她和任阿山说:“妈,你在这多呆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哎,你去你去。”
任阿山只当秦凝上厕所,可秦凝出了病房门,就走去护士站打听:“白护士,伤了骨头的病人在哪儿啊”
“哦,四病区,这边出去左拐,下楼就是了。”
“谢谢。”
一分钟以后,秦凝在四病区的护士站打听:“同志,有个叫宋运海的住在那一间”
三分钟以后,秦凝站在一处病房门口,无声的打量里面的人。
病房里有三个病人,两个吊着手,只有一个人吊着腿躺在床上。
那是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头发大概很久没剪,额头处都长得遮住眼睛,他又埋着头,秦凝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他的嘴巴似乎比较大。
他身旁坐了个二十七八的妇女,剪了短发,手里端一个碗,一口一口的喝着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一会儿的,那妇女端着碗站起来,虎着脸往门口走来,秦凝刚让开的功夫,那女的就拉开了门,把碗里头剩的水往走廊的痰盂里头倒。
秦凝人还站在门口呢,妇女倒了水,对着秦凝看看。
秦凝向她笑了笑:“大姐,你这是陪骨伤病人的家属吧,我跟您打听个事。”
妇女脸色不虞:“什么事”
“这个断了骨头,吃什么好啊我有个亲戚也是伤着了,我先打听打听,看送些什么去看望的好。”
妇女粗声大气的说:“送什么都好。送人家了,人家还嫌啊,是不是”
秦凝脸上笑得更开了:“哎哟大姐你真有意思,倒也是这个理,哈哈哈,来来来,请你吃个桔子,那,骨头断了平时要注意些什么啊”
秦凝手往口袋里一掏,一下子掏出来四五个小巧喷香的蜜桔,她自来熟的拉住妇女的手,往走廊拽了拽,把蜜桔塞在妇女手中。
妇女脸上也笑了起来,一边赞赏着桔子,一边就扯开了:“哎哟,这个时候就有桔子了这个桔子怎么这么小哎哎,这个要注意什么啊”
大约五分钟以后,妇女在走廊和秦凝嘀咕上自己家的事情了:
“说是那个男的救了我男人。可我男人说,当时他感觉是那个男人故意推了他,他才跌倒被砸伤的,但现在大家都说是那个男人救了我家那口子,况且那男的又伤得重,敲着头,差点没命了,我家那口子背后又没长眼睛,总不好去说,是那个男人故意推了他。
我肯定信我男人啊,是不是唉所以你说我们家倒不倒霉我们现在心里也是难受,你说这住在一个医院里,不去看人家吧,人人觉得我们不懂事,不感激,可去看那个人吧,我们心里也不甘愿,唉哟我这心里难受的”
秦凝一副同情的脸色,说:“哎哟真是,还有这样的事啊那没人作证吗”
女人一瓣一瓣的吃着桔子,神情享受,嘴巴含糊的说:
“嗐就是因为有人作证才会这样的啊我男人说,当时他们是三个人,本来好好的,我男人站在最前面,那个伤着头的和作证的站在后面,然后我男人听见一声你干嘛,就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然后就有东西倒下了,砸伤了
但作证的说,是因为勘探井架要倒下了,人家推开了我男人,我男人才只伤了腿,我男人背后又没长眼睛,心里的疑惑也只能跟我说,唉”
秦凝扮演着知情识趣的角色:“你的意思是,那个伤着头的人,是要故意害你男人吗为什么呢听着怪吓人的。”
女人越说越起劲,眼睛锃亮的说:“嗐,谁知道呢,我男人的工作啊咳咳,挺重要的,你不懂,这稀有矿藏知道不”
“稀有矿藏金子吗”
“嘘咳咳咳,别说出来,不是金子,反正,反正很重要就是了,他们总比喻叫啥啥共和国的血液啥的,一听就很重要是不保密保密啊,嘘,你等等”
妇女蹑手蹑脚的走去病房门边看看,又蹑手蹑脚的走回秦凝身边,小声说:
“反正我男人做的工作很厉害的。我男人说,找到了这种矿藏,当上负责人,都是要加工资发奖章的”
“那你家男人现在加工资发奖章了吗”
“屁啊现在他断了腿,另一个又伤了头,肯定轮不到他们啊”
“哦,也是那能轮到谁或者轮到的那个人,就是要害你男人的呢”
“哎,你也这么想是不是可我这么跟我男人说,我男人就骂我,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本来这个矿,主要看谁识别出来的,一般就是谁负责嘛,没有为了这个事抢的,大家都是同事,不至于为了这个事害人家。”
“所以这个矿是谁识别出来的呢”
“那个伤了头的。”
女人一边吃着桔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话,秦凝心里一阵痛。
但她向来沉得住气,这时脑子里快速转着,引导着这个妇女说话:“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存在这个伤了头的人和别人争啊那你男人还怀疑人家推他是要害他终究还是要救他吧不是都有人作证了吗”
“啧哎呀,跟你说不清楚要是救人,那句你干嘛是什么意思反正我相信我男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桔子真好吃,哎,老妹你哪儿人”
女人烦恼的摆摆手,话题一转就转到了秦凝身上,却听见病房里有人往外喊:“韩金枝,韩金枝,死哪儿去了”
女人向秦凝吐吐舌头:“哎哟我去男人又生气了老妹,谢谢你的桔子啊”便风风火火的回病房去了。
秦凝带着一肚子疑惑,也急匆匆回去了。
原本以为,任阿山已经等得不耐,却不想,一回到成屹峰这边的病房,秦凝就看见赵进明叉着腰,站在成屹峰病床边看着,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秦凝惊讶的喊他:“契爹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跟你说,决定了来,先打个电话吗”
赵进明不急着回答她,一下子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甩着手指头说:
“哎哟,看看,瘦了几天不见就瘦了你这是何苦呢这酒席都没办,你就嫁人了你你傻啊你你这么掏心掏肺的,要懂事的人家才心里疼你,要是碰上不懂事的,一准还觉得你好欺负呢”
秦凝哪里不知道他这么说的用意,无奈的翻个白眼。
任阿山看秦凝回来了,摇着头,说:
“老赵,亲家,你就不要在这煽风点火的了啊,我怎么也不会欺负小凝,你不用提醒我好了好了,你这么路远迢迢的来了,就先歇一歇,我现在没有办法,要回家照顾老太太去了,我也回去跟屹峰他爸爸说,让他来招待你。”
赵进明这才满意的晃了晃脑袋,说:“嗯,不欺负我契囡是最好了,所以说嘛,你对她好,我对你们也好,那,你们要的人,我帮你们带来的。”
赵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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