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韩皎连忙上面将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安以墨背进了屋子里,放在床上,安以墨眉头皱起,紧闭双眼,血流的太多,神智已然不清晰了。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医师。

韩皎正准备起身,手却被安以墨紧紧攥住,轻声说了一句。不要去,便彻底失去意识,完全晕了过去。

韩皎着急道: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叫医师怎么行,我又不会医术。

他往外抽了抽手,还是被安以墨紧攥着不放,着安以墨都晕过去了,手劲还那么大,韩皎没办法,只好说道:好好好,我不去,你把手松开,我亲自给你上药包扎。

手上的力道才减少,韩皎连忙抽出了手,在寝殿四处搜寻了好大半天,才让他找到了一个药箱,他打开看了看,东西备的还挺全。

韩皎看了看床上的人,想着,这大半夜的,安以墨伤成这样也不想找药师,难道是另有隐情?或者是不想声张,不想让其他人替他担心?真坚强,敬你是条汉子,韩皎佩服。

衣服黏在了伤口上,血肉模糊,韩皎不敢妄动,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安以墨的衣服剪开,发现安以墨肩胛处和大腿处有一道深长的刀伤,深可见骨,流了一地的血,其他地方各有不同长短深浅的伤痕,这只是表面的伤,韩皎的手搭在安以墨的手腕处,试探着脉搏,絮乱异常,果然还有内伤。

韩皎看的心惊,像安以墨这般武力值极高的人,还被伤成这样,是打不还手吗,任由着别人打吗?还是遭到数个顶级高手围攻了?没听说安以墨在外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

有些伤痕已经结痂了,有的伤痕还在冒血,韩皎在冒着血的伤口上撒上止血药粉,用绷带缠紧,在已经停住血的伤口处均匀涂抹治伤的药膏,再缠上绷带,韩皎轻轻的,怕弄疼了安以墨。等这一切都弄好了,他从外面端过来一盆温水,水里放着一个手帕,用来擦拭安以墨身上沾有的血迹,盆里的水变成了红色。

韩皎将安以墨往床里移了移,盖上被子,动作轻微,自己坐在床沿上,握着安以墨的手,缓缓输送灵力,平息他絮乱的脉搏,护住心脉。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韩皎的手弹开,真是奇怪,安以墨体内为何有一股如此强盛的冲力来抵制我输送的灵力,还在安以墨体内横冲直撞。

韩皎重新握上安以墨的手,继续输送着更多灵力与那股冲力相斗,废了好大功夫和灵力才将那股冲力压下。韩皎深吸一口气,伸手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把安以墨的手放入被子中,盖好。

韩皎今晚累的不行,索性和衣躺在安以墨身边,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韩皎是在地上醒来的,安以墨躺在床上睡着,安然无恙,维持着昨晚的姿势,他坐在地上挠了挠头,自己怎么会在地上,难道真的是半夜睡觉不老实,自己给自己踢下了床??

☆、泥黎堂主姜枯

按照之前的交易,姜枯连合万紫苏一起,将泥黎堂主姜渊引出青冥山。

悬崖边,一黑衣人和一白衣人,遭数百人围攻,浴血奋战,逼至绝境,白衣人的偏偏白衣变为血红,黑衣人的处境显然也不好,黑衣上数道兵刃之伤,变得破烂,他用沾满血的手捂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息着。

两人靠在一起,紧握着剑,防备的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人,那些人都是泥黎堂的弟子,身着青纹衣,却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容,显然是被人大换血了。围攻的人一点点逼近,他们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已无退路。

那群人中间让出一条道路,远处,一身着墨蓝劲装的女子和一身着紫色长袍的女子正并列而行,缓缓走近。那墨蓝女子的双刀,其中一刀在手,闪出幽幽寒光,一刀入鞘,放在腰间,修长的身形,冷绝的面容,不带一丝情感,姜枯今日要做的事情,必须狠下心,不能带有丝毫感情,那名紫衣女子,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纤纤玉手,垂在身侧,苍白无力,并不是练兵器之手,清楚她身份的人都知道,那双手看似无害,实则带有剧毒,碰之即死,此人正是青冥教有毒首之名的万荒堂堂主万紫苏,万紫苏戏谑的看着穷途末路的两人,嘴角闪过一抹邪笑,让人不寒而栗。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黑衣人尚未说什么,旁边的白衣人先急了,他怒不可遏,怒声说道:姜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若是没有堂主,你早就死了,还容的你在这放肆,今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是整个泥黎堂的叛徒!

万紫苏戏虐道:叛不叛徒不是你说了算的,赢者得到一切,败者只能化作一抔黄土,是非对错都是赢家决定的,包括真相。纤纤素手放在消瘦的下巴上,狭长的眼睛微眯,似是上下打量着面前两人,沉吟一会儿,复又说道:泥黎堂堂主姜渊,与其副使林霜,心怀叵测,寓意逆反,罪可当诛,只这一条,便无可赦免,现在杀了你,于我而言也算大功一件。

姜渊并没有理会万紫苏的指鹿为马混淆是非之词,反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的姜枯身上,他的眼神里无悲无喜,没有不甘也没有恨意,平静异常,仿佛这一天是他早就料到的,反而是林霜,倒是与之不同。

林霜瞪着那随意抹黑瞎说的人,眼眶通红,说道:你无凭无据,教主他不会相信的。

万紫苏轻蔑一笑:哦?你确定是无凭无据吗?既然能走到这一步,我们自是有万全的应对之策。说着她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笺,当着林霜的面,慢慢打开,将里面的信纸展开,适当的距离让林霜能看到信上的字迹。

万紫苏笑着说道:林副使你看,是不是特别眼熟啊,白纸黑字,你该如何反驳。

林霜错愕,信纸上是他的字迹,但是他绝对没有些写过这封信,信上离经叛道,犯上作乱之语,他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若是教主相信,杀他一万次都不为过。就是现在不相信,殷汜此人疑心甚重,也绝对不会容隐他心中的祸患活在这世上。万紫苏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只要走出这一步,她一直以来的宿敌必死无疑。

林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我的字迹,你是如何能模仿得出来的?他的字迹奇特,自认为天下无人能仿,但那封信就摆在眼前,不仅仿出来了,而且还如此相像,逼真的无一丝瑕疵,连他都快以为,他真的写过。

万紫苏收起信纸,认真照着原来纸的折痕叠好放入袖中,说道:重金求来的,自是没有不相像之理,说再多已毫无意义,与其现在争论不休,倒不如想想,怎样死能够痛快一点吧。

林霜还是不死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没有做过!

万紫苏轻笑一声:现在不是你做没做过,而是教主相不相信,就算他不相信,可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死了。

姜枯感受到姜渊的眼神,没有和以前一样躲闪,反而不加掩饰的反观回去,冷冷道:师父,别怪弟子,要怪就怪这世道太过冷酷无情了,弟子也是迫不得已,能者保身,这是师父你教给我的。

姜枯又将眼神转移到旁边的林霜身上,说道:林副使,本想着念在你在泥黎堂多年,无功劳有苦劳,留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当着泥黎堂副使,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既然你对我师父如此忠诚,那我就成全你。

平日冷静的林霜忍不住爆粗口,他恨得咬牙切齿:我呸!老子不稀罕!我就算活着,也绝不会任你驱遣,等我死了,化作厉鬼,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一直未出声的姜渊,语中带有一丝凄凉,淡淡说道:我将你当做我的亲传弟子,你就如此对待你的师父。

姜枯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亲传弟子?她这个亲传弟子可是连普通弟子都赶不上,姜渊若是将她当做亲传弟子,就不会忍心下令暗杀她,就不会将她关入水牢,就不会阻止她出青冥山,凭什么连普通弟子都能做到的事情,她这个亲传弟子不仅不能做还要受到惩罚,何其可笑。

姜渊看着笑着的姜枯,复又道:小枯,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就只是一个堂主之位吗?

姜枯停下笑声,看着面前的姜渊,眼睛闪出一丝悲凉,说道:师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人都是自私的,别怪我。

她的夙愿,师父给不了,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也许她存在一天,她的生命就注定是波澜起伏,刀光血影,她想要的平静生活,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但是只要她活一天,她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择手段也好,冷酷无情也罢,世人的评说,对她皆无关痛痒。

姜枯看着姜渊,这次,她语气轻快甚至带有一丝笑意,说道:你把我当弟子,我却并未把你当师父,你说,可不可笑?呵,我的师父啊,你若想到会有今天,恨不得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杀了吧。

姜渊喜怒无常,计谋多端,城府极深,这种人存在一天,对姜枯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应当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姜渊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不知你,你也不懂我,你要是懂我,断然不会下此杀手,我若是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也绝对不会选择相信你。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