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应了一声离开,走后没多久院子里就响起了哭声。
是张夫人和沈老夫人到了。
她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哭声来表达对孩子的思念,懊恼,难过等等情绪。
沈然再三让她们确定来好几次,都肯定这人就是沈雅,虽然有好久没见了,可到底是亲生的,养在身边十几年哪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沈然说不出让两人别哭别难过的话,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同沈雅碰面就是这样的场景,阴阳两隔,再不能见。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夫人和沈老夫人都快背过气去了,高朗带着衙门的仵作来了,薛行安同众人解释说是想看看沈雅是被什么害死的,死了多久了。
而沈然知道薛行安这样做都是为了他,想确定沈雅死的原因,让他不要自责,不要认定是自己害的。
张夫人和沈老夫人也很赞同让仵作验尸,姑娘没了,却不能让她白死,要找到凶手,让凶手也偿命。
仵作检验很顺利,很快就判断出了死因,至于死的时间却不确定。
“这位姑娘死于中毒,是一慢性毒,少量不致命还能缓解疼痛
,可长期服用,不出一年就会毙命。至于死的时间,现在看着尸斑不重,像才死不久,可这尸斑和身体僵硬程度不太对,而且这姑娘身上有水汽,像是在极冷的地方待久了,突然被送出来造成的。具体死亡时间老朽无能,断不出来,不过这姑娘死了不止一两天。”
薛行安听完大夫的话又给了沈然一个安心的眼神,沈然抿着嘴点了点头,沈雅不是他害死的,确实好受点,可人没了,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沈然走上前,站在沈雅跟前,手指碰了碰她冰凉的脸,闭上眼说:“你放心,我帮你报仇,一路走好,希望来生能投一个幸福安乐的家,若能去到未来便更好了,那里自由自在,定能有你一方天地。”
沈然这话说的有些糊涂,大家都不太能听的懂,却没人去纠结这些。
仵作提醒他们,尸体突然见了光,又是夏天很快就会变臭,需得尽快下葬才行。
这是沈然的妹妹,而现在沈家已经没了,薛家这边便提出要为沈雅办丧事的事,沈然没拒绝,他希望沈雅能早点入土为安。
于是,前两日还热热闹闹的将军府突然挂上了白帆,京城的官员们都收到了消息,却不知到底是谁过逝了,纷纷派人来打听,那些在薛家吃过一顿饭的公子哥们还亲自上门问候来了,听说不是薛家出事才松了口气。
沈雅到底只是个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年龄不大,丧事也只是简单走个流程,能给她在将军府挂白帆已是莫大的颜面了,没人来吊唁,只有沈家的几人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张夫人和沈老夫人眼泪都快哭干了,到后半夜沈然让人强行将她们带下去休息,打算自己一个人守到天亮。
不过两人被送走没多久,一个下人出现在了沈然面前,打扮是下人打扮,可那张脸沈然却是见过的,正是想尽办法找他的光王。
光王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对沈然说:“若不是这次薛家下人出去采买,还真找不到机会进来,这守卫可真严。”
沈然冷眼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假扮的这个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光王随意的在沈然对面坐下,“知道你不喜欢杀生,命留着呢,这附近的人都被本王引走了,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找回来,所以本王能跟你说话的时间不多。”
沈然哼了一声,“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什么天命之人也不过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我就是个的普通人,什么都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找错人了。”
光王摇头,“你太小看自己了,你能做的事可不少,看看如今的薛家,不就被你掌握在手中了吗。本王想让你做的事很简单,本王动手时你把薛行安留住就行,否则,本王便是拼着败局也让你们薛家一个不留!”
沈然笑了声,“那你这算盘可就打错了,我薛家人就是拼到一个不留也会阻止你造反的,你们这种只想着满足自己野心和权势的人,就算坐上了皇位又如何,迟早会被推翻。我听说先皇很看重你,也给你留了不少人,你就安分点在你的定州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定州,你知道定州是什么样的地方,穷乡僻壤,荒无人烟的,连条能走的路都没有,你让本王在定州好好过日子,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吗?”光王讽刺的回道。
“只有无用之人才会这么说,没有路就修路,穷就想办法赚钱,你手下能人众多还能想不出点法子来的。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甘心,野心太重,又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这样想。说白了,就是个没用的懦夫,若不是出身不错,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沈然毫不留情的讽刺成功激怒了光王,光王蹭的一下站起来要去掐沈然的脖子,沈然飞快闪身的躲开了,“戳到你痛处了
,所以恼羞成怒了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造反不会成功的,不管有多少人帮你。只要你心里没有百姓,你永远都只是个败者。”
“像你这等自私的人,永远都不会懂什么叫心怀天下,心怀百姓,光王,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啪啪啪,说的好,真不愧是薛少夫人,还是如此伶牙俐齿,朕没看错人。”
在沈然和光王口头掰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背后响起了掌声和说话声,沈然和光王齐齐往门外看去,天子与薛行安等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
而他们的身后有许多举着火把的将士,这一夜,要解决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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