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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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韦熙那边簇拥着一群纨绔子弟,他们有的是韦家的疏属,有的就是秦王一派的大臣子弟,他们都是站在韦熙身后的,对着那面红耳赤的锦衣少爷,极近奚落之事。

怎么说闹就闹起来了。高洛神嘟囔了一声。

高纯低声道:咱们下去瞧瞧。她更倾向于,是萧家那边有了动作。以萧毅的性子,当然得先拿韦家的人开刀。韦家的可是秦王最亲近的也是最稳固的支持者,一旦韦家势力被削,定能引起秦王的恐慌。

这赖在京中吃白饭的吧?你爹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这小杂种还有胆子横行霸道?

才从楼下走下去,就听到了一阵污言秽语。韦熙像是个市井流氓,骂起人来极为恶俗粗鲁,全然看不出是个贵族子弟。

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是上前去劝解的一个都没有,就连兰亭阁里头的人都远远避开了。

快滚开,别挡了小爷的道,你看看你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落魄的狗!韦熙的声音落下,便一阵哄笑响起。

韦熙,你别太过分了!唇红齿白的少年也恼怒了,尖叫一声怒声道。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就像个娘们,爷还没有尝过呢。另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开口道。

那少年双目顿时赤红。

韦熙这边的人已经有上前一步,对着他动起手来。韦熙也不阻止,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面色火红,一双眸子满是醉意。原本就放肆的人,借着醉酒,更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你们这是对皇族大不敬!少年挣开了那几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以为自己姓殷就了不起?我们韦家永远骑在你姓殷的头上!韦熙大笑了一声。他的本意是说自己不怕那姓殷的小子,只是出口无顾忌,便成了大不敬的象征。

哼!重重的一道吭气声响起,一个穿着紫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眸光如同鹰隼一般,死盯着韦熙,说了一声,是么?

在道上挡着的人见到这面孔,顿时大惊失色,纷纷给他让道。而那少年也看见了梁王的身影,红着眼跑到了他的身侧,低低地喊了一声:梁王殿下。

梁王揉了揉他的脑袋,盯着韦熙,厉声喝道:本王不知你们韦家几时这般厉害了?这话我还得问问韦钊!

韦熙被这么一喝,早就酒醒了,此时吓得双股站站,哪里敢应话?

或许是韦贵妃给他的胆子吧。高纯轻笑了一声,也从旁边走了出来。她对上了;梁王打量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喊了一声皇叔。高洛神也喊了一声梁王,然后道:秦王殿下是韦贵妃的亲子,自然是在韦氏之下,这么看,韦公子说得没错啊。她的脸上笑吟吟的,可眸中一片冰凉,如同寒冬腊月的霜雪。

第84章084

韦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兰亭阁,他回到家中哪里敢跟韦钊提起此事?只想着梁王不过是开玩笑,将他的话当做玩笑一般掠过。

这群纨绔子弟走后,高纯一行人也没有多停留。梁王将那可怜的小侯爷送回去,转头就进宫去找天演帝告状。此时的天演帝已经被韦贵妃给哭烦了,一来是立后的事情,二来就是秦王被禁足的事情。天演帝是怒气冲冲离开韦贵妃的宫殿中,路上他一路咳嗽,帕子上都渗出了血迹,他硬是让太监将这事情给隐瞒了下去。

臣见过陛下!梁王的嗓音中气十足。

天演帝的面上流露出些许的衰势,他温和地开口道:皇兄。当日为了避嫌,梁王主动让权,可是十多年不管朝中事。天演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怒气冲冲的神情,他心中有些纳闷,可还是按下了自己的疑惑,自顾自地说道,朕正好有事情找你。

梁王见天演帝的模样,心中暗惊。这天子比之人日宴请群臣的时候,消减了不少,看着就像是行将就木。他又是一拱手,问道:臣愿意效犬马之劳。

朕打算立韦贵妃为后,皇兄以为如何?天演帝缓缓开口道。高峻那边没什么意义,但是宗室,他不知道那些人精是怎么想得。他以为梁王至少会纠结思考一阵子的,没想到梁王直接了断道:臣以为不可!

天演帝的眉头皱了皱。他到底还是打算以殷纯熙为嗣,而立韦贵妃则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被梁王这般拒绝,他有些不悦,问道:为何?

梁王抬起头,朗声道:臣不是对韦贵妃有非议,只是韦家人,臣怕后族乱政。此事在过往也不少,前朝帝王也不是如此葬送祖宗基业的么?见天演帝面容有松动,他又继续道,韦贵妃的兄长乃掌北军的卫尉,若是有异动,怕是会引起不少麻烦。且韦家人嚣张跋扈,不懂收敛,侵凌我皇室子弟,无疑是挑战天威!

哦?天演帝挑了挑眉,又问道,侵凌皇族,此事如何说起?

梁王正气道:臣今日入宫,便是为了此事!近日得闲,便去兰亭阁与好友共饮,不料见到了韦家的公子,出言放肆轻佻,并侮辱纯悦这个孩子!自称韦家人永远在殷家之上!纵然纯悦只是宗室疏属,但他也是个侯爷,哪里容得韦家如此放肆!

真有此事?天演帝面色骤然下沉,他最见不得就是这等事情。皇室威严不容侵犯,他怎么允许皇权旁落?

臣实在不反对以韦氏为后,只是韦家人,却不能让他们担当大任。纯熙这孩子耳根子软,且亲近韦家,臣是怕梁王的话说到这份上,便没有继续下去。他转了个话题,又道,当初萧家,不也放开了手中的大部分权势么?萧家能到现在这个地位,还是天演帝因为愧疚之情给抬上来了。

朕知道了。天演帝眸光闪烁,他点了点头。

梁王见此,也不提起,而是笑说道:我在兰亭阁见到了纯儿,她与皇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算是一身男装,也很有气质。

天演帝本来心情不好,听到了高纯,也绽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他这一生最大的愧疚是皇后和太子,现在能够在女儿的身上补全,一直压在心间的石头落了地。他对高纯无疑是宠爱的,只要她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奉上,除了皇位。定国公将她教得很好,至于佑儿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一直在宫中养大,有当初太子的气度,他又何必为难。皇兄,凤城和佑儿,朕都托付给你了。

陛下这是说什么话?梁王的面色微沉,痛声道,陛下千秋!

天演帝摇了摇头,他自己的身子骨,他当然也清楚。任何人都敌不过苍老和病痛。他也想过让太医找出根治之法,可太医们都是摇摇头,说是年年劳累已经伤了身子骨,如今爆发开,便很难再痊愈。他一直不想立太子,总觉得言之过早,可现在不得不替皇子们铺路。

直到深夜,梁王才离开了皇宫。

次日,朝堂上。

言官与御史共同弹劾韦钊父子的行为,原本依附韦家的,为了自保,纷纷噤声不语,而能够替韦钊求情的秦王,却因为被禁足没能够参加朝会。天演帝以大逆不道罪夺去韦钊爵位,却因过去的功劳而免除一死,韦家人世代不得出仕。这一招,比梁王、萧毅想象得还要狠辣。

朝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后宫,韦贵妃听说这点,无疑是天打雷劈一般。等到天子退朝的讯息传来,她忙不迭地前往天子所在的未央宫,只不过被禁军给挡了回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命她自省的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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