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因着原主是来做眼线的,所以得的活儿是最轻松不过的,早晨基本没什么事情做,程晟想着昨夜在房间里闻到的酸朽味,把屋子里的窗都打开,将床褥和枕芯拿出来晒着,外面套着的布用皂角洗了个干净。恰巧今天天上没多少云是个大晴天,他估摸着这些棉布晚上也能干了,到时候舒舒服服枕着充满阳光味道的软床睡觉,别提能有多舒服。
做完这些后他沉思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虽然主系统相当之阴险让他成为了一个太监,将任务难度拔高了无数个等级,但他还是用自己聪明的脑瓜子想到了一条通向成功的康庄大道。原主虽然维护婚姻和谐的利器不见了,但世界上还有一个说法叫做精神恋爱。此刻柏拉图才是他心目中的人生的真谛。
换句话说,一定会有看上他脸的女孩子愿意嫁给他的。
想通了这点后程晟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在走向昭纯宫这段不长的路上,但凡看到一个雌性生物他就微笑以待,并暗送秋波,以期得到佳人倾心,如果不是时代不同、风气限制加上还在宫里面为人不能太嚣张,他甚至还想宽衣解带秀出自己的肌肉。
他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却不知人人都看他怪异非常,小宫女们本来就没多少娱乐的事情,这点八卦就像是风一般传向了远方。
宫女A:刚进宫没多久的那个小太监你们认识吗?就长得和画里神仙一样的那个。
宫女B:我知道,就是那个叫张清耀的,那长相身段还有气度,实在是太迷人了,他怎么了?
宫女A:我今天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竟然,竟然暗送秋波过来,他是不是想和我做对食儿啊?
宫女C:你唬谁呢?张清耀可不怎么搭理人,他进宫以来就和直殿监的李昌和林嫔身边的崔淑走得近,其他人和他说话他都一概不理,孤傲着呢。
宫女D:是真的,今天他也对我送秋波了,清耀笑起来的模样可真俊,一笑便勾走了我的魂儿。
已是三个狗宝宝的狗妈妈同样加入了她们的对话汪汪汪,汪汪汪叫得欢快异常,仔细听甚至还能辨别出里面的一丝娇羞,宛如发|情。
宫女:
因着张清耀长得实在好看非常,私下有不少关注着他的宫女们,这事儿立马就传开了,程晟到昭纯宫拿到大扫把时和昭妃身边的昨日摸他的那个宫女又碰了面,他自认为他俩现在挺熟的,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被对方狠瞪了一眼,当下就立在原地僵着不敢上前。待她走后悻悻地垂头扫地,心想这宫里的人翻脸可够快的。
小绿,你怎么不理他啊?我看他挺想和你说话的。那小太监可真俊,要是换我能和他说上几句话,能美到我睡不着觉。
那个叫小绿的宫女就是昭妃身边的大宫女,她死缴着手里的帕子暗恨道:俊?长得俊又怎么样?还不是花心的很,男人自古薄情花心,不管有没有那二两肉都一样。
小绿?
小绿把刚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事情悄悄说给了小红听,顿时引起了对方的惊呼:他怎的如此孟浪?若没成太监定得祸害不少姑娘,活该!小红说完嫌不够,还使劲地跺了一下脚以证自己的愤慨。
就是,以后还是少理他为妙。
姐姐说的极是。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女人永远都是讨厌花心男人的。程晟不知道自己仅仅用了走一段路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名声大败,依旧毫不知情、勤勤恳恳地扫着地。等活儿干完,吃完夜饭天刚变得昏暗时,他晃荡着走到了宫里一处荒凉僻静的地方,将自己兜里的信交给了线人,才面色如常地回了住所。
刚进院子他就发现自己早上晾在外面的布料和棉花不见了,一进屋,看到床竟已经被整整齐齐的铺好了,摸上去还有着暖洋洋的温度,想必是刚收进去不久。
清耀哥,你回来了?他闻声回头,发现是笑得腼腆的夏清源。
床褥你收的?垫单也是你铺的?程晟挑眉问道。原主记忆中夏清源还没这么勤快,以往大多死气沉沉,和祥林嫂没多大区别,现在整个人一扫往日颓唐,又变得精神鲜活起来。
夏清源自见到他,笑容就没断过,回道:嗯,可还算规整?
程晟毫不掩藏地夸了一句:相当不错。
屋子里占地最大的就是这个通铺,它变得规整干净了,整个房间都陡然显得亮堂舒服起来。
程晟看着明显活泼不少的夏清源,满意地想自己昨天的话没白说,这孩子其实还是有救的。
对了。夏清源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今儿去御物监办事儿,想去看看清耀哥,但你的同僚都说你被调去了昭纯宫干事,那儿的活儿比御物监的活儿要重一些吧?怎么回事?
原主本来在御物间干活的,只消看看东西打一整天瞌睡就行,相比起来,确实在昭纯宫扫地还要累一些。
没什么。程晟摆摆手,我替李昌干的活儿,然后不知道哪儿对了昭妃娘娘的青眼儿就被留下来了。御物间那位置换给了李昌,我早烦了那每日枯坐,能得这活儿心里也高兴。还有你别叫我哥了,我们同期进的宫,你直呼我名就行。
夏清源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清耀对李昌哥可真好。
程晟笑,李昌在原主记忆中挺仗义的,但就一吃货,很有向他师傅张兰吉发展的趋向,程晟也还挺喜欢他的。
夏清源看着程晟笑自己也笑了,那笑容柔柔弱弱的,似乎毫无伤害。
静王府。
孟离昶的书桌上有两封来自线人的信,一封自是程晟写的,还有一封是在王宫盯梢各眼线行动的心腹写的。
他先打开了心腹的信,细细看了一遍后脸色微沉,而后将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燃为灰烬。他的舅父就在旁边,见状担心问道:愉钧,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
孟离昶安抚他:无甚大碍,只是派去的一个眼线有不寻常的动作。
舅父脸色肃穆:如若有异动,直接去除就行,万不可因这小小棋子坏了大局。
侄儿当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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