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鸢嘴角往上一斜,指指脚下道:“你一桶水全浇在这处了,还叫没事这朵小雏菊都快淹死了”
常淑低头看过去,呀,还真是。
常鸢嘿嘿一笑,故意顿了一顿:“皇姐,你是不是病了”
“没病。”
“你肯定是病了宫里的人都在说”
都在说常淑收回迈出的脚步,回身看着她。
“说本宫什么”
“说你”常鸢跳开几许,拔高声音道,“得你相思病”
“你”常淑又恼又羞,她堂堂长公主居然被扣了这么大顶帽子,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鸢儿,看我不缝上你的嘴”她把葫芦瓢扔进木桶,擀上袖子去抓常鸢。
常鸢见势不好,跳进花圃,兔子似地窜远了,抵达到对岸还不忘回头吐舌头。更新快,无防盗上
直气得常淑脑仁疼。
相思病
笑话
她怎会思念一个欺i辱她的混蛋,光想想都能生出一肚子气,竟敢拿棍子抽她,还骂她是野猪,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她何故日日低迷,还不是受此大辱无从宣泄。
找,必须找到这混蛋,然后将她丢进刑部,受那千刀万剐抽筋剥皮碎尸万段之苦,再株连她九族
阿嚏。
慕轻尘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位于学堂上首的夫子被迫停下,愠怒地瞪她,下一刻,堂内响起他浑厚的嗓音:“慕轻尘,你对老夫的讲授有何异议呀”
慕轻尘:“”
我课都没听,能有啥异议。
“老夫问你话呢”他把教尺狠狠砸在案角。
学子们皆浑身一震,视线全凝在慕轻尘一人身上,偶有两声嘲弄。
慕轻尘没辙,咂咂嘴,费了好半天功夫才站起来,余光往右瞥了瞥,想问问亦小白夫子讲到哪里了,却见其藏在书后的脑袋一磕一磕的,嘴边还挂有两滴亮晶晶的口水。
可恶,关键时刻总是打瞌睡
慕轻尘:“”
夫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怒上心头,牙齿咯咯响,拍案而起:“亦小白”
亦小白猛地弹起身,打出个大大的呵欠:“嗯下课了”
“下你个头”饱读圣贤书的夫子话一出口便愣了,天哪,他洁身自好多年,从没口无遮拦说些污言秽语呜呜呜,今日算是晚节不保了呀。
“你们两个”他整个人抖若筛糠,“你们你们”
他一口气噎在咽喉,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皇姐,听说了吗,国子监的康夫子被气晕了。”常鸢在御花园里荡起秋千。
“谁气的他”
“慕国公家的小女慕轻尘,听说向来桀骜。”
“嗯,十六岁破格入太学院那个,略有耳闻。”常淑云淡风清,一笔一笔的勾勒画像。
“坊间传闻她长相极好,比子珺还要美上几分,父皇赏识她,外朝都在议论,猜测父皇要让她尚主,慕国公为此推了好几门说亲咦,皇姐,你说她尚的主,会不会是你”
常淑笔尖一滞,凝眉沉吟。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父皇共有五位公主,她最年长,已至适婚的年纪了。
“呀,”常鸢跳下秋千,“如此一来,向子屹可如何是好”
“他与本宫何干”她打断常鸢的话。
“皇姐你可真绝情,向子屹倾慕你多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况你不也赠他荷包了吗”
“那是他捡到不肯还我”
她不想提及烦心事,话头一转,让常鸢来瞧她的画:“像不像”
常淑糊里糊涂的:“皇姐,你画得谁呀,我好像在哪见过”
“笨,在骊山被我教训的那人。”
“是她皇姐你画她做甚,想交给京兆府去找人。我看算了吧,她欺负你,你不都欺负回去了嘛。”
正说得起劲时,她们的母妃惠翼笑颜如花的来了,她摆摆手免了她们礼,拉住常淑的手说:“淑儿,你父皇召你,快些去吧。”
“父皇有说何事吗您竟这般开心”
“你呀,鬼机灵,”惠翼点她的鼻子,“那慕轻尘可听过她气倒了国子监的康夫子,你父皇正传她问罪呢。”
“问她罪,牵扯我去做甚。”
“哪能真问她的罪,不过做做样子,你父皇呀一直想让你俩见上一见。”
常鸢惊喜道:“我就猜到她会是皇姐的驸马”
常淑一记眼刀杀向她:“闭嘴”
常鸢嘟起嘴:“呜,母后,皇姐凶我”
太极宫分前朝、中朝和内朝,各有主殿,华帝下了早朝便会前往内朝的宣笙殿批阅奏章。
慕轻尘由人领着,上到那数十条台阶之上,再怀揣忐忑的心情跨进殿内,绕过富丽的前殿,来到富丽的中殿,终见到了穿得已无法用富丽来形容的华帝。
她跪身叩拜,良久都未得他一句“平身”。
无所谓,跪就跪着呗,只要不挨罚不挨骂,怎样都行。再说了,地毡子厚实,膝盖一点也不疼。
不过四周围太静了,惹人紧张,只有华帝哗啦哗啦翻奏折的窸窣声。
常淑是从偏门进的殿,小太监竖起食指,向她比出一噤声的手势,在一镂空的八折屏风后停下,小声道:“是皇上特意吩咐的,让您从屏后看看那慕轻尘可还入眼。”
常淑恍然大悟,却也无奈,心道,就当是走走过场吧,于是缓步上前凑近屏风。
借着大大小小的洞口向左瞧去,看见她那正襟危坐的父皇伏案埋首着。
他似是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偷偷从奏章里抬起脸,冲她挤挤眼。
真是老顽童。
常淑转开脸,瞧向另一边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这人不就是欺i辱她的那个混蛋吗
“她她是”
小太监恭敬地答:“是国子监学生慕轻尘,父亲是慕国公。”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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