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眨眨眼睛,多少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还是摇了摇头,“你这鬼灵精怪的,我猜不透你。”
安妧‘嘿嘿’一笑,也不接话,继续躺着,两脚一踢,鞋子落在地上,像只虫子一样往床里蠕动,打了个哈欠。
“若累了就让她们伺候你小憩一会吧,”齐衡知晓她这几日假装贤惠,累的不行,轻声说道。
“嗯……”他话没说完,安妧咂咂嘴,歪头便沉沉睡了。
齐衡无奈,只得过去将被子扯开,给她盖好,然后看看她甜美的睡容,抿了抿唇,起身出去,轻轻关好房门。
安妧一觉睡到傍晚,再睁开眼,天色已然有些擦黑,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红穗过来给她穿鞋,道,“已经酉时了。”
安妧想了想,见屋里没别人,又问,“官人呢?”
“姑爷在书房,新婚这几日,闽南有公务传来,”红缨见安妧走到桌前的妆奁,知晓她要重新梳发,着手伺候着,“姑娘若是饿了,我这便传饭,着人去请姑爷。”
安妧想了想,才道,“你先吩咐备饭吧,我自己去书房请官人便是。”
“是,”红穗听了暗自笑笑,行礼出去了。
待挽好发髻,安妧又换了一套常服,搭了件窄袖短襦,干净利落的往齐衡书房走去,,门口守着的小厮瞧见,急忙给她行了礼,
她摆摆手,提裙上了回廊,却没直接进去。
书房已经掌灯,齐衡坐在案后,手里看着一封信笺,桌上摆了未拆的书卷,摞了一小摞。
烛光照在他脸上,更添儒雅俊秀,他认真阅读,竟没听见有人进来,专注书案。
安妧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也不急着喊他,反而躲在门口,只露出脑袋,歪头瞧他一脸认真,觉得新鲜。
良久过后,齐衡觉得口渴,准备喝茶,一抬眼瞧门口露个小脑袋,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发觉是她,顿时哭笑不得,道,“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安妧还是不动,倒是出声了,笑嘻嘻的道,“我见官人公务繁忙,唯恐打扰,可又见天色已晚,饥肠辘辘,所以踌躇是否出声唤你用饭,没想到就被你发现了。”
齐衡抬眼一看,天色确实黑了,放下手里的信笺,才道,“你就诓我,瞧你的神情,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还说什么踌躇,这是故意瞧我笑话。”
安妧目光闪烁,直起身子走进去,在他桌前绕了一圈,装作委屈,“官人可误会我了,我这是看见官人书房只有门口小厮伺候,又看你一人忙碌,心里可替你委屈,回头便安排几个女使进来帮忙照看,这样红袖添香在侧,岂不快哉?”
她这话一出,齐衡却不回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神情,眼睛一眨不眨,表情也不似刚刚那般轻快了。
看他这么看自己,安妧有些奇怪,“怎么?”
齐衡微微皱眉,看她表情,似乎并不像是说笑或猜度,不禁有些疑惑,“你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啊,”安妧不解其意,眨巴眨巴眼,想了想才道,“难道官人不喜欢有漂亮女使伺候?”
齐衡看她神色无异,这才明白她说的确是真话,抿唇顿了顿,才道,“我书房里一向不用女使伺候。”
“哦,这样啊,”安妧不疑有他,毕竟她兄长两人也不喜欢女使在书房伺候,只当是通病,“既然官人忙完了,我们就去用饭吧,走吧走吧。”
她拍拍他肩膀,也不等他,乐呵呵的出了书房,独留齐衡一人呆坐,看着她背影,心里万般滋味。
申氏在时,他曾借着公务繁忙有些冷落,又因为当时挂心明兰,决意做出一番事业让人刮目相看,没少落得埋怨,还被申氏疑惑房中有人,当时他虽未说什么,但也觉得申氏疑心太重,多少不悦。
可如今安妧倒是真的放心,甚至还打算塞几个女使进来伺候,齐衡挑不出她错处,可心里总有些别扭。
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看的太过透彻,想来也是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齐衡:媳妇不爱我不疼我专心让我搞事业,但我觉得空虚寂寞冷……
妧儿:毛病可真多呵呵,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
齐衡:(眨大眼睛)
妧儿:……你可以为所欲为来吧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宝贝
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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