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活久见，还……挺有趣的！

“咳嗯——”贺凛清了清嗓子，大度地摆了摆手，“嗐，没事！不就是一辆跑车吗！我更希望杜先生对我记忆犹新啊！”

杜蛮扶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草包富二代还真是这个模样，连有夫之夫也敢撩，还不怕死地撩明天涯的老婆，甚至没意识到撩的不是人，而是个人造人。

“嗯……我也对你记忆犹新，贺先生，”杜蛮适时岔开了尴尬的话题，“你也是来送孩子返校的？”

贺凛摊手：“我哪里有孩子，还单身呢，送的是我表哥林贺的儿子，他跟明嫣是一个年级的，

喏，就是那个小兔崽子！”他遥遥指了一个小孩儿的背影。

杜蛮没有看错的话，正是那个跟明嫣成功搭话的小男孩儿，他现在还走在明嫣身侧跟她说话，明嫣虽然不回答，但也不排斥他。

原来那就是林贺的儿子，怪不得有些眼熟，小孩儿没什么，但一想起林贺的脸和他最近的行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今天晚上，也是林贺突然要求要和明天涯到研究院面谈，联想到今日来两人濒临破裂的合作关系，杜蛮有种不祥的预感。

贺凛悄悄地瞅他，低眉顺眼地站着，嘴角噙笑，没有说话的样子像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微长的头发在后脑勺扎着个小揪揪，完全看不出是年近三十还有了个孩子的模样，温婉又年轻。

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贺凛莫名就觉得脸有些热，他原来对这种人|妻型的从来没有兴趣的，可杜蛮一站在自己身边，他就跟毛头小子般，心里头小鹿乱撞。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撞他的时候惊鸿一瞥，留下了深刻印象？然后……动了心？！

贺凛赶紧摇头，反复提醒自己这是不理智的作死行为，而且这个杜蛮又不是人，只是个人造人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朝杜蛮搭讪：“那个……杜先生，反正现在还早，我能请你去吃个饭吗？算是我的赔罪啦！”

杜蛮皱眉笑了笑，本想直接拒绝，让他给一个不熟识的男人出去吃饭，且不说他不用吃饭只能充电，光与陌生男人走近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被明天涯销毁了。

“哦对了，你不用吃饭……”铁憨憨贺凛也猛然想起了杜蛮是人造人，挠着头为难，就在杜蛮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这个憨憨又口出惊人了：“那我请你……去充个电？”

杜蛮：“…………”

“贺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杜蛮嘴角抽搐，维持着最后的礼貌没有直接拒绝他。

贺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凝视着杜蛮柔亮水波的眸子，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别墅的小型聚会上看见他时，对他无声求救没有回应，心里莫名过意不去。

贺凛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就是觉得杜先生你很投缘，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有时候感觉你就是个真正的人类，人造人只是一个壳子，你说不定里面装着人类的灵魂呢……”

杜蛮没想到贺凛歪打正着真给猜对了，心里微微一动，眯起眼睛莞尔一笑，有了别的主意。

“原来贺先生这么看我，那我的主脑一定非常成功了，”杜蛮矜持地点头道谢，“其实我也有类似人类的思考，如果你能把我当作人类，当作朋友，那么我会很高兴的。”

贺凛眼睛一亮，高兴地靠近了一点，杜蛮接着道：“既然能作为贺先生的朋友，那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贺先生愿不愿意帮忙？”

“帮忙？没问题，有什么事直说！我一定尽力！”贺凛见有戏，瞬间胸有成竹地跟他保证。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到那里再说。”杜蛮隐晦地笑了笑，回头对司机说让他先回，自己两个小时之内回家，便跟着贺凛走了。

留司机一个人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按捺住了想给明先生打电话的冲动，默默地在心里送他一句话：“明先生，您要坚强！”

坐进贺凛的车里，杜蛮自觉地到后座去，似乎没有看到贺凛想给他开副驾驶门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坐好了，不给他过分亲近的机会。

虽然没有坐得很近，但车里的气氛也是一时暧昧不清，杜蛮却丝毫没有发觉似的，对贺凛的口气依旧礼貌克制：“贺先生，去哪里你说了算，我可能吃不了饭，但是陪你去餐厅还是没问题的。”

贺凛开车的手紧了紧，耳朵红得不行，心里不禁痒了起来，但他还是不敢冒犯杜蛮，客气地回道：“我已经订好餐厅了，私人包间，杜先生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不用顾忌。”

哦……这么快就订好了，还私人包间，若不是贺凛那股冲动得像个纯情男生的模样，杜蛮都快以为他要对自己上演什么“人|妻の密室調|教.avi”。

“真是不好意思了。”杜蛮撩了下垂落的耳发，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的繁华都市，眼睛里闪过一抹隐秘的蓝光。

————

车流缓缓离开的私立小学，小学生们都早早地做完了活动，洗漱完毕，回到了寝室。

温馨宽敞的寝室一般是四人间，不合群且家里有钱的就是单人间，每层楼都有两个老师看顾着，把这些小公主小少爷照顾得好好的。

明嫣一个人住，老师每天晚上都重点关注她，生怕这个漂亮又不说话的小怪物出了差池，明家人在整个瑞城虽热少，但没多少人惹得起。

“小明嫣，九点半了，快睡觉了，”生活老师在门口对她笑道，“晚安！”

明嫣换着睡衣，没有理会门口的老师，一个人抱着日记本坐在床上，低头写写画画。

老师已经习惯了，也不期望明嫣能有什么反应，掩上门去别的寝室查看去了。

熄灯没一会儿，一个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坐在黑暗中发呆的明嫣奇怪地看过去，只见从门缝透出的微光中，一个漆黑的影子站在自己的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轻微又带着诡异的频率。

“明嫣……”模糊的声音如同一团黝黑的棉絮从门缝蠕动进来，让人听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谁？”明嫣眯起了眼睛，抱紧了怀里的日记本，日记本上写满了“爸爸”两个字。

许久，门缝里才传来回音。

“他回来了，”这个声音说，“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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