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地板是粗糙的,似乎是为了起防滑作用。
莫桑一下子摔到地上差点没被疼死,这个陈驷,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个浴室很大,抬眼一看,发现诺大的浴缸里坐着一个赤/裸的躯体。而那个人,正是陈奂。
此刻他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样,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像个死人一样。
莫桑愣住了,她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陈驷踢了踢莫桑,“去吧,我家公子需要你。”
莫桑急赤白脸,“你们有毛病吧,耍什么流氓,我告诉你,帝国主义专/制的统治时代都过去了,更别说你们那一套......唔......”
猝不及防之间,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小腹。鲜血顺着陈驷手中的小刀流了出来,嘀嘀嗒嗒地落到了洁白的地板上。
莫桑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一出,整个人都疼痛地快麻痹了,身体里的异物时刻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忘记疼痛。
恍惚间抬起头,陈驷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他这样伤害了一个人,为什么还能做到这么淡定。
匕首被拔出,莫桑吃痛地倒在地上,但她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陈驷,他痴迷地舔掉了那发着寒光的匕首上的血。莫桑仿佛看到了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浑身笼罩在黑雾里,触手可及的地方花草不生。
陈驷把半死不活的莫桑从地上直接扛起,丢进了浴缸,然后冷笑一声走出了浴室。
莫桑差点被水呛死,水烫得惊人,不过还好浴缸大到让她能胡乱扑腾,整个浴室里水花四溅。
扑腾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莫桑赶忙抓住,冷静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莫桑才看到此时的自己正抓着□□的陈奂,赶忙又放开手。
鲜血染红了整片浴缸,两个人就像是沐浴在血池里一样。莫桑勉强倚靠在陈奂冰凉的躯体上,不行这个水太烫了,她得赶紧爬出去。
就在她用她无坚不摧的意志强撑着把一只脚跨出浴缸的时候,就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拖进了水里。
脖子被瞬间咬住,呼吸道全都浸在水里,无法喘息。
或许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莫桑是想不到自己能再次醒来的。
睁开眼,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是糊的,就像是一个深度近视的人一样。不过莫桑依稀可以看出这是她被绑来后看到的那个房间。
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莫桑又赶忙闭上了眼装睡。
有人走了进来,很明显,有两串脚步声。
床的一侧明显往下陷了一点,有人坐在了她的床边。莫桑努力地闭着眼,摒弃了想要去看是谁来了的念头,但或许,并不需要用肉眼看,光是闻到那一阵清凉的薄荷味她就猜到是谁了。
“你为什么擅自把她带来?”陈奂的嗓音里有压抑着的怒气。
陈驷一脸衷心为主的模样,“我给您试过其他人的血了,根本没用。或许,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阴血帮您抵挡住了那副棺材上的阳文,您才能出来的。可就算是您出来了,要是不吸血,只不过是一具有意识不能动的尸体......”
陈奂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疲惫,“好了好了……这个事暂且不讨论,那个人找到了么?”
陈驷顿了一下,“千百年来我一直盯着他们,不过他们似乎也知道了你醒来了,现在也呆在了这座城市里,但是我担心他们会您不利。”
陈奂冷哼了一声,“他们要是主动来找我也好,这么多年了,这笔账也该
算清楚。”
陈驷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里无不是浓浓的担忧,“虽然他们家族过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落没了,但还是不容小觑。”
陈奂为莫桑压实了被子,漫不经心地为她梳理好了纠缠到了脸上的碎发,“怕什么,我与其如这般行尸走肉,倒不如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陈驷愕然地抬起头看着陈奂,张着嘴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吐出来的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不管公子要做出怎样的决定,陈驷都必定以命相随。”
陈奂轻叹了一声,“何必把话说得如此严重。”
陈驷看着陈奂脸上那一阵憔悴得表情,悄悄地别过脸,又抹了一把眼泪。他就是这样,在公子面前永远是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偷吃东西差点被打死的那个卑微的可怜的乞丐。他永远记得,那辆马车里,走出来的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表情冷漠居高临下地轻轻吐出来的那几个字,“此人甚是可怜,带回去罢。”
就是这句话,改变了他的命运。
陈驷又想远了,这个场景是他这千年来经常会回忆起的画面。努力的扯回思绪,陈驷把目光投向了睡在床/上的这个看起来面容憔悴的女孩身上,“公子,那这个女人就当作公子的血祭养着吧,看她好像生命里很顽强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莫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青筋暴起,忍住了直接从跳起来掐死陈驷的冲动继续装睡。老子凭什么要被你们当个宠物一样养起来,还要天天被吸血,之前被铁蛋吸血还能被扣上个拯救人类的名号,现在算什么?这些古代人,真是过分!
陈奂眉头拧在了一起,似乎有些不悦,“好了,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先出去吧。”
陈驷见陈奂不太高兴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微微欠了欠身就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