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蝴蝶状,充电的。
时槿之面红耳赤地把它拿起来,不经意按动了开关,没想到小玩具还有电,登时疯狂震动起来,震得手指都麻了,她惊得目瞪口呆,耳根子一热,连忙关掉扔回箱子里。
呼
深吸一口气,她用手背贴住脸颊,迫使自己冷静。
谁料视线又落在一个小盒子上面,好奇拿出来看,竟然是一盒没用完的指|套
时槿之蓦地想到昨晚,登时血|气翻涌,大冬天屋里没开空调,却给她燥的恨不得出去吹冷风。
也不知道乔鹿有没有开过这个箱子。
但愿没有。
丢死人了。
时槿之红着脸把小玩具和指|套收起来,不断做着深呼吸,继续翻箱子,而后翻出来一本日记本。本子纸张有些泛黄,里面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迹依然清晰,看内容和语气,大概是高中那会儿自己写的。
【2004年9月3日,晴:开学转到五班了,坐在毛毛后面。学文科还是学理科对我而言没有区别,我已经有了人生目标和方向,选择这里只是想离毛毛近一些】
【2004年9月12日,晴:毛毛上课那么认真,我却只想着骚扰她,我怎么这么坏】
【2004年10月2日,晴:不想去美国,那里没有毛毛,我去了不会快乐的,不快乐就弹不好钢琴,就没有表演的欲|望,就想打人】
【2004年10月8日,晴:毛毛十六岁生日,我把自己当礼物送给她啦,她技术不好,还需要多学习】
【2004年10月15日,阴:带毛毛逃课去琴房,结果被老师抓个正着,但是为什么老师不批评我,只让毛毛罚站?太不公平了,我家毛毛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2004年11月5日,阴:又有男生给毛毛写小纸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没有丢掉!留在口袋里!被我掏出来了!渣女!我决定跟她冷战一个星期!】
【2004年12月15日,雨:好开心嗷,毛毛给我织了一条围巾,虽然丑丑的,哈哈哈,不可以当毛毛的面说,我要天天戴着】
【2005年2月22日,阴:被毛毛骂得狗血淋头,因为后天开学,我的寒假作业还没有写完,可是她一边骂我一边帮我写作业的样子超可爱!】
日记不长,多是一些日常流水账,记到06年3月便停了。
三句话离不开毛毛。
那人是她的初恋,她的青春。
吧嗒
一滴眼泪落在纸张上,晕开一片湿痕,时槿之抹了把眼泪,匆忙合上本子,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整夜没睡好,翌日时槿之九点多才起。
她打着呵欠走进浴室,慢悠悠洗漱一番,意识完全清醒了,转身去厨房。这几天毛毛都会给她留早餐,她站在灶台前,习惯性打开电压锅盖,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嗯?
视线一转,厨房干净得像从未使用过。
时槿之愣了愣,出去到大门边一看,毛毛的鞋子还在,再打开那扇通往车库的小门,车也在。
没起床?
经过这几天观察,她知道毛毛作息规律,无论工作日还是休息日,晚上雷打不动十二点前就要睡觉,早上最迟不超过七点半起来,这会儿却九点多了。
从昨天下午睡到今天上午
时槿之脸色微白,想也没想冲上二楼,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按下扶柄推门而入,一阵暖气扑面而来。
宽大的双人床上拱起一个人形,脑袋露在外面,乌黑柔亮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时槿之快步走过去,见那人眼眸半睁,脸颊通红,呼出的气息又深又重,不由皱起了眉。
毛毛?她察觉不对劲,伸手按住她额头。
掌心滚烫,温度灼人。
时槿之顿时慌了,好烫,你在发烧。
第37章
傅柏秋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喉咙里烟熏火燎般烧灼着,脑袋沉如秤砣,手脚使不上力气。但她意识清明,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烧了,正想着再躺一会儿缓缓就去拿退烧药,不想卧室门被推开,那人一阵风似的进来了。
额头上的手微微凉,很舒服。
她这副模样委实虚弱,时槿之慌了神,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愣在床边半晌才想起要去医院,便收回了手,想把她抱起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咳咳不去傅柏秋一张口,嗓音沙哑,喉咙似要被撕裂,她不得不抿住唇。
肯定是昨天在山上着凉了。体温计在哪?我先给你量量。
水傅柏秋无力地掀了掀眼皮,眼珠子转向床头。
她习惯睡前在床头放一杯水,若夜里口渴了,伸手就能够着。时槿之与她心有灵犀似的,当即会意,伸手去端那杯水,指尖碰到杯壁,凉的,她皱了下眉,说:冷了,不行,我去给你烧点热的,等我一下。
言罢端着杯子起身,快步走出去。
二楼小客厅的吧台上有烧水壶,但时槿之不熟悉楼上格局,不知道,径自下到一楼,火急火燎地装半壶水插上电。
印象中,她不记得自己是否照顾过人,但从这手忙脚乱的状态来看,八成是没有的。等了几分钟,水开了,她心里着急,拎壶倒水时不小心洒出来一点,滚烫的开水就浇到她手上,细嫩的皮肤霎时就被烫红了。
咝
时槿之吸了口气,疼归疼,顾不得许多,她用冷水草草冲了下被烫到的地方,往装了半杯开水的杯子里兑了点凉开,匆忙端上去。
出来时卧室门没全部关上,虚掩着,走近了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
她心一紧,推门进去,毛毛,水来了。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托住正撑起身子的人的肩背。
傅柏秋吃力地撑住身体半边重量,不至于全部让她负担,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个精光,喉咙灼痛减轻不少,低|喘了会儿道:体温计在医药箱里,窗边那个柜子左数第二格。
卧室里有两个壁橱,靠床墙面一个,靠窗一个,分别用来放衣服和私人物品。
时槿之小心扶着她躺下,几步路也用跑的,翻出来医药箱拎到床边,找着了体温计,拔了蓝盖子拿出来用力甩甩,对光看刻度,初始值。
傅柏秋费劲从被窝里伸出手,我自己来吧。胳膊和肩膀酸得像要断裂了,她不禁皱眉。
你自己不方便,躺好,别乱动。时槿之低喝道,掀开被褥一角,
傅柏秋:
水银体温计夹在腋下用,免不了要接触皮肤,时槿之盯着她睡衣愣了愣,套头无扣款式,只能从领口或下|摆放进去。
无论上还是下,都会产生必要摩擦。
瞥见她犹豫的神情,傅柏秋心生无奈,眼皮子太沉了,且没有力气顾忌那么多,只得道:你随便,我不介意。说完闭上眼。
啧。
不介意。
她这么说,时槿之反倒心虚,又知她发烧难受,拖不得,便也不管不顾了,拉起她睡|yi下摆,捏住体温计极其小心地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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